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成了爸 第16頁

「佳麒陪她同學去產檢,我剛好也在同一家醫院產檢,就這麼湊巧在候診間遇上。」

「她回台北了?」

「佳麒說她剛上台北沒多久。」

「住哪兒?」

玉如很尷尬。「嚴先生,我們沒聊幾句,就輪到她同學看診了,佳麒陪著進診間,我拿了批價單之後也就去結賬回家了……」

嚴颯盯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沒看她,不想讓自己員工看到老板失落狼狽的模樣。

「她好嗎?」他開口,喉嚨像梗了異物。

玉如雖然有些不解,卻也據實以告。「還不錯,氣色也好,還是那麼漂亮,感覺是清瘦了些、黑了點,夏天中南部比較熱,佳麒要不黑也難。她的穿著很休閑,T恤牛仔褲,沒化妝,不像在辦公室這樣正式。」

他倒是很常看她穿T恤牛仔褲,放假在家時,她都這麼穿。

嚴颯仿佛听得到兩人在家看DVD,看到有趣時,她開心的格格笑聲。

「她還有說什麼嗎?」

「沒有。」玉如忽然想到。「喔,我們幾個同事會再約佳麒一起出來吃飯。」

「什麼時候?」

玉如完全不懂,嚴先生有必要問人家的行蹤嗎?

「還沒約。」

兩人談話時,大翻像火車頭一般沖進老板辦公室,大聲嚷嚷。「嚴颯,我听說小麒回台北了!」

玉如一愣。這傳言也傳得太快了點……大翻一整天在外面也會知道?

他接著說︰「那就趕緊要她回來交接吧!東西不管丟了就走,這根本不是小麒的作風,一定是你荼毒人家,才把她給氣跑的。反正都這麼久了,你都有新女朋友了,何不讓小麒回來把工作好好交接給Linda,也免得你新女友兼新秘書一天到晚搞不清楚狀況,還要我們跟在後面擦。不過,我說嚴颯啊,你眼楮是不是有問題啊?最近挑書有問題,連交女朋友的眼光也有問題!」

沒錯,這也就是玉如覺得「不解」的原因。嚴先生已經有新女友了,還是他的新任秘書,既然如此,那好奇前女友的近況有什麼意義?

大翻問玉如。「你有小麒的聯絡方式嗎?」

「沒,她手機應該換了,我們之前就找不到她了,喔,我有台南家里的電話,你需要嗎?」

大翻伸手。「拿來拿來,我打去問要怎麼找到她。我再也受不了那個Linda了,連歸檔都不會,合約怎麼打也不懂,找之前的舊檔給她抄還問我要抄什麼?嚴颯,你是故意應征她來考驗我們的嗎?那我找小麒回來交接,你不會小氣到反對吧?」

「不會。」嚴颯平靜地說,不想承認因為她有可能會回來,內心有股雀躍。他還在生氣好嗎?干嘛要開心?!

玉如沖回自己的座位,翻到佳麒家里的電話拿給大翻,他還真的打去台南問佳麒的家人。接電話的人是佳麒的小弟,顯然還是大翻的粉絲,在大翻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後,立刻掏心掏肺地把知道的統統告訴他——佳麒的手機、台北住處的電話號碼,還有地址,統統都在大翻手上。

這讓旁觀的嚴颯很不高興。佳麒的小弟對姊姊交往十年的男朋友都沒這麼熱情和熱心,大翻對他而言只是陌生人,小弟在想什麼?

大翻再接再厲,直接在嚴颯面前打給小麒。

玉如在一旁看得冷汗直冒。大翻看不出嚴先生的表情很奇怪嗎?似笑非笑,似埋怨又非埋怨,似不高興又非不高興,這樣詭異的反應是他對佳麒舊情難忘,還是對佳麒有許多怨言?

但大翻還真的找到人了。

「喂,小麒,你回台北嘍?啊,什麼?你那邊太吵了,我跟你說,明天來公司交接好不好?我快被嚴颯的新秘書搞死了,出社會後沒看過這種天兵,唉喲,你來就對了,嚴颯明天不在台北,他要去香港出差啦,你直接來找我,就這樣,明天見,明天見!」

大翻結束通話,手機收好,他問老板。「明天你幾點飛香港?」

「她不想見我?」他問,不愛自己語氣中的緊繃。

大翻覺得莫名其妙。「厚,她干嘛見你?你將心比心一點好不好?都分手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要不是因為工作上的問題真的需要她,我也不會請人家過來,虧你這等大情聖還不懂得女孩子的想法,唉,我是這麼細膩的男人,這世上懂我的女人怎麼還沒出現?」

玉如忍不住噗哧笑出來,被大翻一瞪,趕緊藉故離開。「嚴先生,那我先下班了。」

瞪著玉如離開辦公室,大翻才接著說︰「你還沒回答我你幾點的飛機?人家特地來幫我,我可不想讓她見到她不想見的人。」

「再說。」嚴颯簡單回答。

嚴颯拿出手機,快速將桌上紙條的信息全部輸進去。

「你干嘛偷抄人家的資料?」

「我是光明正大抄。」

「分手就不要再聯絡了啦,藕斷絲連煩死了!」

大翻搶過字條隨便塞進口袋,但嚴颯已將內容全部輸入手機里。

「你到底幾點的飛機啊?」

「再說。」

大翻一頭霧水。「你一直再說是什麼意思啊?你的Linda還沒幫你訂機票喔?」

訂了也可以取消。

「嗯。」不知為何,他感覺心情好了。

大翻哇哇叫。「你看!她連你的事都辦不好了,更不用說我們其他人的事了,大家工作內容都是環環相扣的,她根本不懂!」

他模模肚子,六點,可以吃晚餐了。「反正就這樣,就算你沒去香港,明天也不要給我進公司,我跟小麒明天一天就能把事情搞定,有事你後天再來。」

大翻說完,又像一陣風似地急急閃人吃飯去。

第6章(2)

「嚴先生今天心情很好?」

酒吧老板看著好一陣子沒有笑容的客人,今天突然對著酒杯痴痴傻笑,看來是雨過天晴了。

「還不錯。」

老板送上一杯酒。「那這杯就當作祝賀,我請客。」

這陣子,除了去英國工作、藉著忙碌逃避情傷的那一個多月之外,他幾乎天天來這里報到,老板幾乎每天Update他的心情,功能和日記沒啥兩樣。

「其實也沒什麼好開心的。」男人的自尊作祟,他不可能這麼簡單承認自己只是因為她明天要來公司,就開心得仿佛中樂透一樣。

「那是于小姐要回台北嘍?」因為幾乎每天更新進度,所以老板能立刻掌握狀況。

嚴颯舉杯就唇,藏起一個大大的笑意。「她來交接。之前她工作沒交接就離開,造成許多困擾。」

老板笑而不語。

嚴颯挑眉,放下酒杯。「怎麼,你也不信她會這麼沒責任感嗎?」

老板將空酒杯收走,換上新酒。「于小姐不像是這樣沒責任感的人,或許有其他不得已的苦衷。」

嚴颯垂下眼。苦衷?他想起那次的爭吵。他很清楚,若非她家人的反應那樣強烈,她也不會當晚就趕回台南,然後決然結束他們的關系。

同是成年人,說實在,如果感情真的走不下去,是不用拖拖拉拉,不過她的做法也絕情到底,根本是連審都未審,直接判了死刑。

「她很在乎家人。」

「這是好事。」

嚴颯無奈地嘆息。「這是成長環境的問題吧?我來自一個很開放的家庭,我父母尊重子女的想法,會給建議,但絕對不約束,和他們正好完全相反。也許在其他人看起來,他們的家庭同樣尊重小孩,但從小時候開始,上一代已經把觀念全部輸入給小孩,所以長大以後,不用父母多說或要求,小孩就會像過去一樣,保持他們的傳統觀念,一代傳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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