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老狐狸只不過是想拆散我們。」對琉璃的袒護,他感到相當不是滋味。「這很明顯是金一郎的離間手段,只要我們長時間不見面,感情自然會淡下來,屆時不用他要求,我們也會以分手收場。」
「不會的,即使不能見面,也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金一郎就是瞧不起我們的愛情,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證明給他看,讓他知道沒有任何事可以拆散我們。」她堅定地表明。
宋文健心虛地別過頭。
不見面的話,那交往就沒意義了,他才不要談柏拉圖式的純情戀愛。
「琉璃。」他認真的黑瞳緊盯著裴琉璃。「你真的愛我嗎?」
「當然了!」她有點受傷,難道連宋文健也要質疑她的愛?!「為什麼你會這樣問,你對我沒有信心嗎?」
「我無時無刻都想與你在一起,即使只是片刻的分離,我也會非常想念你,所以我不能忍受見不到你的日子。」宋文健深情款款地握住裴琉璃的雙手,表情痛苦而無奈。「可是你卻可以輕易答應金一郎不與我見面的要求,即使一年不能見面,你也不在乎、不介意?」
「不是。」她急忙澄清。「正因為我不想與你分手,我才會答應他的要求。」
「是嗎?但我真的沒信心。」他神色憂傷。「過去我一直很努力嘗試拉近我們的距離,想加深我們的關系,可是你卻一再地拒絕我,其實你根本就不愛我吧!」
意會到他所指的「加深關系」是什麼意思後,裴琉璃傻住了。
「阿健,我是真的愛你,只是我們交往的時間才半年而已,我覺得那樣的進展實在太快了。」
「時間的長短根本不是問題,我愛你,所以想與你有更親密的關系,可是你卻不願意,如果不是你愛得不夠深,便是你認為我不值得你交付真心。」他企圖動之以情。
「我……」裴琉璃無言以對,任何辯白在這個時刻都好象是狡辯。
「琉璃,我愛你,可是我卻不夠自信。」宋文健的大手輕撫裴琉璃的粉頰。「只要我們能夠真正屬于彼此,我就有信心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把我們分開。」
宋文健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要琉璃,渴望琉璃成為他的女人。
「琉璃,你願意嗎?」
裴琉璃猶豫了,雖然她愛宋文健,可是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與他跨越這一關。「我還需要時間考慮。」
宋文健猝然擁住裴琉璃,瘋狂想親吻她。「琉璃,讓我好好疼愛你……」
此時,化妝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高大身影快速閃身而入。
相擁的宋文健與裴琉璃驀地分開,看清楚來者後,兩人的表情和心思各異。
驚訝得小嘴微張的裴琉璃尷尬不已,竟然被金一郎當場逮住,不知他會做何聯想,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
反觀宋文健則滿臉敵意地打量金一郎,他對這個傳聞中的金大牌一點好感也沒有。
金一郎冷冷掃了衣衫微亂的裴琉璃一眼,然後視線鎖定在宋文健身上。
兩個暗中較勁的男人,眼中迸發著無形火光,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充斥室內。
「宋先生,請你立即離開,這里是琉璃的專屬化妝室,萬一被記者發現,你會毀了琉璃的。」金一郎表情陰鷙,語氣雖然客氣,卻異常冷峻。
兩人的緋聞才稍微沉寂下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又被記者發現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他相信宋文健還不至于沖動到不顧後果。
沒想到宋文健竟完全不理會金一郎,一個轉身,居然吻住琉璃的唇瓣。
顯然他在向金一郎示威。雖然只是個啄木鳥式的親吻,造成的震撼力卻不少。
非常不爽的金一郎不自覺緊握拳頭,按捺住胸中莫名的怒氣。
「琉璃,我等你的答案。」宋文健對琉璃柔聲說道,然後與金一郎擦身而過。
室內的氣氛變得更詭異了,羞赧窘迫的裴琉璃不敢直視金一郎,她緊張得十指絞纏。「我可以解釋……」
裴琉璃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開口,卻被板著臉的金一郎打斷。
「錄像快要開始了,你趕快準備一下。」
本來裴琉璃還想要解釋,可是金一郎嚇人的凜容卻令她三緘其口。
雖然金一郎沒有將怒氣表現出來,可是誰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火焰,現在還是不要惹他為妙,于是裴琉璃乖乖坐下來補妝。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你們不能進去……」小蕙的喝止聲並沒有收到任何的成效,她阻止不了記者的進逼。
化妝室的大門很快被撞開,然後便是閃個不停的鎂光燈。
闖進來的數名記者也不管室內是何方神聖,第一時間搶著捕捉珍貴鏡頭。
「咦?怎麼會是金大牌?」
「不是宋文健嗎?」
「是誰亂放消息?」
瞧清楚拍照的對象時,記者莫不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你們在干什麼?怎麼能未經同意就擅闖進來。」金一郎凌厲的眼神與冷颼的怒喝,唬得記者們噤若寒蟬。
金一郎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連老油條的記者都為之一驚。他可是出名的難纏不好惹,盛怒的他更是招惹不得。
「原來是金大牌啊,對不起,我們實在太魯莽了。」一名資深記者硬著頭皮道歉。
「請你們立刻交出底片,刪除所有照片。」氣勢凌人的金一郎態度非常強悍。
「是的,我們立刻照辦。」記者們相當合作,自知理虧的他們敢怒不敢言。
還正在氣頭上的金一郎,正好把滿月復怒氣全發泄在可憐的記者身上。
「你們的行為已經侵犯了琉璃的隱私,我會保留追究一切的權利。」
「真的很對不起,有人看見宋文健來找琉璃,我們才會一時情急沖了進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金大牌見諒。」記者們可不想弄得要吃官司。
「宋先生也有參與這個錄像節目,有人會看見他也不足為奇,但這里可是琉璃的專屬化妝室,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記者們在打什麼歪主意,金一郎了若指掌。「如果你們又想捕風捉影、胡亂報導,導致琉璃的名譽受損,別怪金氏向貴報追討所有的損失賠償。」
「金先生請放心,沒有真憑實據我們絕不會胡亂報導。」記者們打躬作揖,心中卻咒罵著金一郎。
他們可沒有謊報,過去的報導明明就是證據確鑿。
金一郎掃視他們後,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請離開,讓琉璃準備錄像。」
「是、是。」記者紛紛退出去,他們氣得咬牙切齒,暗自記下這筆帳。
始終未發一言的裴琉璃眼界大開,她總算見識到金一郎的鐵腕作風。
他壓倒性的氣勢好不懾人,也不怕得罪記者媒體,極力悍衛她的態度,讓琉璃非常欣賞。
金一郎的出現只是巧合嗎?他剛把宋文健送走,記者大軍便已殺到……
裴琉璃隱約猜出,金一郎其實是專程趕來替她解圍。
「琉璃,要開始錄像了。」這時小蕙進來通報。
裴琉璃心情有點復雜,她沒說什麼,只是與金一郎微點頭,然後便去錄像。
金一郎馬上拿出手機,按下一組號碼。
「小妹,你給我聯絡以下幾家報社,向他們的老總報備,他們的記者侵犯琉璃的隱私,咱們要保留一切追究的權利……」金一郎繼續吩咐了一大堆事項。
「什麼?這種打雜的工作你也要我做?」電話里頭的金四喜不滿地哇哇大叫。
全拜一個姓秦的死小子所賜,她現在可要忙得焦頭爛額。
「你是今年的執行總經理,你不做,難道我做?」金一郎忍不住斑聲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