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熙,什麼時候來的?」柳介洋主動跟他打招呼。
「我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自然不被看在眼里了,早來晚來還不是一樣嗎?」
他的話听在杜雨婷耳里足一陣諷刺。其實,她一進門就看到衣著光鮮的他,那一刻她甚至有些感動,因為他穿的西裝正是她去美國祭拜父母的時候幫他買回來的。
不過,現在她突然又感到恐懼,不知他下一秒又要如何羞辱自己?
她之所以請大家來吃這頓飯,是因為她已經決定回美國。
她會讓顧問公司將所有展氏股份轉移到展佑熙名下,就算是對他的一個道歉。
「佑熙,你講話怎麼這麼沒有分寸?」展希文雖然看得出兒子是在吃醋,但身為一個男人的風度是不可少的。
「唉,都是我的錯!算了,我什麼都不說了。」展佑熙自嘲地道。
「都怪我,要不是我隨便亂問,也不會搞得佑熙不開心。」柳介洋真是個十足的好男人。
「今天我請大家吃飯,就是希望我們都可以高高興興的,就別計較了。」沒辦法,杜雨婷只好出來打圓場。
展佑熙凝視著她,卻絲毫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是不是太小看她了?自己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卻仍然笑靨如花,神采奕奕!
席間,柳介洋不停幫杜雨婷夾菜,而她也沒有回避,還對他投以溫柔的笑容。
這下展佑熙終于忍受不了了。
「對不起,我吃飽了。」他推開面前的碗,直接站起來。
「佑熙,再吃點吧,今天雨婷請客,你別為她節省。」柳介洋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吃?我氣都氣飽了!再吃下去,我恐怕要生針眼了。」他氣鼓鼓地回答。
「你在說什麼?別總認為自己想的都是對的!」杜雨婷實在很厭惡他的自以為是。
「哦?你明白我的意思,何必明知故問呢,還是你習慣用這樣的手段?」他真沒想到,從進門到現在,她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為了悍衛別的男人!
「你太過分了!」她直瞪著他。「我不屑同不講道理的人理論!」
「就算我不講道理,也比那些勾三搭四的人高尚得多!」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自人、傲慢、心胸狹隘的男人?
「不可理喻也勝過玩弄他人!」他的怒火不可遏止地爆發開來,連僅存的理智也消失殆盡。
「佑熙!你住口!」展希文大聲斥責兒子。
「我沒有錯!」他大聲反駁。
「兒子啊,你清醒一些,別胡鬧了。」丁心蓉一邊說話,一邊看著杜雨婷。這個兒子真是個木頭,不知道還要讓她費多少心才行。
「佑熙,我不許你侮辱杜雨婷!」柳介洋第一次與他針鋒相對。
「哈哈!我侮辱她?難道她給我的侮辱還會少嗎?」他笑得異常酸澀。
「伯父、伯母、介洋,你們別說了。我想,我還是走好了。」杜雨婷忍住即將掉下的淚滴。「對不起,請你們原諒。」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出飯店,展佑熙低咒一聲,隨即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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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面,杜雨婷沮喪地發現,天空竟下起綿綿細雨。陰雨的天氣,正與她惡劣的心情相互輝映。難道一切都是天意?
坐進自己的跑車,她馬上加足油門,想盡快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苞在杜雨婷後面的展佑熙,看著她橫沖直撞地開車,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他急忙叫司機跟緊一點,生怕她會發生什麼意外。
沒過多久,杜雨婷的車真的撞上了路旁的欄桿。
展佑熙覺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不待司機把車停好,他馬上朝著她的車子飛奔而去。
「雨婷,你還好吧?」展佑熙猛力打開車門,焦慮地審視著佳人,發現她全身上下無明顯外傷後才松了口氣。
「你抓著我干什麼?放開我!」這個讓她氣惱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走!苞我去醫院!」展佑熙拉著杜雨婷下車,準備走向自己的車。
「放開我!去什麼醫院?我根本沒事!」杜雨婷生氣地甩開他的手,心里卻泛起一股暖意。
確定她真的沒有受傷後,展佑熙馬上換成了面無表情的臉。
「我送你回家,這里交給我的司機來處理。」
「不要!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她不滿意地拒絕,他不是認為她是個壞女人嗎?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你的事情我管定了!」
他霸道地將她攔腰抱起,也不顧旁邊圍觀人群的議論,直接把她扔進自己的車里。
杜雨婷好想將身邊這個男人痛打一頓。
見到他無情的扭轉方向盤,她滿月復委屈的淚水頓時傾瀉而出。
盡避哭得眼楮紅腫,但杜雨婷仍認得出眼前的路是通向展佑熙的公寓。身心俱疲的她懶得提出反對,只想先找個地方讓自己好好撫平心中的傷。
展佑熙原以為杜雨婷會抗議自己獨斷的行為,但看到她默默不語,他反而更加心疼。
將車子停下後,他體貼地開門扶她下車,然後將她緊抱在懷中走進屋內。
展佑熙將她抱進主臥房,將她輕柔地放在自己的大床上,然後到浴室放洗澡水,在浴白中放置清香的泡沫精。
「雨婷,先去洗個澡好嗎?」
月兌掉一身昂貴的西服,展佑熙無聲無息地走到杜雨婷身後,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印上無數細吻,雙手則開始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杜雨婷不發一語地享受著他細心的呵護,在他的擁抱下舒服地躺進浴白中,閉上雙眼,感覺他溫潤的雙手在自己細致的皮膚上游走。
洗完澡後,展佑熙將彼此的身體擦干,馬上抱著杜雨婷走回柔軟的大床。
「雨婷,你好美。」
展佑熙捧起她的臉頰深情地親吻,其實他好想高聲說——我愛你。
如果今晚杜雨婷出了什麼差錯,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他想告訴她,他多麼後悔說出那些傷害她的話,但是自尊和驕傲卻讓他說不出口,他只能用行動表示,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愛意和歉意。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們的身軀纏綿的交纏在一起;他們緊緊抱住對方,似在訴說對彼此的思念和關愛。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的擁抱和纏綿,因此,他們激情地投入所有,在歡愛的喘息樂章中一起登上巔峰。
雲雨過後的氣氛靜得可以听到彼此劇烈的心跳,即使汗流浹背,他們還是親密的交纏在一起,希望維持這樣的姿勢直到永遠。
天已破曉,該是離開的時候。
杜雨婷回頭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展佑熙,悄悄地下了床。
她要走了,永遠地離開他……她那顆受傷的心也只有在見不到他的地方才能慢慢痊愈。
杜雨婷黯然神傷地離開展佑熙的家,只怕這一別,就再也沒有機會躺在他的懷中。
她關上房門的聲音,讓睡得不是很沉穩的展佑熙從夢中醒來。
他失望地撫模著枕邊的余溫,絕望地感覺到他徹底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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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婷要回美國了。
臨行前,她去了一趟展家。她要向展家二老辭行,同時告訴他們,她手上所有的展氏股份已經由顧問公司全部轉移到展佑熙的名下。當她被問及原因時,她自己也說不出來。也許,一個人心死的時候,什麼東西都顯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