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你是什麼人?混那里的?」流氓見德翊一個人毫無懼色,身手矯健,直覺他應該也是混街頭的。
德翊沒有回話,冷靜地看著所有人。
「不要跟他廢話,我就不相信他一個人打得過我們這麼多個,大家一起上!」剛剛被打中手臂的流氓從地上爬了起來,氣急敗壞的要報復。
一被唆使,流氓一擁而上。
德翊手上的棍棒在人群中揮舞,他精準地落下每一棒,被打中的混混個個發出哀號,愛麗絲趁機躲在角落用手機撥緊急電話。
「該死!是誰說不用帶家伙的?」
「不是說只有一個女的?誰知道!」
從這群流氓的對話,德翊听出來是經人唆使,目標是愛麗絲。
他的眉蹙起,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事。
一個混混從路旁撿起一條廢棄的鐵棒,惡狠狠地沖了過來。
「愛麗絲!閃開!」德翊閃身躲過這一棍,眼見這流氓直沖向愛麗絲,先是大吼了一聲,然後不偏不倚一腳往混混腰間踢去。
「啊!」混混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德翊踢向牆角,慘叫一聲撞上牆壁。
「不怕撞牆的就過來!」從小不知道在這種暗巷中打過多少架的德翊,並沒有多大懼色,只是他擔心自己保護不了心愛的女孩。
混混知道德翊身手不凡,準備向愛麗絲下手。
德翊眼神一凜,緊緊盯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
匡!
一個流氓敲碎一個空酒瓶,舉著沖了過來,其他混混跟著一起沖,頓時一群人圍著他們倆。
「喝!」德翊用手肘狠狠地往這個混混胸口頂去,力道之大,當場讓他垂下手捂著胸口吐了口鮮血。
一轉身,德翊另一只手上的木棍不偏不倚往另一個混混月復部捅去,速度之快,讓拿著石頭要往他頭上砸去的混混愣了一下,隨即改變方向,將石頭往愛麗絲方向丟去。
「愛麗絲,小心!」
德翊很快地踹向小流氓,石頭因此丟偏了,但是另一個拿著鐵條的流氓趁隙沖到德翊背後,用力往德翊身上打下。
「呃!」鐵條惡狠狠地打中德翊的雙腿,他喉中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隨即拿起地上的木棍,轉身揮出一棒,打開了另一個混混,但是他已經站不太穩。
「有種就沖著我來,打女人不丟臉嗎?」
德翊伸出一只手擋著愛麗絲,一心只想保護她不受傷,他忍著痛吼著,低眼看著所有混混,用整個身體護著愛麗絲。
「哼!我看你能撐多久!」一個混混拿著酒瓶朝愛麗絲扔了過來。
在這瞬間,德翊架開一個人,卻來不及阻止這個酒瓶,就在它要往愛麗絲頭上落下時,德翊不假思索地推開愛麗絲,破碎的酒瓶就這樣劃過他的額頭。
「啊!你流血了!」愛麗絲抱著德翊,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德翊半倒在地上,一滴滴鮮血從額上滑落至地,他握緊著拳頭撐起身體,即便受傷,他仍堅持站在愛麗絲身前。
咿嗚咿嗚……
刺耳的警笛伴著閃爍的紅燈鑽進了小巷,德翊松了口氣,他的愛麗絲沒事,這樣就好。
混混有些慌了手腳,受傷的老大心有不甘,但遠遠一批手持配槍的警察已經圍了過來,帶頭的混混氣憤地對他們撂下狠話走人。
又急又氣的愛麗絲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抱著嘴角、額頭都流著鮮血的德翊慌張不已。
第五章
倫敦一間私人醫院,一間單人病房中。
護士正在為德翊清洗傷口,醫生仔細看著德翊的X光照片,而院長站在一旁。
「愛麗絲小姐,你的朋友沒有內傷,你可以放心。」醫生研究完X光片,對愛麗絲說。
「那傷口……」愛麗絲關心地湊在醫生旁邊,緊張不已。
「傷口只要小心照顧就不會感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讓你朋友多住幾日,護士會幫他照顧傷口。」
這間醫院的院長是愛麗絲爸爸的好友,所費不貲的住院費也不是一般市民可以負擔的,然而愛麗絲家境優渥,從小進出的醫院都屬于這種等級。
躺在床上的德翊坐了起來,愛麗絲趕緊跑過去替他立起枕頭,好讓他靠著,動作比護士還快。
「你不用緊張,我沒有怎樣,這些只是外傷。」德翊靠著枕頭,笑著對愛麗絲說。
「外傷也是傷,你是因為我才這樣的,我不管,要住到好才能出院!」
他睜開眼楮見她沒事,頓時放下心中大石,根本沒有把自己的傷放在心上。
德翊舉起一只手,才走過來的愛麗絲一把被德翊擁入懷中。
「沒嚇到吧?」
「沒有,還好你在……咦,對了,你那時怎麼會剛好出現?」愛麗絲趴在德翊胸前問。
「我哪像你神經那麼大條,連自己好朋友在想什麼都不知道。」德翊指的是凡妮莎。
話講到一半,房門突然被推開。「杰可森!怎麼會這樣?你受傷了嗎……」沖進房里的凡妮莎看見趴在德翊胸口的愛麗絲,頓時心中百感交集。
愛麗絲今早遲遲沒到學校,不久凡妮莎便接到愛麗絲要她代為請假的電話,她驚聞德翊受傷不輕,住進了醫院,時間就是昨晚……
怎麼會這樣?自己明明安排好一切,目標只有陷害她的愛麗絲,怎麼會連累自己最在意的人?
她六神無主的趕到醫院,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造成的一切。
「杰可森,我……抱歉……」凡妮莎看見德翊頭上及雙腿裹著層層紗布,頓時紅了眼眶。
「凡妮莎,這又不關你的事,干嘛說抱歉?」愛麗絲不明就里地問。
很意外的,凡妮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低頭不語。
愛麗絲不懂,但听懂一切的德翊也不說話。
「你們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說話啊,怪怪的。」愛麗絲疑惑。
沒想到房門又被推開,Killer教授走了進來。
自從那天在教室外和德翊說完話後,Killer教授一直對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德翊的長相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他以前曾經教過的學生。
今早他听見同學們在討論兩人受傷住進了醫院,決定自己走一趟。
「教授,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們,你們沒事吧?」Killer教授關心地看著德翊頭上的傷,凡妮莎相當訝異。
「教授怎麼認識他?」凡妮莎喃喃地說。
愛麗絲接話。「喔,那天教授在系辦看到杰可森的筆記,所以知道他……」
「你說什麼?教授之前就看過那本筆記?」
「是啊,怎麼了?」
「你確定教授之前就看過筆記?」凡妮莎雙手放在愛麗絲肩上,力道不自覺越來越大。
「對啊,我們原本也不知道,後來教授還要我帶他去見杰可森呢!」
凡妮莎听到這里,身體開始輕顫。
原來……原來沒有人「出賣」她,是教授自己看過這首曲子……
她的目光飄向德翊,德翊也正看著她,眼神凜冽,仿佛看穿了她。
Killer教授拍拍德翊的肩膀。「好好休養,知道嗎?」
德翊的目光並沒有因此移開,他仍然看著凡妮莎回答教授。「謝謝教授,我沒事,還好──愛麗絲沒受傷。」
最後一句話他是對凡妮莎說的,仿佛向她宣告,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愛麗絲。
德翊沒有說出一切,沒有揭穿她就是花錢請打手的幕後黑手,但是凡妮莎已經感覺自己連心跳都在發抖。
Killer教授抬起頭,看見掛在病床上方的病歷表。
「JacksonLee……Lee!」教授念著德翊的英文名字,驚訝不已。「杰可森,你是否……是跟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