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方等待 第10頁

他深吸一口氣,「算了,我們去吃早飯。今天星期六,需要一個好心情。」仿佛自言自語般,說著轉身離開。

跋緊拿起花束追上,「生日快樂!」我竭力笑得陽光燦爛,「即使是遲到的祝福,也依然代表我一片真心!收下啦,不然我就要學孟姜女哭倒長城啦!」看到他百年難遇的驚訝表情,不由小小得意一番。小孩子嘛,鬧鬧脾氣,哄哄就OK啦,只要臉皮夠厚。

他帶著淡淡微笑,如果那張薄唇不吐出刻薄話,我敢打賭沒幾個MM能抗拒他現在正兒八經的樣子,

「一片真心?」修長的手指輕拈著花瓣,「我收藏你的一片真心。你,也別辜負別人的一片真心。」

我一愣,搖頭苦笑,「如果有人真心待我,燒高香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辜負?這會天打雷劈的!」本來明朗的屋子讓飄過的烏雲遮住扁線,轟隆隆一陣響雷,還伴著閃電……當場僵住,老天,給點面子我行不行?

「看吧,-誓可不能隨便發,好好檢討檢討,今天碗筷你洗。哦,對了。」他回首一笑,很輕快的嗓音,「早餐我要吃綠豆稀飯,還要鍋貼,樓下就有賣,謝謝。」

臭小子、死小子、小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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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我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看《灌籃高手》。死小子抵不過我的厚臉皮,雖然眼光如刀,還是乖乖去洗碗。女兒當自強,憑什麼要我洗碗?在學校一日三餐還沒洗夠啊?

KAO!木暮隊長,雖然我很崇拜很喜歡你的溫文爾雅、沉著冷靜、不慌不忙,您也不用一個三分球在空中滑行一集吧?郁悶,阿姨打麻將去了;剛才掛電話回家,老媽也在打麻將,真是,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

「蔣、子、晏!」死小子只能在心里喊,我還沒膽大到當面找踩。

「干嗎?」他收拾完廚房過來,衣袖卷到胳膊上,一派輕松休閑,有點家居男人的意思,「你老鼠啊?薯片這麼快就吃完,受不了。」

無視,「我要看碟。」

「什麼類型?」嘴上雖然嘮叨,行動還是不錯,看,現在正幫我找碟呢。

「隨便啦,我相信你的眼光。」馬屁適當要拍拍,尤其你在享受的時候,嘴皮子動動又沒什麼損失。

「《刺激一九九五》?」我怪叫,捶他胸口一拳,「好小子,就這麼著想‘刺激’?」朝他眨眨眼,「幾級的啊?」小孩子果然長大啦,欣慰、欣慰。

他呆了一會,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俊臉霎時漲得通紅,「林、妍!」

害什麼羞啊?反正我也沒看過,大家一起看就是了,都快20,古代早就做爹娘了!

他步步近逼,咄咄逼人,「你到底想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是《刺激一九九五》,《刺激一九九五》好不好?!」死小子一副朽木不可雕無語問蒼天的表情,最後放棄似的揉揉眉心,「我真不該指望你這家伙喜歡摩根福里曼。」

唔,我眼楮一轉,「希望是危險的東西,是精神苦悶的根源。」

他眼楮一亮,愕然望著我,「希望是人類最美好的擁有,只要自己不放棄,希望就會永遠相伴相隨。」頓了一下,語氣十分不確定,「你知道里面的句子?」

我微笑,非常甜蜜地微笑。如果江湖傳言小李飛刀例不虛發,那我就是小林飛手,例不虛掐!「臭小子,《TheShawshankRedemption》——(肖申克的救贖》,好好的名字為什麼要譯成《刺激一九九五》?!見鬼的什麼翻譯!」

他就這麼趴在沙發上任我蹂躪,笑著任我蹂躪,一會兒才翻身求饒。因為運動原因,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粉色,真是白里透紅!劉海凌亂散落在額前,不經意的魅力讓我心跳了一下。好奇怪的感覺,不,好可怕的戀童癖!不覺松了手,寒戰。

「好好好,錯怪你行不?換個碟看就是了,你到底還看不看啊。」

看,當然看,我自己去挑,《一吻定情》?死小子竟然還看《一吻定情》?嘖嘖!我、我也喜歡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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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舊式樓房特有的味道在下雨時會特別凸現,青磚、綠苔、蔓枝……本來在這浪漫的天氣看浪漫的電視應該有浪漫的幸福,可是,我卻找不回當年那種悸動——為了漫畫和碟片跑遍商場,終于熱淚盈眶看完還意猶未盡。或許成長中必然丟棄一些幻想浪漫,而現實也將磨平那些稜角。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向上拋了個小餅干,直接入口。畫面已經可有可無,成為我串聯回憶的工具。

「我只相信細水長流。」

差點沒把我咽著,小子竟然也會這麼感性,「那現在那條小溪流還在流著?」

「一直流著,只是差點干涸,幸好我及時發現趕去澆灌。不過有條小溪義無返顧向遠方奔去,明知投有終點,可能斷流。」

心中忽然涌出淡淡苦澀,死小子竟然也會對一個人這麼死心塌地?「哦,我倒是有點相信那個所謂的一吻定情。」

就像……那個秋日,那個中午,還有那些人與樹。一個意外的吻,可能改變人的一生……真的嗎?

一只手奪去了空中下墜的最後的小餅干,我就這樣呆呆張口對著空氣。算了,還有些碎末,湊合一下。

「你真相信所謂的一吻定情?」他問。

吧嗎那麼嚴肅?隨便說說咯。以後買這個牌子的餅干,挺好吃,連碎屑都不錯。剛想回答他的話,猛然,一個溫熱柔軟的物體貼在唇上,輕微地輾轉吮吸。劉海,遮住了那雙平時飛揚流盼的眼楮,我只能呆呆看著眼前黑發。

「這樣,你定情了嗎?」他抬起頭認真問道。

我嘴唇上還殘留著他溫熱柔軟的觸感,頓時如五雷轟頂,頭腦一片空白,漲紅著臉半晌說不出話來,「你認為這個玩笑很好玩?!」

他忽然輕笑,轉過身子重重靠進沙發,「笨蛋,你嘴角全是餅干屑,幫你清潔,至于這樣生氣嗎?」

原來如此!我輕輕呼吸,將原本提高八度的心悄悄放回原位,只是這種舉動,是不是……算了,反正小時候又不是沒有過。

「哎!」我撞撞他肩膀,「剛才得出一個結論。」看到他忽然略帶驚喜的表情我更加得意,「以前物理課說因為人與人體溫不同,觸踫起來比較敏感,原來是真的!」

「林妍小姐。」

「干嗎這麼有禮貌?無事獻殷勤,非壞就惡。」

「以後出門別說你認識我。」

看、看、看!這死小子說的是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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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十一月份了,在一連串新奇密集的新生活動之後,考試也戰雲密布,讓人放松不得,是名副其實的黑色十一月。這考試,對于高中死K書本到大學放鴨子的同學們來說,就無法輕松笑出來了。學校有強人做了一副對聯︰上聯,考試不作弊來年當學弟;下聯,寧可沒人格不可不及格;橫批,就是要過!決心可見一斑。

昨天一場英語弄得人人自危,可能出卷老師覺得玩了一個暑假開學又沒有抓緊,要狠狠來個下馬威。況且英語對于工科學生向來是天敵,所以一時哀號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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