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不听話 第4頁

‘水藍,你怎麼這樣說自己?!上回大伯欲大量收購麥迪訊電子廠的股票,是你建議大伯延後一個月,才讓咱們以最底價買進,當下省了好幾百萬美金。’而事後,他與堂弟及水藍才會有機會搭游輪暢游。

‘我只是從旁指點,算不了什麼。’水藍說得淡然。

‘水藍,你太自謙了!’水藍簡直就是大伯的地下智囊,不過他也慶幸水藍是個女孩子,否則他們這些男丁恐怕都要欲哭無淚。

‘齊堂哥,安娜還在這,你別把話題直繞著我身上打轉。’水藍苦笑。

‘不要緊,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安娜先是嬌嗔地掃了成齊一眼,才一臉祈盼地望著水藍,‘水藍,你願意賞光嗎?’

‘嗯。我一定到。’老實說,她實在不想去,但是安娜跟齊堂哥都已論及婚嫁,倘若拒絕又說不過去。

‘太好了,水藍,安娜的叔叔可是著名畫家,等你到了畫廊,若有看中意的畫,堂哥就買下來送你。’成齊說得開懷。

水藍笑了笑,一雙格外澄澈的眸兒卻在此時顯得迷離不定。

殷赤風要她少出門的話言猶在耳,如果真有第三次,她相信幕後指使人絕對很了解她的作息與行跡,簡而言之,想襲擊她的,九成九是自己人。

水藍未動聲色的凝視住齊堂哥。但願,真是她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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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這座規模不小的藝術畫廊里開個人畫展,足見安娜的畫家叔叔李羅立在畫壇上具有相當的名氣與實力。瞧!才展出第一天,就吸引不少貴賓及媒體前來參觀訪問,且當場就有好幾位收藏家訂走畫作。

不是有句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雖然她不太懂畫,可擺在這里的每一幅畫作,其意境確實都很吸引人。

于是,水藍以想靜靜賞畫為由,婉拒堂哥及安娜想陪同她的好意,獨自踩著悠然的步子往畫廊里走去。

其實,她原本還對幾幅畫感到興趣,但就正方才齊堂哥不斷催促她趕緊選畫後,她反倒變得有些意興闌珊。

她頓步,心思微恍地凝視牆上一幅浩瀚壯觀的山水畫。

‘嘖!’

站在右手邊的人所發出的聲旨教水藍愣了下,可是她定在山水畫上的視線卻未移。

‘嘖嘖!’

然而,當不知是贊嘆抑或影射某種含義的聲響再起時,水藍終于忍不住悄悄偏過頭去,立即地,她瞠圓眼,愕視住那半張俊逸又熟悉的輪廓。

是他!

他居然也來了!

水藍心口隱隱顫動,不知名的情感縈回在腳臆。她想出聲喊他,但就在這時候,她卻又憶起她曾經對他說過不再見面。

她牽了牽倏僵的唇角,再順著他的眸光望向被他關注的那幅以‘意向古中華’為主題的宮廷舞女油畫。

他好像看得很入神,如果她可以買來送給他的話……

水藍怔忡,隨即暗斥自己一聲。他若有意買畫,還需要她出錢嗎?即便是她的出發點只是為了感激他前兩次的救命之恩。

‘你也喜歡這幅畫?’

水藍一震,晶亮的靈氣眸兒在迎向他的剎那,迸射出不可思議的光采。

發現是她,他居然還願意主動和她交談,這是否意謂著,其實他並不討厭見到她呢?

‘嗯,這幅畫好有特色。’她柔美的唇綻出炫人的微笑。

‘是嗎?’殷赤風的唇忽爾抿成譏嘲的弧痕,一雙閃著詭光的深邃瞳眸再次投向他面前的畫。

‘你不也是因為這幅畫作獨具風格,才會停下腳步?’若只是單純的和他聊畫而不觸及其他,他應該不會太快掉頭走。

‘獨具風格?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他目光一閃,要笑不笑的。

不太對勁!他的口吻愈來愈不像是對這幅畫抱以欣賞。水藍輕擰眉心,首次用心看著這幅油畫。

咦?就在油畫的右下方,也就是舞衣裙擺的部分,其對比色調好像真有些古怪,就好像是在完成後又刻意添加幾筆。

‘你居然可以發現!’殷赤風見她的手竟緩緩指向有問題的部分,感到詫異及驚奇。

‘呃……我沒什麼繪畫方面的細胞,所以只是隨便指指,讓你見笑了。她沒料到自己的手竟然無意識地伸了出去,深怕被他扣上‘不懂卻裝懂’的大帽子,她微窘的解釋。

‘不,你對了!’

不可否認,李羅立確實是個極具知名度的油畫家,有他落款的畫作,幾乎都可以賣到高價,即便梢有落差,喜歡或欣賞的人也會稱之為特色。

可是,成水藍不懂畫,卻能清楚指出這幅畫的瑕疵,讓他著實感到意外。

幸虧她沒有出糗!水藍松了口氣,卻也訝異于自己竟如此在乎殷赤風對她的看法。

‘我原先還以為殷先生的目不轉楮是因為喜歡這幅畫。’她該慶幸她沒真的開口說要買來送他,否則她絕對會羞愧到無地自容。

‘所以你曾有打算將它買下來送我。’他早就發現她的盯視,而且,倘若他沒猜錯,她八成有過這種念頭。

轟地一聲,水藍登時尷尬得羞紅臉。

他有透視人心的本領嗎?還是說,在他眼里,她太容易被看穿?否則,他怎會輕易就猜出她曾經有過的傻念?

‘你會笑我嗎?’她粉紅雙頰泛著一絲歉然。

‘我為什麼要笑你?’殷赤風挑眉反問。

‘因為你說對了,我確實有想過要買下這幅油畫,然後以不具名的方式送到貴公司……’

‘等等,你說貴公司?!你曉得我是誰?’殷赤風打斷她,如子夜般的黑瞳在極短的時間內,流轉著好幾抹異樣的光束。

般了半天,他的底細早就被人家模得一清二楚,可他甚至還不曉得這位成水藍小姐是何方神聖。

嘖!慚愧。

‘殷先生不就是殷氏集團的二公子?’他表面上雖是一派從容自若,但她卻敏銳地感應到來自他身上那股浮動又懾人的氣焰。

他為何會出現這種莫名的情緒波動?殷氏集團畢竟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就算她知悉他的身分也很正常啊!更何況,殷氏還是他們家的死對頭。

猛不防地,水藍竟不想讓他太快曉得她的身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雖身為殷氏家族的一分子,卻極少涉及殷氏集團運作,講難听點,有大哥在,他根本懶得接管家族事業,每日游山玩水,樂于當個不管事的大閑人。

但,即便如此,她仍舊輕易點破他的身分!由此可知,她不是對他十分在意而派人調查他,就是非常熟悉殷氏家族的成員。

‘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我的救命恩人。’他波瀾未興的語氣,卻,帶給她無形的壓迫,讓她忍不住結巴。

殷赤風微微俯下臉,在水藍雪頰抹上了層嫣紅後,才嘲諷似的低喃︰‘如果我沒記錯,成小姐一開始對我這個救命恩人的態度,可稱不上是和藹可親,所以我想不透,成小姐怎麼會突然轉性,關心起我這個救命恩人來?’

水藍臉頰上的羞紅迅速蔓延至耳根。

是誰說救命恩情只要一句謝謝就夠了?又是誰說介意這種事會老得很快?結果呢?她不過是知道他是殷家二少,就活像犯了他什麼嚴重的忌諱似的!

也許,他對自己的隱私甚為在意,所以被他冷嘲熱諷,也只能算她活該。

‘如果我方才的話令你感到不悅,我道歉。’水藍很快收藏起心中那股悸動,慎重地跟他賠不是。

‘那倒不必,再說,成小姐大概也不認為自己有錯。’他撇唇,飽含戲謔的眸定定睨視她微變的神情。

‘殷先生,我並不是刻意要調查你,會知道你的身分純粹是個巧合。’她先是吸了口長氣以平復心律,才向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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