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少狂戀效應 第16頁

靜雨順從地點點頭,緊接著道︰「子豪哥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也不知道是她運氣不好,還是怎麼的,叮咚一聲,電梯門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我真的要遲到了,有話等我回家再說。拜拜!」戴子豪閃進了電梯里,按下了按鈕。

電梯門關閉,留下靜雨一個人,對著冰冷的鐵門,欲哭無淚。

第七章

晚上十點鐘,靜雨剛到家門口。

她沒有听戴子豪的話,讓涂志謙送她回來,而是選擇一個人到外頭去玩個痛快。

走進屋里,客廳里的大燈是亮著的。

一張薄怒的俊顏,冷冷地瞪視著她,單手指著牆上的掛鐘,劈頭就道︰「妳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妳玩到這麼晚才回來,都不曉得別人會擔心的嗎?」

靜雨無視他的怒氣,徑自蹬掉腳上的鞋,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愛理不理地答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已經是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麼,拜托你不要像個老媽子一樣,管東管西的,好不好?」

被惡意拋下的人是她,她都沒說他了,他憑什麼惡人先告狀?

「我管東管西?」他隱忍地重復,噴焰的火山瀕臨爆發的邊緣。

「本來就是。」她毫不掩飾的挑釁態度,成功地引燃了戴子豪枯等了一個晚上的悶氣。

「要不是妳有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毛病,我怕把妳搞丟,對表姑媽交代不過去,我才懶得理妳!」他口不擇言地道。

賭氣的話語沖出口的片刻,他有種解放郁悶的痛快,卻在驚見她眸中閃動的淚光的同時,感到無比的後悔。

空氣一度凝滯,靜默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傷人的話,真的不用多,一句就夠讓人心涼了。

她轉過身,將杯子放在吧台上,再面對他時,臉色已顯蒼白,勾起一抹虛假的笑,她欠了欠身,道︰「今天晚上很抱歉,讓你擔心了,我以後會更加注意的,絕對不會再對你造成類似的困擾。」

「小雨,妳听我說──」他情急地拉住她的縴腕。

「對不起……我很累了……我想回房了。」她盡量不看他的臉,固執地掙扎著。

痛、真的好痛……她一直不知道,原來心可以痛到這種程度,像肺里的空氣一下子被抽干,幾乎不能呼吸。

情緒即將崩潰,靜雨什麼也不想听,她只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顫動的唇瓣,泄露了她心底的脆弱,悲傷的情緒到達頂點,使勁地甩開他的禁錮,她摀住唇,徑自往樓梯口奔去。

腳跟才踏上了第一層階梯,她就被拉進了一具厚實的胸膛,屬于他的陽剛氣息,軟化了她的心防,她壓抑不住地靠在他的前胸,靜靜地啜泣著。

她只是想跟喜歡的人,好好地過一個情人節而已,為什麼他要對她說這麼傷人的話?她做錯了什麼……

「對不起。」低沉的嗓音將她拉回現實。「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話的。」

不曉得為什麼,听到他的道歉,她的心情非但沒有好一點,反而更難過了……

傷害已經造成了,再來道歉有什麼用?是不是捅了人家一刀之後,都可以說聲對不起就算了?

「要不要吃糖?」半晌,他忽而道。

似曾相識的話語,輕易地撩動了靜雨整夜絞疼的心弦,她訝然地回過身,正好對上他驀然放柔的臉部線條,心頭一陣百感交集,禁不住又紅了眼眶。

「難過的時候,吃顆糖,心情會好很多。妳要不要試試看?」他拿著糖盒湊向她,好親切地問道。

再耳熟不過的誘哄方式,一段段屬于童年的回憶,鮮明地浮現在眼前。

記得剛搬到溫哥華的時候,她只要一想到以後不能經常見到他,就會哭,等哭累了睡著,就會夢見他拿著糖果,對她說著同樣的話……

想著想著,她更難受了,蹲坐在階梯上,她放聲大哭起來。

戴子豪頭痛地跟她擠坐在同一層階梯上,嘆道︰「妳怎麼長愈大愈難哄?」

靜雨一個勁兒地哭,看都不看他一眼。

戴子豪硬生生地討了個沒趣,卻也不敢多作抱怨,誰教他失言在先呢?

只是她不肯搭理他,那他自言自語總成了吧?

「我承認,我說話的語氣太沖,嚇著妳了,是我不對,可我也是擔心妳,才會對妳說一、兩句氣話,不是真心的,妳應該明白才對,何苦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跟我賭氣?要是哭壞了身體,多劃不來呀!」

「我不明白!一點也不。」靜雨從他的上衣口袋里,翻出他隨身攜帶的面紙,抽出一張,故意用力地擤鼻涕。

她開始一長串的抱怨,「憑什麼你就能拋下我,一個人跑去赴宴,我就不能一個人到外頭玩?」

這根本是雙重標準,要知道「路痴」也是有人身自由的!

「我沒有去赴宴。」他淡淡地道。

「你騙人。」她親眼看著他進電梯的,連理都不理她,怎麼可能最後會沒有去?

「我沒有騙人。」戴子豪將手中的糖盒放進她的掌心,「妳看清楚這個糖盒,再來說我是不是騙人?」

靜雨這才仔細看了看糖果的外包裝,愕然地道︰「這盒糖果我明明送給涂大哥了,為什麼會在你這里?」

「我忘了帶車鑰匙,回頭去找時,發現志謙還在辦公室,他告訴我,妳一個人去搭計程車了,我生氣地訓了他一頓,為了將功折罪,他只好把這盒糖果,物歸原主。」

戴子豪自動跳過了那段「無所不用其極」的索討過程。

「什麼物歸原主?」她不依地啐道︰「誰說這糖果是要送你的?」

「志謙說的。」他抬出第一證人,湊近她,追問道︰「莫非志謙說謊騙我?那他為什麼要騙我?有什麼好處嗎?」

平白讓他搶走一盒糖果而已,何必呢?

「我哪知道為什麼?」她火速地別開眼,心中暗罵,那個大嘴巴,那麼多嘴要死!

戴子豪還有另一筆帳要跟她清算,暫時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太久。

「我知道妳一個人離開,我很不放心,立刻撥了電話給許老師,通知他老人家,晚上的飯局,我去不成了,然後便開著車,大街小巷地搜尋妳的身影,期間還打了好幾次妳的手機,可是都沒有接通。」

「……我的手機沒電了……」她訥訥地道。

「人找不到,手機又打不通,我在路上急得都快瘋掉了,妳知道嗎?」他瞪視著她。

「對不起。」她自知理虧地低下頭。

「妳以為說句對不起,就天下太平了嗎?」他說著說著,火氣又大起來了,「妳為什麼這麼不懂事?現在治安多亂,妳知道嗎?而且台北的路妳又不太熟,遇上了壞人怎麼辦?我要是放心讓妳一個人搭計程車的話,我又何必千叮萬囑,讓志謙一定要親自送妳回家?」

「……計程車司機大部分都是好人呀……」她愈說愈小聲,頭也垂得更低了。

還敢頂嘴?

「對!計程車司機大部分都是好人,但是妳只要遇到一個壞人,妳就完了。」他沒好氣地道。

大白天的,也就算了,可現在是深更半夜耶!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居然一個人跑去搭計程車!?

她以為世界上的壞人都死光了不成?

靜雨掀了掀被淚水沾濕的睫光,欲言又止地問道︰「你會這麼生氣……是因為你真的擔心我這個人?還是……因為我是你表姑媽的養女?」

她好介意他剛剛說的話,打從心底介意著。

「阿遠還是表姑媽的親生兒子咧,妳不妨去跟他打听看看,他以前跟我的時候,我有沒有理過他的死活?」戴子豪冷笑地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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