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指的是……噢!成水藍,你究竟想到哪去了?
‘要我收你的東西可以,不過,我也要回贈你一樣東西才行。’她依舊滿臉通紅。
殷赤風懶懶勾起一抹笑,長指還揉捏著俊美下顎。
禮尚往來嗎?很好,她愈來愈有意思,值得他花心思。
‘好,小姐先請吧!’殷赤風紳士地退開一步,讓美麗優雅的淑女先行進入店內。
水藍淺淺一笑,大方走進早已在門口恭迎的服務小姐。
不用半個鐘頭,率先走出精品專櫃的水藍,脖子上已經多了條秀麗典雅的粉紅鑽石項煉,至于隨後走出的殷赤風,其左耳則是多了只樣式簡單卻新潮的單顆美鑽。
‘為什麼不順便替令兄買戒指?’走出精品櫃後,與他相偕閑逛的水藍,柔美笑容猶帶一絲羞澀地側凝殷赤風。
直到現在,她仍是不太敢相信她居然能夠跟他相安無事地並肩而行,且還互贈對方禮物。
是何緣故讓他對她的態度有所轉變?水藍不自覺抓緊胸前的墜飾,再不著痕跡地吁出一口長氣。
她何必去追究原因?她只要能夠像現下這般和他靜靜走在一塊,那就足夠了。
‘我本來是想買,可惜為了買你這條項煉而把卡給刷爆,所以只好等下回了。’他無奈地雙手一攤。
‘你騙人!’她嗔道。
‘哎!被你識破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大哥大概不會收下他所買的戒指,因為這種事可是替代不得的。
‘因為你撒的謊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
‘有這麼蹩腳嗎?’
‘不!是殷二少一直把我當成笨蛋。’她難得賞人家白眼。
‘是嗎?’殷赤風忍俊不住,‘對了!你別殷二少、殷二少的叫,听起來挺刺耳的。’
‘原來二少也會覺得刺耳呀!像我就不會。’他以前不也是成大小姐、成大小姐的直呼她?怎麼,他終于也體認到她當時的心情了?
‘君子報仇果然三個月也不嫌晚!’他極為感嘆地搖搖頭。
‘你少來了!’水藍抿唇一笑。
‘我可是說真的。’
‘那,殷二少允許小女子喊你一聲赤風嗎?’她想表現得俏皮一點,可惜肢體語言仍顯得生硬,所以一說完,雪耳又禁不住一片潮紅。
‘準。’看來她真的是壓抑太久,才會動不動就臉紅,但沒關系,今後他鐵定會好好教她。
‘你還當自己真是大老爺。’這種和諧的氣氛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但如今卻一一實現了。
她好希望時間能夠停滯不前,讓她多一點空間去品嘗這種近乎幸福的滋味、可是,當他自然而然地往電梯間邁去時,她霎時領悟到,他倆的步伐是不可能一致的。
因為,他若知道她就是……
‘怎麼不走了?’感覺她沒跟上,殷赤風頓步,回頭,挑眉。
‘你要走了嗎?’不能被他看出她心里頭的難處,水藍對他綻漾出如嬌花般美麗的粲笑。
‘要不要去我的地方?’他的眼神霎時勾魂攝魄。
水藍嬌羞地別開眼,不敢與她對視。
‘不、不用了,我想再多逛一會。’
殷赤風輕笑,旋即拿出紙筆,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遞給她,‘回去後記得打電話給我。’
‘嗯。’她臉紅心跳的接過,同時,亦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了他。
當!這時候,電梯門正好開啟。
‘那我走了。’殷赤風瀟灑揮手,轉身就走入電梯里。
‘再見。’水藍巧笑倩兮,也對他揮揮手,看若電梯門徐徐在她面前合上。
不過,就在兩扇電梯門即將關閉的剎那,水藍霍然發現殷赤風的眼神變了,那是一種她無法形容的森寒。她的心怦然一跳,眼睜睜看著原本該緊閉的門被一雙大掌給用力扳開。
她瞪住殷赤風在僅能容下半個人身通過的電梯門里竄出,下一秒鐘,她的右手被他箍住,往後猛然一拉,她驚叫了聲,一半是被他粗暴的動作給驚嚇到,而另一半則是她的左手臂竟傳來一股刺痛感。
她的嬌軀倏晃了下,溢滿驚愕的眼瞳直直瞪向眼前一名手持血刃的男人,正奮力抵抗著完全變了個模樣的殷赤風。
殷赤風他……簡直就像個手持鐮刀的死神!
‘赤風,不要!’眼見他奪下男人的刀,反手就要將刀刃插入已經被他制伏在地的男人身體時,她驚恐地大叫一聲。
刀尖在離男人胸前僅一吋時煞住,殷赤風一張深沉無溫度的臉龐在瞬間劃過一絲異樣。
倘若水藍沒喊這一聲,他真的會送這男人上西天嗎?
殷赤風扯唇,扔下刀,在確定趴在地上痛苦申吟的男人已經無力起身後,快步走向撫著受傷臂膀的水藍。
‘去醫院。’表面上,他的冷森之氣似乎已經褪盡,但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又透露出他只是把怒火給隱藏起來罷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若不是他眼尖發現這名男子行跡詭譎地由後方悄悄接近水藍,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他不知該說水藍命大,還是說那個企圖對她不利的藏鏡人倒楣,老是被他壞了好事。
‘水藍,怎麼會是你?啊!你的手臂流血了!’一名耳聞樓梯間傳來異響而趕到的女子在乍見水藍後,驚訝又慌恐地直沖過來。
‘安娜!’水藍亦吃驚不已。
‘你的手……天吶!水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在李安娜追問的同時,購物中心的保全人員也及時趕來查看。
‘我也不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水藍忍痛苦笑。
‘先去醫院再說。’眼見這名叫安娜的女人只顧著問東問西,忽略水藍手臂還在淌血,他遂一把揮開她,扶著水藍就要離去。
‘先生,我們會送小姐去醫院,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們事情的經過?這樣我們才有辦法處理。’保全人員也急于想了解整個過程,畢竟他們實在看不懂到底誰才是受害人,因為被兩名保全從地上架起的傷者,顯然比小姐的傷勢還要嚴重許多。
‘這件事由我來說就好。’李安娜跳出來,再自以為是地對著殷赤風吩咐,‘你現在馬上送水藍去醫院,還有,一定要囑咐醫院請最好的醫生來治療水藍,對了,連整形醫師也要一塊會診,因為傷口絕對不能留下疤……’
‘安娜!’
‘你說夠了沒?’
水藍惶然的嗓音與殷赤風的冷斥在同一時間響起。
‘安娜,殷先生是我的朋友,請你務必尊重。’水藍咬牙對著臉色一變的安娜說完,再滿臉愧疚地轉望殷赤風,‘對不起,你救了我還……’
‘你的親朋好友似乎都屬于她這類型的,見人就咬。’殷赤風要笑不笑地奚落完,還是扶住慚愧到不行的水藍離去,留下神色有怨且夾雜絲絲吊詭的李安娜。
為了他,連一向說話客客氣氣的水藍也敢大聲凶她,怎麼?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很重要嗎?
這倒教人好奇了……
第五章
經過包扎後,水藍手臂上的傷勢已無大礙,不過,也不知殷赤風是透過什麼管道,竟能讓只受輕傷的水藍在VIP病房稍作休息。
‘我曾說過不想救你第三次,結果老天爺還是不給我面子,硬是要開我們倆的玩笑。’殷赤風懶洋洋地環胸睇向半臥在病床上,白了張秀容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水藍。
她也沒想過會有第三次的發生。
她必須承認,在遭逢前兩次的意外後,她仍抱持鴕鳥心態,選擇不去探究、不去追查、不去理會。
怎知,就在她認為對方已經放棄時,第三次的意外還是發生了,而且這一回,她真的掛了彩,連安娜都親眼見到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