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討債公司靠著不斷的「並購」,規模手段都比以往囂張,債主若有借款討不回來,便委托這些公司代為追討,要回來的錢以一定比例拆帳分款。同樣的手法現在也用在大小討債公司上,大公司用低價「買下」小鮑司的某部分債權,再向債務人追討,中間「差價」便是利潤。于是他們拿到徐季甄一家的資料。
而徐季甄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一次面對這種不堪的場景。
「你們敢?!」她怒吼著,說什麼也不可能讓這些人傷害兩個妹妹。
「你說我們敢不敢?」她白霄的臉頰被拍了兩下,示威的意味濃厚。
徐季甄掙扎地甩著頭,她一點也不想被那只骯髒的手踫到。
「你自己考慮清楚。」
「無恥!」
「徐小姐,注意你的態度。」
那只手似乎還不打算離開徐季甄的臉龐,反而不停地在她臉蛋上游移。
徐季甄備感羞辱,大聲地怒吼著︰「拿開你的髒手!」
對方似乎被她的大吼大叫給激怒,惡狠狠地警告著︰「告訴你,你最奸趕快習慣,我們酒店生意不錯,讓你上班算是給你一條生路,否則你欠下的錢,何時才還得清?」
他一邊抓著她的下顎、一邊邪佞地說道︰「喝點酒、聊聊天,這個會吧?小泵娘。」
「我呸!」
徐季甄的生活再怎麼困頓,都不曾想過要賺這種錢,她氣得往對方的手上啐了口口水,但這個舉動,卻惹惱了數人。
「簡直不知死活!」他舉起掌,眼看就要往徐季甄的臉龐揮下。
鈴……此時屋內一位看起來是主事者的「大哥」電話響起,他接起電話,瞥了徐季甄一眼。
他正要阻止手下的舉動,卻已經來不及。「帕」一聲,一巴掌惡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
突然一聲巨響,門頓時被踹開。
站在門口的仲子璽,看見這一幕時,一臉鐵青。
「什麼人?!」
大伙兒沒料到這個地方竟然會有人敢亂闖,紛紛往門口看去。
徐季甄疼得眼淚直流,抬起頭,才看見仲子璽一個人站在門口。
她一見到他,便大聲喊道︰「粽子?你來這里做什麼?」
她又急又慌,對著這幫人喊道︰「欠的錢我一定會還,跟他沒關系,不要牽扯到其他人。」
她急得淚水直流,怎麼樣也不願牽連仲子璽。
仲子璽不發一語,面色猙獰地看著眼前的這幫人和她臉頰上火燙的手印。
他想她一定很疼,但就算被羞辱,她第一件想到的事,仍是不願「牽累」自己。仲子璽胸口如火燒,寒著一雙眼,大步向前,目無旁人,走到剛剛打她的人面前。
「剛剛,是用哪一只手打她的?」
仲子璽的聲音低沉得讓人恐懼,一群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回話。
「你是誰?做什麼?膽敢……啊!」
那只方才甩了徐季甄一巴掌的手,倏地被仲子璽斷然扭下,突如其來的力道和速度讓對方完全無法反應,當下痛得張口大叫。
其他人見到一個陌生人竟敢如此放肆,馬上沖上前圍著仲子璽。徐季甄見狀急得要開口喊他,怎料……
「你們住手!」對方的大哥開了口,
不過已經來不及,仲子璽一個回身,手臂彎起便往後方一人的胸口撞去,同一時間另一手出拳,馬上又見到旁邊一人月復部挨了一記。
三兩下,對方人馬應聲倒地,徐季甄張著嘴,驚訝得叫不出聲。
仲子璽矯健的身手出乎她意料之外,還有,他竟敢一個人闖進來……徐季甄心中既疑惑又訝異。
仲子璽碩長的身軀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他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頰,什麼話也沒說。
徐季甄睜大眼楮看著他,他的臉上有對自己的疼借、有對這幫人的震怒,但更有著她從未足過的畏懾氯度。
他站在她身前,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然後抬起眼,看了剛放下電話的「大哥」一眼,他的大掌沒有離開徐季甄的臉頰,冶冽的雙眸讓人不寒而栗,自始至終他沒再說話,但詭異的氣氛已讓人畏懼。
一群小弟咽不下這口氣,爬起來還想再動手,只听見仲子璽一聲冷笑,笑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你到底是什麼人?」
膽敢一個人闖入,又這般囂張狂妄地伍朋人地盤上動手,小弟們先是憤怒,但隨即開始噤若寒蟬,仲子璽冶傲的表情、目中無人的態度,只宣示著一件事……他的來頭不小。
他們問著,不料仲子璽根本沒有打算回話,仿佛這些人不配讓他開口。
徐季甄搖搖擺擺地站起身,仲子璽馬上伸手擁住她。
「有沒有怎麼樣?」
「沒有。你……」
徐季甄只有滿臉訝異,想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仲子璽沒讓她再多說什麼,轉身,只留下一句話。
「以後不要在我眼前出現。」
仲子璽的聲音回蕩在房里,沒有一絲起伏、不帶任何感情。
小弟們回頭看向大哥,眼看兩人就要走出門,難不成就這樣讓他們大搖大擺地離開?
怎料那位大哥手一揮,示意大家讓開。
仲子璽帶著徐季甄,在大家驚愕的眼神中,頭也不回地離開。
被他擁著的徐季甄,此時想起了仲子璽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真正厲害的人,不是動手,是動口。」
她又想起,仲子璽也曾不斷告誡她不要听信那些股市節目,而自己卻什麼听不進去。
原來,自始至終,仲子璽都將一切看在眼里,而這些結果他也似乎早已預料到,只有她什麼都不懂。
摟著她的仲子璽是這麼值得依靠,卻也讓她感到陌生,什麼樣的面孔才是真正的他?就在自己身邊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她不知曉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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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仲子璽拿著一包冰塊。
面對徐季甄的疑惑,他一路上什麼都沒解釋,回到家里也只忙著要幫她冰敷。
「你……」她啟口。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仲子璽只是專心地幫她敷著冰塊,見她臉龐稍微消腫了,眉宇間的皺褶才微微松開。「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可是我現在就想知道。」徐季甄的口氣先是帶著急切,隨後又轉為緩和,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其實整件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不听你的話。」
「沒事了,別多想。」
「怎會沒事,我還欠人家……」
「我已經還清了。」
「什麼?」
「我回美國,台灣的事你不要再擔心。」
「什麼?」
徐季甄連問了兩次,一下子發生太多事,她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征征地望著仲子璽,怎麼也猜不出,他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想好好愛他,但怎麼現在對他只有疑惑和不解?
「季甄。」仲子璽知道她在想什麼,緩和語氣說道︰「好,你慢慢听我說。」
「嗯。」
「我……我的家境,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哪樣?」
「仲家移民美國很多年了,掌管軍火事業,也有自己的兵工廠。」
「喔。」徐季甄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對于什麼是兵工廠、什麼是軍火世家,她一點概念也沒有。
仲子璽淡淡地笑了笑,知道她听不懂,又再解釋道︰「簡單的說,你欠人家的錢,可能只是我一天度假的花費。」
「喔……」
她還是不懂,真的不懂。仲子璽說什麼?她欠人家的錢……有五百萬、五百萬耶!只是他一天度假的花費?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到底在說什麼?
仲子璽握著冰塊的手沒有放下,徐季甄只是訥訥地看著他,他說他有這樣的身價,然後……現在窩在這間頂樓小屋幫她冰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