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冤家 第15頁

原是催促的問句卻成了破壞氣氛的元凶,聶安懷猛然回神,發現腦海里轉的淨是輕薄她的念頭,不禁沁出一身冷汗。

「沒事。」他直覺地拉開距離,怕真會敵不過做出逾矩的行徑。

他怎能就這樣裝作若無其事?看見他眼中的火熱消失了,班羽大急,無法多想,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將他拉了回來,踮起腳尖,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第一次接觸,卻是如此笨拙與疼痛。

「噢……」她低呼一聲,隨即退了開去。碧紅騙她,還說親嘴會讓人神魂顛倒,哪有啊……

心里還在哀怨地想,一股力量卻突然朝她襲來,撞得她的背抵上了牆,她還來不及意會發生了什麼事,唇瓣已被一抹溫暖狠狠覆住。

她生澀的主動點燃了他強自抑壓的渴望,教他忘了禮教、忘了一切,只想將她的甜美吞噬。

那與溫文外表回異的激狂完全融化了她,班羽本能地環住他的頸項,啟唇迎接他的汲求,任他將她卷進這場迷眩的風暴。

直至听到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及車輪聲,他才強迫自己離開她誘人的紅唇。望著被他肆虐得瀲灩的唇瓣,聶安懷不禁慶幸巷弄昏暗,她的美麗不會被人窺見。

班羽呼吸凌亂地軟靠牆上,神魂輕飄飄的,連他用身形將她擋住不讓車夫看見都不曉得。原來碧紅沒騙她,真的會讓人神魂顛倒,她好想再來一次……

「上車了。」確定是他們的馬車,聶安懷轉頭對她說道,兩人的視線一對上,不約而同地憶起剛剛的那一吻,他尷尬地別開了臉,去為她拉開車門。

罷剛不是還很激動的嗎?怎麼現在又變得矜持冷靜了?班羽懊惱地瞪著他,想要他回頭,他卻說什麼也不再看她。

「雨越來越大了。」聶安懷催促,經過平復心神,聲音已鎮定許多。

再怎麼不滿,也不能教她當著車夫的面惡虎撲羊吧?班羽只好忿忿咬唇,不情不願地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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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聶安懷一句話也不說,任她再怎麼逗弄,最多只是用「嗯、哦、是啊」簡短幾個字應付她,害得班羽悶極了。

為什麼他這樣就滿足了?她還想繼續啊,想親他其它的地方,也想知道他親她其它的地方是什麼感覺。那強烈的渴望讓她臉紅了,卻怎麼也抑不住澎湃的思緒。

之前被碧紅帶去看人歡愛,她只覺得疑惑又惡心,沒辦法想象中的男女為何會出現那種歡暢的表情,但如今,她好似有點懂了,他親著她時所帶起的感覺,讓她不想結束,讓她好希望能和他有更多的肌膚相親。

她也能在他臉上看到那種沉醉又恍若痛苦的神情嗎?俊傲的他若能露出那種表情,一定會比任何男人都好看太多,她好想看,好想看!

無法抑壓的沖動讓她一天也沒辦法多等,翌日就瞞著聶安懷偷偷跑到「歡喜樓」,和經驗豐富的碧紅商討對策。

「……你說,我該怎麼做?」說完她的渴望,班羽萬分期待地看著碧紅。

聶安懷是正人君子,光是親個嘴都介意成那個樣子了,哪有可能再進一步?更何況,要不是她主動,那個吻也不可能發生,要施行接下來的計劃,關鍵當然還是全系在她身上。

「班羽——」碧紅沉重地嘆了口氣。撮合他們兩人是一回事,要她眼睜睜看她做出傻事又是另一回事了。「你不是花娘欸,你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貞潔等于是你的生命,哪能說給就給的?」

她話說得很重,因為若不如此,她怕沖動的班羽根本听不進去。她開始覺得班羽會有這種想法是她的錯了,老跟口無遮攔的她混,再加上常常待在青樓這種環境,要不受到影響也很難。

她以為班羽會面紅耳赤地駁斥回來,已先想好應付的方式,沒想到班羽卻是沉默了下來,隔了會兒,才緩緩地揚起一抹笑。

「除了他,我也給不了其它男人了。」絕美的臉龐染著苦澀,班羽用著像是自言自語的聲調輕道。「如果不是當年的那一個謊,我應該是他的妻子,將屬于他的還給他,又有什麼不對?」

如果那時爹沒說謊,她也不用繞這麼大一圈,才能以女子的面貌出現在他面前,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著他、愛著他,而不是只能等待著這數日一會,才得以放縱心思。

那神情震撼了碧紅,這一刻她仿佛從女孩蛻變成女人,帶著義無反顧的美艷,勇敢追求她所要的事物。

「你不後悔?」明知她的答案,碧紅還是忍不住問。「即使你之後和他不會有結果,你也不後悔?」

「就是因為怕沒有結果,我才更要留下關于他的回憶。」班羽微微一笑,水眸因盈滿堅定與愛戀而閃耀著光芒,而後眼一眨,又恢復成刁鑽可愛的她。「幫我啦,我總不能把他綁在榻上霸王硬上弓吧?我的力氣沒他大呀。」

碧紅被她的話逗笑。傻孩子,若男人不肯,就算綁了他也沒用,不過,如果對象是班羽,她倒是不替聶安懷擔這個心。

怕只怕,他強烈的道德感會跑出來攪局。

「這事兒不靠力氣,靠的是另一種本事。」碧紅眉一挑,將她從頭到腳來回打量,然後詭譎揚笑。「來吧,讓做姊姊的我好好訓練你,保證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手到擒來,吃、干、抹、淨!」

第六章

「我要去‘歡喜樓’哦。」

三天後的傍晚,班羽突然跑到恭王府,扔下這句話後就搭著馬車走了。

聶安懷猶豫了下,也施展輕功跟了上去,在班羽進樓前趕上他。一如平常,進去後兩人分道揚鑣,班羽去找她的碧紅,而他去他的房間。

只是這一次,聶安懷有些坐立不安,他的心情不只是期待,還有著想落荒而逃的沖動。

其實他很不想來,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小綠。

想起數天前的失控,聶安懷懊惱撫額。她會因此看輕他嗎?會因為這樣對他有了防心嗎?他嘆了口氣,後悔和自責不斷啃蝕著他的心。

那一晚送她回來時,他完全不敢正視她,怕會在她眼中看到讓他無法承受的厭惡,這幾天,他甚至連班羽的臉都沒辦法直視,因為看到班羽,他就會想到小綠,然後就會憶起那一吻,隨之而起的反應讓他想抑壓都抑壓不了,如此不受控制的自己讓他更加唾棄。

要不是因為太想見她,他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她已在他心里扎下根了,像水、像日陽,成了他無法或缺的生命泉源。

叩、叩——

清脆的敲門聲停住了他的呼吸。

她來了。

聶安懷收拾好情緒,準備在她一進房就立刻道歉,結果卻在看到閃身進房的人影時,他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開得極低的領口露出了她的肚兜邊緣,然而吸引住他的,並不是那件該死的肚兜,而是在那片紅艷映襯下顯得白女敕誘人的雪脂凝膚。

束在胸下的寬腰帶將她的酥胸托攏得更加高聳,縴腰不盈一握,隨著她的走近,搖曳款擺,讓他口干舌燥,腦海一片空白。

「不好看嗎?」班羽羞怯漾笑,明明已從他的怔愣反應得到莫大的虛榮感,仍故意用嬌嬌媚媚的嗓音輕問,在他面前緩緩地轉了一圈。

聶安懷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想到她剛剛竟用這副模樣走過長廊來找他,恨不得馬上月兌下長袍將她包覆住。

「你干麼穿這樣?快換掉!」那些男人會用什麼眼光看她?要是她又像上回那樣被某個色欲燻心的混帳直接拖走怎麼辦?一思及此,從不口吐穢語的他氣到在心里罵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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