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擒冷少 第7頁

「……」能將野猴子看成保鑣,嘖!此話若是傳出去,他夏城這塊招牌恐怕會被砸掉大半。

不過,花正義倒是很敢講大話,為他流血……嗤!他聶凜然一來不是她的上司,二來不是她的至親,三來朋友都稱不上,她犯不著說這種令人作嘔的話。

「刺激到你了?」夏城的表情帶著邪氣。

「我只是沒想到你看人的眼光竟變得如此短淺。」聶凜然冷瞅他一眼,神情淡定。

「短淺?會嗎?我看這位小姐雖然沒學過什麼正規的搏斗技巧,但反應還算不錯,跟在你身邊應該不無幫助才是。」

「既然你這麼瞧得起她,那她就交給你了。」聶凜然半眯起看似無害的狹眸,笑了笑。

「哈!」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把你那張該死的笑臉給我收起來。」聶凜然發誓,如果他再吐露任何一句找死的話,他會好好送他上路。

「好好,咱們言歸正傳,想找你麻煩的家伙我已經找到,是無量幫的人。」夏城話鋒一轉,凝住臉上沒起半絲波紋的好友。

聶凜然的面無表情,等同于他沒有把他的話給听進去。

「然,絕不可小覷無量幫,據我所知,林翡翠她……」無量幫是近年崛起的黑幫,雖還不至于縱橫黑白二道,但其勢力及成員卻呈倍數成長,假以時日,必定會在黑道佔有一席之地。

嗶一聲,內線突響,偌大的室內傳來秘書近似無奈的男音︰「經理,花小姐堅持要陪在聶總裁的身旁。」

「呦!看來花小姐是擔心我把你給吃了。」夏城眸光熠熠,彷佛發現了一樁不為人知的重大秘辛。

聶凜然冷眸瞬間凝結,略薄的唇片在歙動幾下後還是抿緊,畢竟他可不想成為他人眼中的樂趣。

「讓小姐進來吧。」有好戲可看,夏城當然不能放過。

門一開,花正義便以十萬火急之姿直沖聶凜然跟前,她瞪大眼,猶如掃描器般來回掃射坐在單人沙發椅上,姿態優雅卻對她勾漾出一抹教人毛骨悚然笑意的男人。

正義怔顫了下,勉強擠出一抹困窘的笑。

「總裁你、你沒事吧?」大哥哥真像一頭即將出柙獵食的猛豹,而她,似乎就是他看上眼的無辜小鹿。

「出去。」聶凜然斂起笑,聲音冷淡得緊。

「可是我才剛進來而已!」正義愕叫。

「我不是在……說你。」聶凜然及時穩住險些外露的高漲情緒,聲音很快就歸于平靜。

喔!那就是在說他了。夏城撇笑,一手插進褲袋內,瀟灑離開之際,還不忘替他們帶上門。

「等等!」正義冷不防一叫。

夏城挑眼回頭,就見正義沖向他,臉蛋乍現紅暈地將她手上僅剩的兩百塊遞給他。

「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打破你們家的茶杯,這兩百塊不曉得夠不夠賠給你們?」正義不好意思的說道。

夏城莞爾,驟覺這女孩太有趣,「花小姐,你這兩百塊……」

「夏城,要不你就趕快收下,要不你就馬上給我出去。」聶凜然冷冷打斷他兼提醒他。

夏城會意似地抿唇再笑,雙手插入褲袋離開。

「總裁,你這樣做好嗎?這里可是人家的地盤,可是你居然叫人家走開。」正義走回他面前,將兩百塊放在長幾上。她畢竟是跟著大哥哥前來拜訪,如果她打破東西又裝啞,說不定人家會因此而看輕大哥哥。

「那換你走。」他皮笑肉不笑。

「我不要!」她回得很快。

聶凜然嗤哼,「花正義,在你眼中,我聶凜然是你的什麼人?」叫夏城出去,是因為想了解她究竟是何目的,

「恩人啊!」正義頭一歪,回答的好理所當然。

他雙眼倏眯,顯見她的答案又挑起他的無名火。

「就只是這樣而已?」她當他同她一樣白痴嗎?當一個女人死皮賴臉的糾纏住一個男人,其理由不外乎是覬覦男人的財富及聲望,而她的臉皮確實夠厚,才會臉不紅氣不喘的虛偽以對。

再者,他從來就沒在她身上施加過什麼恩惠,她何故以回報者的姿態一再地糾纏他,甚至不要命的……

他並不想無緣無故背負他人的性命,尤其對象還是她。

大哥哥不掩諷刺的反問,真是刺耳極了。「總裁,我不懂你在笑我什麼,不過我敢跟你打包票,除了想還你的恩情外,我對你絕對絕對沒有任何的企圖,這點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對他完全沒企圖?誰相信她的鬼話!但是,不知怎地,听到這番話,他心里卻不太舒坦。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應,正義只好將滯留在他胸膛上的視線,悄悄往上移。

只消一眼,她又連忙垂下眼兒,胡亂找個話題︰「總裁,你讓我跟你上來,不就是要我保護你嗎?所以你也別不好意思了。」

他會不好意思?聶凜然黑煞了臉,霍然站起。

正義嚇得往後一跳,「聶聶聶……」

可惜動作仍慢了半拍的她,肩頭非但被箍的死緊,就連舌頭也跟著打結。噢!大哥哥的喜怒無常著實令她難以招架。

「你想罵什麼就盡避罵吧,不過等你罵完之後,可不能再生我的氣了。」她還不忘討價還價。

啊!痛痛痛!正義滿臉無辜地瞅住—雙活像要把她生吞人月復的冷眸,

「總裁,如果擰碎我的肩膀可以讓你消氣的話,你就來吧!」她神情一轉,像個不屈不撓的女戰士,迎向眸光在剎那間閃爍好幾下的聶凜然。

她又想催動他的罪惡感了嗎?聶凜然冷笑,五指慢慢使勁。

很快地,美麗燦顏漸漸皺起,兩顆雪白門牙也跟著在外,足見,她真的忍得很辛苦。

瞪住快要被她咬破皮的唇辦,他眸光再閃,收攏的指掌驟然松開,轉身,背對她。

懊死的!他一向自謝的冷靜跑到哪去了?莫非他的從容不迫都只是假象,事實上,他早已被姓林的女人給攪亂了心湖,以致在面對花正義時,他才會幾度失控,無法壓抑下內心劇烈的波濤?

但,有可能嗎?

聶凜然深深地閉起眼,無聲冷嗤。

說到底,花正義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他根本毋須理會她的言行,即便她真的愚蠢到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那也是她自找的,所以他沒必要對她產生絲毫的愧疚感。

「總裁,你沒事吧?」擔憂的口吻輕飄飄的傳進他耳里。

嘖!這句話似乎已成了她的口頭禪,每一次踫面,她都得這樣「問候」他。

「總裁,你要去哪里?」望著朝大門邁去的聶凜然,正義怔了下後,連忙跟上。

「你說呢?」停在門前的聶凜然側眸,揚笑。

她搖了搖頭。

好奇怪,大哥哥這回不僅沒凶她,還反倒對她笑耶!不過,她還是寧願他別笑,因為,怪可怕的。

「你若舍不得走,那就留下吧。」他笑痕未褪,異常親切。

「我干嘛留在這里,我們快走!」正義真怕自己會他丟棄,于是立刻將小手覆在那雙已然握住門把的大掌上,用力旋開。

慍惱,再度刻繪上他陰郁的五官,聶凜然猛然抽掌,為自己半秒鐘的遲疑低咒數遍。

「以後沒經過我的允許,不準隨便踫我。」知道門外有許多人等著看好戲,所以聶凜然只能壓低聲音,嚴重警告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正義。

正義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想出聲,卻在他的惡瞪下,又吞了回去。嗟!又不是古代的女人,隨便一踫就得委身嫁人。

聶凜然眯起眼,陰惻惻地瞪住她。

正義渾身寒毛一豎,暗喊一聲糟糕,因為,她居然把內心話給講出來。

正義懊惱,連忙補救,「總裁當然不是古代女人,而是貞節烈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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