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沒結婚而已,他犯下的是我們莫家的大忌,按家法要打斷雙腿。」
哼!姜是老的辣,小寶兒想跟她斗還早得很。
「咦!」她是開玩笑……吧!
笆寶兒從眼角余光看見一旁的莫父頻頻點頭,證實確有此條家規,她不禁有些心慌和……好笑。
需要玩這麼大嗎?
「放心,莫媽媽會替你作主,他要是敢不娶你,明天我就讓他少兩條腿。」看你們要拖到幾時。
莫母一說完,與她默契十足的莫父配合的做出找鋸子的動作。她抽了口氣,「是我不想結婚,和他無關。」
「不怕、不怕,春央媽媽不會讓你見到血,我在家里處理好再丟出去,你看不到血腥的一幕。」她一臉慈祥的安慰,好像做掉一個人跟殺只雞一樣簡單。
「可……可是我跟他住在一起……」同一個屋檐下哪見不到暴力畫面。
「什麼,都住在一起了還不結婚?」她震驚地大吼一聲。
「我……我們……呃……」除了笑,甘寶兒還真不知曉如何處理自己捅下的樓子。
早知道就不要利用少軒傳話,再拖上幾年,也許大家的火氣就消了。
「你不甩說了,我都了解,肯定是我兒子表現太差了,你不要他。」她咳聲嘆氣,失望不已。
「不是的……」
「媽,你兒子真的沒有那麼差,你看我家的愛亞,白白女敕女敕多惹人愛。」他很拼耶!拼出個小粉圓。
莫母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不中用的家伙,孩子都生了還娶不到孩子的媽,說出去太丟臉了,你別說你是我生的。」
「人家不嫁我有什麼辦法。」他也很努力,可是……
「那是你不夠積極,沒有負責到底的決心。」罵完兒子,一轉頭,她又是和氣笑臉。「寶兒,春央媽媽都出面了,你也別再拖了,看個日子把婚事辦一辦。」
「春央媽媽,我……」會不會太急了,至少再等個兩、三年。
沒等她說完,莫母滿臉狐疑地盯著她小骯。「你是不是有點胖了,結婚禮服穿得下去嗎?」
一听到那個敏感字眼,聞「胖」色變的莫堤亞大步一跨,飛快地走到甘寶兒身後,兩手圈住她的豐腰。「她不胖,而且太瘦了。」
「這叫不胖,你打算把她當豬養呀!」睜眼說瞎話,他想騙誰。
笆寶兒聞言差點笑出聲。相同的話她也說過好多遍,可是身後的男人不只不听,還真當起養豬戶,大豬小豬一起喂。
幸好她和女兒都不是易胖體質,不然他真要帶一對豬母女出門,成了名副其實的養豬大戶。
「媽,她只是懷孕了,沒什麼大不了。」瞧老媽大驚小敝的模樣,要是害他老婆的憂郁癥又犯了,他這輩子就別想結婚了。
「什麼,又有了?」莫母心里盤算著,口出驚人之語。「不用看日子了,下個月初三是我生日,就當是替我賀壽,把婚結了。」
「喝!」
「咦!」
「啊!」
這麼快?下個月初三不到十天了,趕得及嗎?
第10章(1)
只要有錢,什麼都趕得及。
三年時間,「紅莓游戲」由二十幾人的小型公司,擴編成百人以上的上市企業,老板一聲吆喝,全體員工都放大假來幫忙。
這下有錢又有人,還有什麼辦不了。
十天?
小意思,七天就成了。
從新娘禮服到結婚場地的布置,婚宴菜色及宴客名單,新娘子只需要拍婚紗、人到場,其他瑣事有專人負責,不用費心。
因為甘寶兒曾佯稱她有花粉過敏癥,因此現場連一朵鮮花也沒有,包括捧花在內。
可是地上鋪的卻是黃金打造的百合,它一朵朵排列在紅毯的兩端,仔細一數,各有九百九十九朵,象征新人的愛情長長久久。
然而這些都及不上新娘捧花的昂貴,紫色透明的葡萄串是頂極紫水晶,嫣黃小花是黃玉,大得艷麗的大理花是血紅珊瑚,一點一點發亮的滿天星是綠寶石。
新郎倌真是用心了,讓人看得出他十足的誠意和對未來妻子的寵愛,他用無數的寶石襯托出摯愛的珍貴,讓她在這一天成為最令人艷羨的幸福新娘。
「你扭來扭去在干什麼,那條領帶快被你扯爛了。」搞得他心浮氣躁,很想走人。
「我緊張。」領帶松開又拉緊,反反覆覆好幾回。
「緊張什麼,又沒人等著吃了你。」沒事找事做,太無聊。
「我第一次結婚,當然無法放松心情。」等了十幾年,終于等到美夢成真。
一直擺著臭臉的粗獷男子沒好氣的道︰「下一次結婚就習以為常了。」
聞言,新郎的臉色一惡。「要不是你今天是伴郎,我一定海扁你一頓。」
什麼叫下一次結婚,他這輩子只結這次婚,而且是通過重重難關,披荊斬棘,內心泣血再泣血,才得以順利踏入禮堂。
「哼!我更想扁你。」結什麼婚,單身生活不好嗎?一個人無牽無掛。
「你憑什麼扁我?」一決定結婚,他伴郎的不二人選就是他,沒有遲疑。
「因為我妹妹。」方正大臉的葉雲白有一絲怪責。
「她都過世好多年了,還提她干什麼。」
他抽了抽鼻,似乎在哭。「今天是她的祭日。」
「所以你才一臉難看的瞪著我,好像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看來他可能挑錯伴郎了。
可也來不及後悔了,再說他就是太重承諾了,既然他允諾過好友,即使事先知道此事,他硬著頭皮也要邀請好友擔任伴郎,這是他的原則,也是對他們友誼的看重。
「不然你要我笑嗎?祝福你永浴愛河、早生貴子?」他說不出口。
葉雲白和唯一的妹妹感情甚篤,他非常疼愛她,老早把她那份嫁妝準備好,可惜她用不著了。
「喂!別翻臉,我結婚的大日子,你最好忍一忍,婚禮後我陪你打一場。」讓他痛痛快快地發泄,免得留個結在心上。
葉雲白表情一黯。「我妹妹有多喜歡你,你不是不知情,要是當初你肯接受她,也許她就不會死了。」
這是他的遺憾,也是最深的痛楚,沒人希望自己的親人早逝。
他不是埋怨,只是有點不甘心,想讓好友感同身受,不要只惦著老婆,偶爾也能想想香消玉殯的女孩。
「天底下哪來那麼多的也許,人要往前看,不要原地踏步,你看我領帶有沒有正,是不是又歪了……」怎麼還沒開始?他等得都快冒冷汗了。
見他又再度調整領帶的位置,忍不住的葉雲白狠狠一瞪,朝他月復部送上一拳。
悶哼一聲的莫堤亞沒還手,只是苦笑,他拉拉發皺的西裝挺直背脊。
而另一端的新娘休息室里,情景大為不同,充滿溫馨。
「哇!寶兒姐,你好漂亮,美得好閃亮,我都快睜不開眼楮了。」她真的好美,像踩著祥雲而來的天仙。
「香苗,嘴巴再甜也沒有用,加薪免談。」公事公辦,沒得商量。
「厚!靜玉姐,你看老板娘啦!人家明明是誠心誠意贊美她,她卻給我軟釘子踫。」做人好難,處處是陷阱。
正在幫新娘子拉平婚紗的沈靜玉秀雅地一笑。「既然知道她是老板娘就別頂嘴,快把伴娘的胸花別好,免得待會忘了。」
「厚!厚!厚!你們都欺負我。」她記性才沒那麼差,伴娘胸花上有三顆小珍珠耶!傻瓜才會忘記。
身為伴娘的卓香苗打扮不俗,削肩的及膝禮服,小碎鑽項鏈,手上是手工打造的人字形花列手鏈,由新郎贊助。
她自己說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也沾點好處。
「兩個老板在此,不欺負你要欺負誰,可憐無處申冤的工讀小妹。」以後想欺負的機會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