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真要耽擱,他又能拿她怎麼樣?
是推出去午門問斬?還是拿鞭子抽打她?
哼哼!也不知她最近是走了什麼霉運,老是被人威脅,害她現在連逛個街都得提心吊膽,深怕一個不注意,就會錯過約定的時間。
想來,這全都要怪他啦!
他要是甘願點,直接歡送她出去,她的神經也不至于繃這麼緊。
漫無目標的隨意間逛,緋語在行經一家購物中心時,轉了進去。
既然來了,他何不買點東西回去送夕月及阿萬。
如此一想,她興致勃勃地搭上手扶梯,隨後走進一家飾品店,再出來時,手上已多了個紙袋。
嘿!她老早就想買這樣東西,若將它擺在冰沙店,肯定會吸引客人的目光。可惜就是價錢貴了點,讓她的荷包損失不少。
咦!快五點了,她得趕緊回去,以免聶鏡波又有籍口對她鬼吼鬼叫。
緋語快步搭上下樓的扶梯,前頭一位綁著兩條小辮子的可愛小女孩,忽然轉過頭來朝她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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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潤的指節極有規律地敲打著偌大堅實的木頭桌面,一聲比一聲更清脆,一聲比一聲更響亮。梁東零壓根不敢吭半聲,卻擔心總經理的手若再這樣敲下去,遲早會受傷。
瞄了眼腕表,此刻所顯示的時間正好是五點半,換句話說,就是席緋語非但沒有準時回來,還整整遲到三十分鐘。
雖然,他聰明的與總經理保持一定距離,可他全身上下仍被一團陰郁的怒火給整個包裹住,害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唉!想不到席緋語這麼有本事,能把總經理激怒成這副德性。
他是很想安慰總經理啦,畢竟身為人家的心月復愛將,就算他會被萬箭穿心,也得硬著頭皮去做。
「聶總,我這就去找席小姐。」沒說話,那意思就是準了嘍。梁東零小心翼翼的移動步伐,準備月兌離太過窒悶的空間。
澳天,他一定要叫人把總經理辦公室的冷氣裝強一點。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了。
「我回來了。」緋語哀嘆一聲,有氣無力的飄到長幾前,將手上那只變型的紙袋放上去後,即癱坐在沙發上。
當然,打從一進門就沒再抬頭的她,根本沒注意到黑煞著一張俊顏的聶鏡波,以及一旁明顯松了口氣的梁東零。
「席小姐,你是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聶總多擔心你。」梁東零很識相,馬上代主子問出。
「我……」
「東零,你先出去。」聶鏡波開口。
「是。」本以為有好戲可看的梁東零有些失望的回道,但在離去前,他仍好心的以眼神示意她要多加小心,只可惜,有些失神失神的緋語非但看不懂他的暗示,還反倒關心起他來。
「梁先生,你的眼楮怎麼了?」是不是眼壓過高,不然怎麼一直在抽搐?
梁東零差點噴笑,所幸他及時忍住,並在主子發狠前,火速逃離。
「席緋語,你的保證呢?」他一直命令自己不要站起來,否則他極有可能會沖過去,一把揪起她的領子質問。
「什麼保證……」她疑惑地眨巴著大眼,接著,她終于把視線緩緩移到辦公桌後,一張活像要把她一口吞掉的憤怒臉龐。
匆然間,她猛地想起什麼似而高舉手腕。
「呃!已經六點了!」她愕叫,總算明白他生氣的原因。
「對……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倒楣的遇上……」一思及在購物中心所發生的事,她是既生氣又好笑。
「席緋語,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哼!是誰信誓旦旦同我保證會在五點前準時回來?結果呢,現在幾點了?」
他終也抑制不住的走向她,並在她面前站定,接著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低睨住沒了笑臉的她。「我是有原因的。」她仰高小臉,欲解釋。
「對!你的原因就是故意要激怒我是不?席緋語,你實在太不聰明了。」他還以為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結果呢?哼!
「你!」
「怎麼,我有說錯嗎?」
沒錯,她的計畫是成功了。不過,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卻是把她丟回幸安村。
「聶鏡波,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我是吃飽撐著嗎?」惹他生氣對她又沒半點好處,她何必自討苦吃。
「哼!想引我注意的方法有很多,你卻選擇最差勁的一種。」有本事搞失蹤,就要有本事承擔惹火他的後果。
「奇怪!你要是這麼討厭我,又干嘛要我陪你來台北?」簡直是莫名其妙。
一听,他臉色更形陰惻。
「更何況,我只是不小心遲到了一點點,就被你說成這樣,要是不知情的人听見了,還以為你是在擔心。
放心吧!除非我頭殼壞掉,否則我是絕對不會這樣想的。」她實在不想仰高頭跟他對罵,但要她現在站起來,恐怕有點困難。
聶鏡波沒再回應,可盯住她的眼神卻益發冰冷。
「你這樣瞪著我看也沒用!」她的脖子酸得要命,但為了爭一口氣,她還是把下巴仰得高高地。
他眼神銳利,似乎想從她充滿火藥味的臉上瞧出端倪。
「你到底看夠了沒?」她快要撐不下了。
「我等你的解釋。」咦!他怎麼陡然轉性?
「但我現在不想說了。」她可不想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倏眯眼,極突然的笑了。
他、他……他干嘛笑得這麼可怖。她按住跳得異常急促的心口,腦中警鈴大響。
「既然不想說,那就走吧!」
「走?走去哪里?」她怔愕。
「你不是想早點擺月兌我?」他說顛倒了吧!
、明明是他先撂下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她才會按捺不住地跟他起沖突耶!
「走就走!」
反正她跟姓聶的注定八字不合,越早分道揚鑣越好,至于土地的事——哼!他都不急了,她還擔什麼心。
然而,就在她猛一起身的剎那,她卻痛吟一聲,眼見就要跌坐回去時,一只結實的臂膀適時鉗住快要站不住的她。
「怎麼回事?」他擰眉。
「你、你先放開我再說啦!」她小臉抽動得厲害。
「你到底怎麼了?」他手勁不自覺加大,臉上更意外流露出一絲擔憂。
「哎喲!快放手啦,你抓痛我了啦!」緋語臉蛋皺成一團,另一只自由的小手更不斷拍打那只緊扣她上臂不放的手掌。
聶鏡波馬上松開五指,而少了支撐的緋語也順勢跌回沙發上去,可隨後,他竟二話不說,立刻又抓起她的縴腕,迅速將她的長袖往上一拉——
「這是……」雪臂上一大塊令人怵目驚心的瘀青,讓他的雙眉立刻拉直成一條線。
「你、你……你在干什麼啦?」她漲紅臉,急欲抽回手,可任憑她怎麼使勁就是抽不回來。
「聶——」聲音甫出,她隨即被一雙厲眸給駭到,為了保命,她只得暫時忍氣吞聲。
「你是怎麼弄的?」
「就不小心跌倒啊!」她回得不甚在意。
「還有沒有?」他面冷,聲更冷。
「什麼呀?」沒頭沒腦的,誰听得懂。
「除了手臂的傷之外,你還有哪里受傷?」他像是受不了她的遲鈍,明明是關心之語,卻在出口後硬是轉為嘶吼。
突如其來的暴暍教緋語肩頭一縮,同時亦教她完全傻愣住,全然忘了要回應他的話。
見她居然還能當他的面發呆,他心頭那股無名火不禁越燒越烈。該死的!她究竟是怎麼受傷的!?
「哇!你想做什麼?」她驚呼,忙不迭打掉那雙想解開她襯衫鈕扣的大掌。
聶鏡波抿緊雙唇,一掌擒住她亂揮舞的雙手。既然她什麼都不說,他就自己動手將她全身衣物給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