可是拼呀拼,好不容易今年才懷第二胎,那其他的八個呢!他得拼上幾年?
「爸爸,我不要穿公主裝,人家會笑我。」現在沒有人穿這樣,很蠢耶!
「誰敢笑你,爸爸把他扁成一顆肉球。」他的寶貝女兒跟她母親一樣漂亮,是位人見人愛的小鮑主。
在每對父母眼中,自己的小孩最可愛,獨一無二,誰也比不上。
莫堤亞也不例外,他簡直把小愛亞當命來疼,天冷了怕她凍,天熱了趕快煽涼,一喊餓,現泡的溫牛女乃馬上到,口干了,果汁伺候。
有時連孩子的媽都忍不住酸兩句,當年說只愛她的男人「移情別戀」,深情不悔的眼底出現第二個人的倒影。
她吃味了。
「妮妮、小舞、燕子、阿健、周美麗、蔡斯文、佳佳……」她一口氣念了十幾個人名,記憶力驚人。
「啊!這麼多?」他傻眼。
「還有,電視上說暴力不好,你不可以打小朋友。」這樣不對,爸爸壞壞。
他撓了撓耳朵,干笑。「愛愛真聰明,爸爸是開玩笑的,我是好人,不打小朋友。」
身教重于言教,他要以身作則,現在的小孩不好騙,一個個比大人還精。
「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喊我愛愛?」小女孩嘟著粉色小嘴,好不可愛。
「為什麼不要叫你愛愛?」他蹲,幫女兒把松開的發帶重新打個蝴蝶結。
她悶悶地抱著父親手臂。「他們說我愛來愛去,很肉麻。」
愛愛,愛愛,念快點就有些「A」的意境,對不足三歲的小女娃來說,真的很困擾,尤其是一起玩的同伴從大人那邊學來的不雅A話,更讓她討厭起自己的小名。
「那你想叫什麼?」
她想都沒想地回道︰「愛亞。」
「喔!愛亞。」他頓了一下,一臉慈愛。「那叫愛寶好不好,莫愛寶。」
她一听,整張小臉都擠成一團,差點要哭了。
其實當初取名時,莫堤亞就取莫愛寶這名字,意思是莫堤亞愛甘寶兒,他們生下的結晶就是愛寶。
可是甘寶兒極力反對,覺得太俗氣。
後來莫堤亞思前想後,他堅持保留中間的「愛」字,再另取自己的「亞」,愛亞,莫愛亞,他的女兒。
本來甘寶兒有意讓女兒跟她一樣姓甘,因為兩人並未結婚,而孩子是她辛苦懷胎十月所生,姓她的姓也不為過,母親最偉大。
不過她的男人只涼涼的說了一句,叫她改用台語喊喊自己女兒的全名。
她真喊了,女兒也從此姓莫。
「好好好,寶貝別發愁,咱們不叫愛寶,叫小愛可不可以?」這世上有兩個人他最沒轍,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心肝女兒。
兩人都吃定他。
「小愛?」她想了很久很久,似乎覺得能勉強接受才點頭。
見她同意了,莫堤亞才松了口氣。真讓他喊亞亞或小亞,他可能臉上三條黑線,感覺像在喊自己,自戀又變態。
「愛愛,糖果給你。」
愛愛?
嗯哼,這有點長高的小表肯定吃閉門羹,他家小鮑主最討厭人家喊她愛愛,哈哈!他等著回去抱他媽媽的大腿哭吧!
這完全是一個爸爸過度膨脹的保護欲。
「阿軒哥哥,謝謝。」粉女敕小手接下QQ軟軟的水果軟糖。
咦!她……她收下了?
怎麼會這樣?
好大的打擊呀!他的小寶貝居然毫不在意。
莫堤亞有三秒鐘的呆滯,無法相信才剛說要改小名的女兒出爾反爾,讓他為人父的驕傲為之崩潰,這個可愛又可惡的小叛徒。
「等一下,寶貝,糖果吃多了會蛀牙,還有,在拿別人東西前一定要檢查檢查,有些男生很壞,會在里面放讓你拉肚子的細菌。」教育要從小開始,他女兒太天真無邪了,不識人心險惡。
「細菌?」一听有害人生病的壞細菌,莫愛亞慌亂地甩開軟糖,丟得遠遠的。
嗯!痹,千萬別接受他人的饋贈,做人要有原則,不要被引誘。
「莫叔叔,你真的很奇怪耶!我不過給愛愛吃糖果,你干麼把我當成壞蛋。」
他怎麼可能會害愛愛?
「嗯!這叫防患未然,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愛愛是我家的,你別想打什麼歪主意。」他從現在就要開始防堵這些蠢蠢欲動的小表,他家小寶貝沒那麼容易被拐走。
身長抽高十公分的沈少軒學大人皺起眉頭。「我喜歡愛愛。」
「不準你喜歡。」莫堤亞指著小男孩鼻頭,霸道地說。
「你怎麼可以不準。喜歡就是喜歡,跟你同不同意沒關系。」沈少軒很頑固,跟他杠上了。
莫堤亞冷笑地捏他小臉,又揉又搓,還偷偷扭了兩圈。「因為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子,大人說的話,小孩子一定要听才是乖寶寶。」
「我不是小寶寶。」他吃痛地揮開大大的手,作勢要牽愛愛妹妹的小手。「愛愛來,哥哥帶你去玩。」
他伸出的手,落空。
「寶貝,爸爸給你買玩具屋,你可以替洋女圭女圭化妝、換衣服。」卑鄙的大人用玩具誘拐小孩。
想跟哥哥去玩,也想要漂亮的女圭女圭……莫愛亞好掙扎,一下看著帥氣的小扮哥,一下瞧著高大英挺的父親,真的很難下決定。
最後,小女孩愛美的心態戰勝玩心,她揚笑走向父親,用白女敕的小手臂圈抱住他脖子,大大滿足莫堤亞的虛榮心。
落敗的沈少軒很不高興,他跑向吧台的位置,準備去告狀。
而在另一頭的兩個女人輕松談笑著,她們看著一大一小的寶貝爭奪者,不覺莞爾。
「你又有了呀?」
「嗯,快兩個月了,預產期在明年三月。」撫著略圓的肚皮,甘寶兒一臉滿足的笑著。
「真好,看到你有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兒,害我也想生一個。」真叫人羨慕。
「生呀!那位周先生不是追得很勤,只要你一點頭,馬上就能傳出喜訊。」生孩子不難,有一個樂意配合的男人即可。
「少取笑我了,八字都沒一撇。何況我這把年紀了,想再相信男人的真心很難。」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她對于感情事早就死心了。
「干麼灰心,你還比我小一歲呢!」
沈靜玉十七歲那年情竇初開,愛上一個大她十歲時精英份子,那人允諾要娶她,卻在得知她有身孕後消失無蹤,再也遍尋不著人。
同年她生下兒子沈少軒。
女人帶孩子又要兼顧工作真的很辛苦,幸好這些年一直有甘寶兒幫她,後來存了一罐錢的她干脆直接投資高朋滿座的咖啡屋,如今是半個合伙人。
也就是說,只要它不倒,她就不用愁母子倆日後的生活出現困境。
當然,先不論店內的營收可觀,光是幕後金主的大力支持,它想倒也很難。
她苦笑,「心老了,什麼也不想動,好好的養大小軒是我唯一的心願。」
「說什麼喪氣話,多出去走動走動,外面的世界比你想像的精彩,人要有個相知相惜的伴才會越活越年輕。」不再擺著一張酷臉的甘寶兒笑得甜蜜,言談間散發小女人的幸福光芒。
「那你呢!打算什麼時候結束那個男人的苦難?」讓人家空等,太不人道了。
她神秘的笑笑。「總有那麼一天。」
「喔,那一天是哪一天?」皇帝不急,太監先急白了胡……不,頭發。
「啐!你幾時變成他那一國的,替他催婚。」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老戲碼一再上演,求婚次數破百,一些看不下去的老客人直接聯名上書,求她大發善心,別再折騰他們快報廢的老心髒。
三年了,賭局還在延續當中,沒人退出,新加入的客人倒是不少,他們等待的耐心快到極限,很怕哪天先走了就看不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