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聶安懷笑得很僵硬,一邊用眼神警告班羽。
班羽骨碌碌的眼珠子往上瞟,當作沒看到,臉上滿是掩不住的幸災樂禍。誰叫他平常老愛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學她有事沒事就吃吃宮婢的豆腐不就好了嗎?一只乖乖巧巧的小綿羊被帶到妓院里,要怎樣才能月兌身?她好期待呀!
「都十五歲了還沒踫過女人,這樣怎麼算男人?來來來,做叔叔的我帶你們去開開葷。」順王爺一手抓一個,還對殷玄雍抬了抬下巴。「玄雍小佷,走。」
這下子換班羽愣住了。怎麼連她也有份?「我不用啦,我、我人選多的是。」想也知道要被帶到哪里開葷,班羽急得冒汗。
「不一樣,那些花娘的風騷冶艷吶,羞澀的小家碧玉哪比得過?我一定要帶你們去大開眼界,只要去過青樓,你們一定會愛上那里。」一說起上妓院,順王爺興致可高昂的,緊拉著他們直往門口去。
想想辦法啊!班羽用嘴形無聲地對聶安懷吼,不住用腳抵地,力量微小的她仍被拖著走。
罷剛陷害他時怎麼不見他這麼慌張?聶安懷又好氣又好笑,卻只能回了個無計可施的表情。他若是使勁當然是掙得開順王爺的執握,但這麼一來免不了會弄僵場面,尊敬長上的他不願做出這種無禮的舉止。
「玄雍小佷,快來啊。」順王爺開心吆喝。
「我沒興趣。」見狀況不對,殷玄雍想溜,才剛轉身,兩手就都被人抓住了。一回頭,發現一只手被制的聶安懷和班羽不約而同地伸出空著的那只手拉他。
「同進退吧?」聶安懷挑了挑眉。有氣勢強悍的殷玄雍在,順王爺多少會收斂一些,不會太勉強他們。
「放、手。」不懂得客氣兩字怎麼寫的殷玄雍從齒縫吐出警告,掃過兩人的狠戾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啊,好恐怖哦~~班羽暗泣,手差點听話松開,最後還是心一橫,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狠抓的掌指死都不放。
「玄雍兄,這種好事怎麼能少了你呢?來嘛,大家同樂啊!」就算玄雍兄發脾氣也不管了啦,她需要同伴壯膽啊,最好還能將他們兩個當成擋箭牌,讓自己全身而退,不然……她就真的玩完了。
所有的人,只有順王爺笑得最歡暢,對他們三人之間的暗潮洶涌完全沒感覺。
「走吧,我帶你們上京城最有名的‘歡喜樓’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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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雪胸,女敕膚。
班羽瞄了身旁的嬌媚美女一眼,那露出大半胸脯的大膽衣著,讓她心兒怦怦直跳。發現美女靠她很近,近到都快貼上她的手臂,她困澀地吞了口唾液,開始悄悄地往一旁挪坐。
為什麼她會在這里呢?班羽茫然地環顧周遭——紅艷半透的紗縵,燻人的脂粉香氣,四周彌漫著詭異旖旎的氛圍——
對了,她想起來了!他們被順王爺強硬帶到青樓,她本來想伺機開溜,結果殷玄雍卻搶先翻臉,把氣氛都搞僵了,害她完全沒勇氣再開口推拒,加上順王爺又不斷用她「眾所皆知的英勇事跡」相拱,怕一直拒絕會引人疑慮,逼得她不得不硬著頭皮點了個花娘。
然後,她就被單獨帶到這個房間了。
「咳、咳,這位姊姊,長得很美啊。」班羽清了清喉嚨,硬擠出笑容閑扯,一邊想著該怎麼不著痕跡地溜掉。以往說得順口的甜言蜜語,如今顯得有點言不由衷。姊姊是很美沒錯,但……她笑不出來啊……
聶安懷也跟她一樣遭遇到相同的情景嗎?他月兌得了身嗎?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時間顧慮別人,班羽好想哭。她擔心他做什麼啊?自身難保的她能不能安然度過今晚都還是個問題呢!
那個美艷花娘聞言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未回應只字片語,直接動手月兌衣裳。
看她轉瞬間就將上身月兌到只剩肚兜,班羽驚駭得睜大了眼。
「別、別、別……你別急。」至少預告一下吧?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啊!
「听說謹小王爺對女人相當拿手,碧紅迫不及待想領教領教。」花娘碧紅話中仿佛帶著點譏誚,縴手未停,絲薄的羅裙已然卸除,短短的褻褲下露出一雙白皙的美腿。
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果裎身子,即使同為女人,班羽也不禁害羞到俏臉脹紅。
「那個……我今天興致不好,沒體力,頭又痛,咱們純聊天就成了……啊!」她拚命找借口,退到無路可退,差點摔下榻,連忙扯住紗縵穩住身子,顯得狼狽不已。
碧紅一愕,原本冷淡的美眸染上了興趣。
听聞點上她的謹小王爺是個倚仗家世玷辱姑娘卻又不肯認帳的登徒子,她生平最恨這種人,只想趕快應付完離開,沒想到他所表現出來的樣子竟比初次上妓院的生客還慌張。
她還以為他是刻意裝傻,但越看越不似作偽——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碧紅閱人無數,已輕易察覺到班羽和一般尋歡客相異之處,本該開心可以不用曲意承歡即可賺得銀兩的她,因為想追根究柢,非但沒罷手,還故意靠了過去。
「沒關系,碧紅技巧很好,您只消躺著連力都不用出,保證讓您欲仙欲死。」手臂摟上對方的腰,隱于寬松衣袍下的縴細腰肢讓她更覺有異,隨即發揮熟練的技巧去解班羽的腰帶。
「放手啦、放手……」班羽想逃下榻,但由于害怕被揭穿秘密而慌了手腳,被扯松的袍子又困住她的動作,她原本可以輕易掙月兌的,卻反被一個身形比她還嬌小的女人壓制在榻上糾纏不休。
「你——」當碧紅將她身上的單衣扯開,看見那纏覆于胸前的白布,她瞪大了眼,動作頓住。
班羽一時間也僵住了,想到她女扮男裝的秘密將會就此傳開,她又羞又怒,情急之下,倏然躍起朝碧紅撲去。
「我要殺了你……哎呀!」本來是掐住碧紅的脖子,卻因為把人家撲倒撞得對方痛擰了臉,班羽驚喊松手,反而手足無措地緊張急問︰「你要不要緊?有沒有怎麼樣?」
碧紅揉撫著撞疼的後腦勺,先是被她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一愣,然後又被這荒謬的情況惹得噗哧笑出。不是要殺她,還擔心她有沒有摔疼?這人真寶!
那笑聲讓班羽更窘,腦子里想的是必須斬草除根,但心軟的她卻說什麼也下不了手,心頭掙扎半晌,她倏地哀嚎,將臉埋進了被褥。「啊——」
她怎麼這麼沒用?連殺人滅口都做不到,完了啦,她對不起自己、對不起爹爹,她辛苦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就這麼前功盡棄了!
悲憤的情緒一涌而上,加上這些年來荷在心頭的壓力被這個打擊弄到全然潰堤,班羽就這麼抱著被褥,哭得好傷心,完全不管身旁還有人在。
碧紅好笑地看著那蜷縮成一團的人兒。連衣服都不知道要拉好,就這麼自顧自地狂哭起來,還真……可愛。
「你……要不要跟我好好地聊一聊?」她開始喜歡起這個與傳聞不符的謹小王爺了。
班羽停住哭泣,怔愕地抬頭看她,被淚水染濕的水汪汪大眼顯得如此無辜又惹人愛憐。
「……你不覺得我很奇怪嗎?」她還以為這位姊姊會直接沖出房,大聲嚷嚷這個駭人听聞的消息。
「奇不奇怪,要看你怎麼解釋了。」碧紅一笑,拾起月兌掉的衣裳披在肩頭。「來吧,依你剛說的,咱們純聊天就好,不然,我想你應該也是‘不行’吧。」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班羽的腿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