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女兒,你就听爸爸這一次好嗎?’成宗男軟下語氣。
‘……這樣不是很好?他在美國,我在台灣,你們就不必擔心他再來找我了。’水藍淡然的嗓音顯露空洞。
‘水藍,你就不能……’
‘爸,你就讓我任性這一回吧!再見。’刻意忽略另一端所傳來的聲聲呼喚,水藍將電話切斷後便交給沒離開的管家,閉上一雙不知在何時蒙上一層水霧的眼兒,躺下休憩。
‘大小姐,您要見安娜小姐嗎?’管家差點忘記正在客廳等候的李安娜。
‘麻煩你跟她說我已經睡了。’她沒睜眼,聲道。
‘是。’管家不敢再打擾小姐,靜靜退下,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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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殷家大宅
雖然歷經一番不小的波折,但所幸他與大哥仍及時從鷹會手里平安救回寶貝妹妹,而且還連大嫂的事也一並解決,從此鷹會與曾經身為鷹會一分子的大嫂,再無任何瓜葛。
但,大嫂與妹妹的事是解決了,他的問題卻來了。
大哥竟決意要與大嫂度蜜月去,也就是說,大哥要把台灣的事業丟給他來打理。
而除此之外,另一件比較出乎他意料的,就是鷹會所以會放過妹妹,有泰半的原因是成兢真的取消與鷹會的交易。
所以,成兢這回倒是沒有食言。
嘖!就算他誤會成兢又如何?追溯前因後果,若不是他不服輸,硬要以卑劣惡質的手段來打擊殷氏,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種種事件。
不過,撇去成老頭不提,水藍她……
她那天確實被他的怒火給波及,但是,誰叫她有個既頑固又沒人性的長輩。
再說,他原以為成介去台灣設立公司的目的和殷氏差不多,便是擴展商業版圖,增加競爭力罷了,孰知,他們想打的還是他們毀家。
既然如此,他唯有全力奉陪,才能符合成老兒的期盼。
至于水藍她……據他所知,她並沒有返回美國,難道她還留在台灣等他?
等他?那天分開時彼此鬧得這麼不愉快,再加上他又拿成兢的事來強逼她欺凌她,所以她大概只會怨他、氣他、惱他,又怎麼可能會等他呢!
不過這也很難講,她這麼愛他,所以……
她應該會等他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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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某種強烈的感覺讓水藍睜開一雙迷茫未清的眸子,但側躺的她僅瞄了眼床頭燈後即閉上眼,連小指頭都沒動那麼一下。
但,隔沒多久,也許是五分鐘,抑或連五秒鐘都不到,水藍再度睜開眼,而這會兒,她的眼神就顯得明亮許多。
由于她是背對落地窗,所以當她感覺一陣涼意忽然拂過她後頸時,她第一個直覺就是窗戶沒關緊,可她卻懶得動。
抵達台灣的私人飛機因遲遲接不到她這個主人而無法起飛,所以她這幾天跟太多人談了太多話、爭了太多事,她累了。
她相信待他們耐性一失,她就會被直接打昏送上飛機。
不過,為何除了那股涼意外,還有一種屬于男人的……水藍心一窒,才要翻身,便被一抹頎長身影給猛然壓制住。
她瞠大眼,尚來不及出聲就被一張熱烈的唇給封住,濕潤的熱舌旋即長驅直入,堅決地吞沒掉她所有的氣息。
這個吻不僅來得又急又突然,還執意搜括她唇腔內的每一處,水藍想掙扎、想抵抗,但雙手不知被什麼給壓縛住,竟完全使不上力。
于是乎,她放棄了。
‘這麼快就投降了?’殷赤風雖然放開被他吻到紅腫不已的雙唇,但他笑得挺壞的臉龐卻依舊停在她上方。
然而,水藍的呼吸雖是凌亂,但她看他的眸心卻在這時候表現得太過冷清。
他來了!
他終于還是來了!
而他刻意選在這個時間來,是不是又要她褪盡衣裳由他侵略?
好,她認了。
‘你怎麼都不說話?’他挑起一眉。
她的反應……不太對勁!
‘怎麼?對于我們倆的好事,你已經不怕被成兢知道了?’他無意再提及此事,但她明顯冷淡的態度卻讓他有些不爽。
水藍定楮凝視他,臉上仍舊是出奇的冷漠。
‘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怕了,那太好了,這樣咱們做起來就不用老是遮遮掩掩,來,把衣服月兌了,啊!是了!你已經不在乎被發現,又怎麼會甘願自己月兌衣服?所以還是我幫你月兌吧!’
殷赤風邪邪說完,就伸手要去解她睡衣的鈕扣,但是,才解開她第一個扣子,他的動作就停住了。
她為什麼不掙扎?
‘水藍,你現在是在反過來報復我嗎?’他用著調侃的語氣,對她綻出一抹無賴似的傻笑。
他可不希望看見他們倆的角色顛倒過來,所以,他不能生氣。
‘報復?’她輕輕一笑,仿佛認為他的話很可笑。
殷赤風眯了下眼,因為他十分討厭她這抹笑。
‘水藍,我妹妹被抓走了,而抓她的人跟成兢有關,所以當時我才會這麼生氣。’
什麼?他妹妹被抓?而且還跟祖父有關……水藍瞳孔驀然收縮,震驚與擔憂同時抹入她眼底。
祖父騙她!
見她終于有了正常的反應,殷赤風暗暗松了口氣,但,就在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下。
‘不過,我妹妹已經平安返家。’他馬上接道,不想讓她有機會再縮進自己的殼里。
當然,妹子的事他可以不再追究,但他也說過會陪成兢繼續玩下去,至于水藍——他承認,他想要她繼續愛著他。
一听到她妹妹平安無事,水藍浮躁擔憂的心才徐徐平復,但心情已經大受影響的她,卻再也回不到方才的無所謂。
‘水藍,我的解釋你能夠接受嗎?’他以指月復輕輕廝磨她滑女敕的臉頰,低問。
水藍看著他,沒說話,但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卻有一只小手因為把被子揪太緊而隱隱顫抖。
見她不說話,殷赤風冷不防覆住她那只攥緊的小手,然後在她復雜的眼神下,將她的小手抓提到他的臉龐前,‘你想發泄就發泄,不要悶在心里。’
他居然要她打他?!但她不曾打過人,也不會打人。
‘你……先起來好嗎?你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她是開口了,可聲音卻帶著疏離。
殷赤風不是沒听出她聲音里的異樣,可他還是挺起身,再順勢扣住她的雙臂將她拉起。
有一瞬間,水藍想要狠狠推開他,但她最後還是沒辦法。
就這樣,水藍縮著雙膝側坐,而殷赤風則是坐在她對面,嘴角掛著的依然是慵懶迷人的笑。
‘你知道嗎?我白天就想來看你,但我又想你們家大門大概不會為我開,所以我只好淪為一個想偷香竊玉的采花大盜,你說我可不可憐?’他唱作俱佳的想博得她一笑,然而,她的反應卻是……連扯動一下嘴角都沒有!
殷赤風的心亂了。
‘水藍,關于那天的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
‘我听到了。’
‘我保證以後有什麼事都會向你說明清楚,你就別再跟我鬧脾氣了好不?’殷赤風傾身,雙手捧住她的小臉蛋,溫柔的親吻從她額頭、眉心、俏鼻、朱唇一路輾轉纏綿。
他就不信這樣親匿的動作還不能軟化她的心。
苞他鬧脾氣?哈!他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卻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他每一次的出現都帶給她極大的震撼,可每一次的消失卻也都帶給她莫大的傷害。
以往,她總是抱著替祖父贖罪的心態,任由他一再糟蹋她,但這段不安定的情感,已經讓她深深感到疲倦。
氣力用盡的她,已經無法再和他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