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袋主母(下) 第24頁

「他就是個老小孩,咱們也不缺他那一口酒,就由著他蹦吧!」反正沒壞處,多個人護住孩子。

「只能這樣了。」她苦笑。

「那邊布置得怎麼樣?」趙逸塵指的是謝氏和趙逸風夫妻。

「差不多了。」軟刀子呀!要慢慢磨。

送別了友人,夫妻倆沿著堤岸慢慢走,兩岸的芒草長得一人高,開出白色的芒草花,雪白一片。

天是湛藍色,人的心是平靜的。

歲月靜好。

一年後——

「你……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你們都走了,留下這座空宅子有什麼用……」

披頭散發的趙逸風像個瘋子似的赤著腳,兩眼通紅的奔出來,對著正在讓人上行李的男人大喊。

他沒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麼徹底,也沒預料到親大哥會下手這般狠,一刀割進肉,悶不吭聲的安排好一切,讓他傻傻的以為勝券在握,整個趙府都是他一個人的,不會有人來搶,他贏了。

現在趙宅真的是他的了,可是他卻再也笑不出來,因為他的大哥所作所為,他幾乎一無所有了……

「這不是你們母子想要的嗎?我給你們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他要的全都到手了,該知足了。

「不對,我要的不是這樣,你們好狠,真的很狠,全拿走了,一絲一毫也不留下……」

趙逸風雙手朝天一握,卻什麼也沒有,全是空的,空的……他不惜殺了至親究竟是為了什麼?

「再狠有你們母子狠?不過為了一點家產而已,你們買凶欲置我于死地,連我的妻小也不放過,在我「尸骨未寒」前就急不可耐地趕他們出府,我都懶得去數從我回府後你們二房給我們長房使過多少絆子、下過幾回毒,連老招式都用上了,命人尾隨其後欲一刀結束我的性命……」

若非他會武,妻子又通醫理,他們不知死過幾回了,如今哪還能站著說話,笑看別人的狼狽。

「那你們為何不去死?我費了那麼多心思就為了弄死你們長房,你們早該死得一干二淨了,沒有你,我就是嫡長子……」只差一步,一小步,他便得償所願了。

「住口,孽子,你說夠了沒?」听到兒子大逆不道的話,被柔姨娘扶著的趙老爺氣得大吼。

「爹,你先上車,我和他聊一會兒,不會有事的。」趙逸塵輕聲柔語的攙扶父親上了青帷大馬車。

一年前,長房提出分家,他們也不因長房之故多得,不分嫡庶分成三份,庶弟那一份先由長房代管,等趙逸霖成年後再交由他自理,每年的出息皆歸三房所有,庶女趙嫣然的嫁妝也由長房出。

雖然沒得到全部財產,謝氏和二房小有不滿,不過還是勉強的接受,分家不分居,仍一起住在大宅里,吃用都歸公中,他們一文錢也不用上繳,還常拿用府里的東西。

這些都是小事,長房全然不看在眼里。

論起做生意,誰能比得上皇甫婉容,在她有意無意的「良性」競爭下,趙逸風分到的七、八間賺錢鋪子竟一日不如一日,每況愈下,從原本的盈余到後來的月月虧錢,幾乎經營不下去。

于是他挖東牆補西牆,一間間的鋪子從他手中賣掉,不到一年光景,他竟連一間鋪子也留不住。

而這段期間,趙逸塵發憤圖強,考上一甲第七名,在京城凌丞相的相助下,一個新進進士補進六品的翰林修撰,舉家搬到京城。

凌雲衣還是沒能守住口風,凌府二老和兄長曉得皇甫婉容便是死去的女兒凌翎,一家人又是欣慰,又是歡喜的哭了好久,趙府在京城的五進院宅子便是凌丞相出資置辦的,人尚未到京城,他已喊出要收皇甫婉容為義女。

傍著出了一位丞相,一位正三品官員,一位神武將軍的凌府,趙逸塵一家還能不風光嗎?所以他接了老父和姨娘們,以及庶弟、庶妹到京里享福,由二留下,守著宅子。

皇甫大人的任期已在去年六月到期,考績為優,八月調回京城任職吏部侍郎,其中也有凌丞相手筆,他愛屋及烏的將女兒在意的人都調往京城,往後幾戶人往來也方便。

小秀才皇甫蒼雲在凌雲峰的舉薦下進國子監就讀。

皇甫婉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過得很好,就連淺草也嫁給在外奮斗了一年的駱青,唯獨謝氏和二房過得不好,手頭緊不說,還受到親朋嘲笑,笑他們害人不成反害己,得了報應。

「知道你娘為什麼偏癱,口齒不清,一開口口涎就流個不停,每日被頭痛折磨得痛不欲生,那是因為我妻子在她的小佛堂里,那個她愛不釋手的雙耳掐絲香爐中放了不少毒粉,和燻香一起點燃,毒性不強,不會致死,只會日日夜夜的折磨她,直到她死的那一日。」

「你……你好毒……」趙逸風驚駭得雙目圓睜。

「比不上你們母子,不過是回報一二而已,至少沒有趕盡殺絕,還給你們留下一口吃的,只要不遇到大旱和澇災,你們還是能活得下去。」這是他僅剩的兄弟情。

趙府還有幾百畝土地,光靠地里的出息能維持府里一年的開支,只是宅子里的主子不能再像以往招朋引友,夜夜笙歌的過著富足生活,昔日錦衣玉食、僕婢如雲的日子不會再有。

「君山,該走了。」

看著妻子從馬車內探出的柔白嬌顏,心頭一柔的趙逸塵轉身上了馬車,將抱著小兒子的妻子抱在懷里。

「容兒,有你真好。」

皇甫婉容一笑,依偎在丈夫懷里,她也覺得,有他真好。

——全書完

後記

重感冒寄秋

前一陣子的感冒大流行真是超可怕的,秋家也中鏢了。

先是雙胞胎的哥哥發高燒,燒到三十九度多,因為在晚上十點過後,家里又有退燒藥,所以先用藥退燒。

很奇怪的發燒循環,白天一定沒事,可等到要睡覺才燒起來,退了又燒,燒了又退,連著數日,秋白天晚上都睡不好,要看顧佷子,帶他去看了醫生還是燒,叫人沒轍。

餅了幾天,大的不再發燒了,只剩下咳嗽和流鼻水的癥狀,換小的開始發燒,一樣連著好幾天,只在晚上才燒起來。

因為感冒病毒太厲害了,秋就未雨綢繆先向學校請三天病假,結果學務處回說要有流感證明才可以。

于是從小診所到大醫院,秋整整等了四個小時,才等到醫師一句——重感冒,兩兄弟的流感測試都不符合。

天呀!快瘋了,秋還要寫稿吶!

又過了一個禮拜,兩人才好起來。

可是他們一好,換秋感冒了。

一開始不覺得是感冒,只是睡覺時有點熱,睡不好,開了電風扇熬了兩、三個小時便退熱了,秋也不在意。

如此兩天,到了第三日早上,秋莫名其妙沒了聲音,俗稱「燒聲」。

知道秋喝了多久的澎大海和羅漢果聲音才回來嗎?

一個月,足足一個月才恢復正常。

而喝澎大海前看過三次西醫,沒一次有效,僅能用中醫慢慢治。(也有可能是時間久了自個兒好了的吧!不確定。)

總之,千萬不要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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