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楓葉輕 第21頁

「你挑我的刺?」這是愛的表白嗎,怎麼听都像批斗大會?!

他故作訝然,挑眉氣她,「哦,你听得出來?」

「司——馬——溫——」深吸一口氣,想來個少林獅子吼,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凝咽,「佑佑,你的所有缺點我都愛,所以,即使你有什麼優點,我也會一起愛上,別怕,我不會責怪你沒告訴我有哪些優點,嗯,寶貝兒,相信我,優點我一樣地愛。」

「……」

「寶貝兒?傻啦?」

天!他是不是聰明過頭了,為什麼她追不上他的思考方式?「溫,你說反了吧,應該是愛我的優點,所以接受我所有的缺點。」

「不,沒錯。愛你的缺點,所以接受你所有的優點。」

「……」

這是愛的最新形態嗎?連缺點都愛了,所以優點更不在話下?嘖,怎麼听來听去,總覺得她一無是處沒有優點。

「答應嗎?」豺狼的網線越拉越緊。

「答應什麼?」關佑珥覺得自己問的全是廢話。

「答應我的提議,來一段漫長的、有負擔的,對未來需要保證的愛戀。」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她沒好氣。

而他,握著她的手舉于唇邊輕吻,眸星熠熠閃亮,「告訴我,你忘掉我送的禮物了嗎?」

春夢?!

垂下眼,她微感羞赧。

「忘了嗎?」不讓她躲避,勾起小下巴,逼上那雙璀璨的眼楮,「告訴我,忘了嗎?」

「……沒有。」被迫抬頭,羞色讓眼楮多了層冰霧。

「我也是。」五指倏地交握,襲上飽滿的柔唇。

不再言語,不再費神,以最原始的旋律述說彼此最真實的情感。至此,一切的一切,都多余起來……

☆☆☆

清晨,八點三十八分。

雙目湛亮的女子裹著被單在床上旋轉,白玉美腿拍打床沿,仿苦思考著什麼。當電子鐘跳到四十八時,她下了決定——抓過電話撥號。

悅耳的音樂聲後,話筒那頭傳來︰「早晨,賓呀圍(哪一位)?」

「西兒……」

「吶吶吶,我警告你,鄭重地警告你,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是工作中還是休假中,我的名字叫茜兒,欠字發音。記住,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一陣咕嚕咕嚕咽水聲後,繼續,「好了,佑珥,我听得出是你,說吧,這麼早打電話找我什麼事?昨天的事搞定了沒有?古人說得好,清晨聞喜事,神清氣也爽,希望你帶給我的是好消息。行了,說吧。」

「請……問,清晨聞喜事,神清氣也爽這句,是哪位古人說的?」求教的好孩子。

「管他哪位,快說,是不是好消息?」

「是……好消息。」

「耶——」母雞尖叫,「他OK對不對?我就知道他會OK,佑珥啊,老實說吧,他是不是和你……嗯?」曖昧地輕哼。

必佑珥沒空理她,看門見山,「我今天請假。」

「請假?無緣無故請什麼假?」

「你批不批?」

「批!」

「OK,有事我禮拜一處理,拜拜!」

「 嚓!」不等蕭茜兒反應,直接掛上比較節約話費。

「決定休息啦?」衣著整齊的男人坐在床邊,在柔軟的床墊上壓出半圓的凹面。

縮回外露的腿,不讓他養眼,關佑珥嘟嘴抱怨︰「你昨天說洗衣服,居然賴到今天早上才洗,我哪有衣服換?」

「我有干淨襯衣,穿不穿?」男人笑得可惡至極。

「你不介意我穿著襯衣去上班?」他敢說,她還不敢穿嗎?

丙然,男人臉色震變,「不行。」

他的家中從不放置女人的衣物,昨夜留下她,倒不及細想她無貼身衣物可換。如今……呵,能困她在家的感覺真好。他寧願她請假,也不願意其他男人看到她嬌艷性感的模樣。若不是公司近期有事處理,他實在是……不想把自己穿得這麼整齊。

「我得走了,記得你昨晚答應我的事。」伏低身子索得一吻,他戀戀不舍。

她沒反抗,任他咬得唇角發痛。直到他離開床,拉開臥室門,才听她低低問了句︰「你……嘗過其他女人嗎?」

明明應該掩門離開的男人頓下步子,高大的身影駐在門邊,然後以緩慢的速度轉身,大步向她走來。

突然撲面的風令她瑟縮,抬眼,已被男人壓在身下,他的神情是從未見過的認真。

「佑佑,這兩年,你有嘗過其他男人嗎?」

「沒有,你信嗎?」她反問。

「信。」他點頭,毫不猶豫,但——「我有。」說完,他感到身下的人兒僵硬沉默起來,沉沉一笑,他補充,「在兩年前,我有。但現在,沒有。」

有區別嗎?她送上白眼兩顆。

「佑佑,在遇到你之前,我並不覺得拿女人犒勞自己有什麼不對。女人和妻子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女人不具有任何意義,對男人而言,她們只是身體最原始沖動的配合者。我不能要求一個女人對我忠貞,所以我也做不到對任何女人忠貞。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用詞。」吻著她的唇角,他正色,「但妻子不同,在道德和生活中,我既然要求了妻子的絕對忠貞,相對的,我也必須回報忠貞,以及愛。而妻子所具備的意義,對我而言可以媲美整個世界。當然,我尊重女人。」

放屁——心里罵著,她不以為然。

這是什麼論調,他重妻子輕女人,兩年前管不住自己的忠貞,兩年後就能管住嗎?說什麼兩年前有、現在沒踫過女人,信他才有鬼。想她,時不時想著找個其他男人嘗嘗,只不過沒找到,就這麼一推再推推到現在,她就不信他沒想過其他女人,兩年哦,兩……嚇?莫非兩年前他就把她定位成了……妻子?

兩年前?換句話說,他愛她愛了兩年?

是這個意思嗎?如她所想嗎?

紅唇微張,她眯眼,被突來的沖擊震撼,一如看到精彩瞬間調焦按快門的沖動。怔怔望著黑眸,她哺語︰「你要我相信,在遇到我之前你私生活糜爛,在遇見我之後私生活清純?不可能,哪有這麼幸福的事,像八點檔的電視劇……妻子耶,好陌生的詞語。你開我玩笑嗎?」

「我不開玩笑。」

他的神色嚴肅再嚴肅,她卻不怕死地反諷︰‘你的樣子……很像開玩笑。」

「是嗎?」揚起詭異的笑,五指抓向她的腰,惹來她嬌笑連連滿床滾,陪她鬧過一陣,然後申明,「佑佑,這才是開玩笑。」

喘不過氣地抓住他的手,她編成蝦狀點頭,「相信,我相信。」

他滿意地放開,看看電子鐘,萬般不舍地抽身,「我要走了,寶貝兒,希望中午回來能看到你仍是這個樣子。」

「這是做老板的特權嗎?」公然蹺班模鯉魚。

「可以這麼說。」流連不舍地在粉唇上啄了又啄,司馬溫深吸口氣,毅然走出臥室,邊走邊叮囑,「乖乖等我回來,冰箱有吃的,你若肚子餓了可以煮東西吃。」

蝦狀美人點頭,抬腳搖了搖,算是再見。

隨著大門上鎖,室內恢復一片寂靜。關佑珥在床上又滾了數圈,再看看鐘——九點二十。

她很苦惱,準確點說,她陷入了矛盾的思考中。

嗯……嗯……嘖嘖嘖,將一頭飛翹的亂發抓成咖啡巢,咬牙,下定決心,她支肘抓電話。

食指伸直戳戳戳——石油石油就要石油——如果她沒記錯,玢玢說過歐引石代的電話號碼很好記,念來念去除了石油還是石油,真不知道這個老板當初是怎麼申請到這些號碼的。

石油石油就要石油(46469146)——通了。瞧,她果然沒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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