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拍拍額頭,她算听懂了。
原來孟至海是找她來排戲!
「那麼你排練好了嗎?」孟文豪見怪不怪。
「差一點啦,已經被你破壞了。本來她應該哭著走的,又或者很貪婪地拿起支票走人。然後我很有氣派地把幫里面的兄弟叫過來殺人的。」孟至海嘟起嘴指著望月,再用哀怨的眼神望著孟文豪。
孟文豪望著望月驚訝的樣子,輕咳一聲,「爺爺,你嚇倒人家了。」
「好嘛好嘛,我道歉啦。」孟至海嘟起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
這就是小錢所說的老頑童?天啊!望月以為孟至海本人是個嚴厲的老者,嚇得她都不敢動啦。因為剛才他真的很有氣勢,跟現在這個笑嘻嘻的老人完全是兩個人耶!原來他的演技不比她差,改天一定要指教一番才行。
「我的對白好像不夠刻薄耶,眼神再應該凌厲一些,直把人嚇到尿褲子,再來就是應該加添威逼情緒與對白才行。」孟至海是編劇也是演員。
孟至海拉著望月的手,「女圭女圭,你認為我恐不恐怖?嚇不嚇人?夠不夠厲害?」通常觀眾的眼楮是雪亮的。
孟文豪拿開那只瘦骨如柴的手,用眼神示意,別搞她。
這女圭女圭很好玩,借給爺爺一兩天。孟至海回應他一個眼神。
不行。孟文豪用眼神警告他。
我知道她的秘密哦。孟至海得意洋洋地示威。
我知道她的身份。孟文豪不為所動。
去,有什麼了不起。我早知道了。孟至海回以一個眼神。
她是我的,你去找裴靜玩。孟文豪以眼神警告他。
她是來偷魔戒的,你不怕?孟至海挑高眉。
等著喝喜酒吧。
望月不知道孟家人最最厲害之處是可以用眼神說話,她看著他們爺孫倆眼神都怪怪的,眉來眼去,這個懊惱,那個就挑眉,一會抬高下巴,一會低頭。
「爺爺,你慢慢品嘗你的西湖龍井。我們先走了。」孟文豪戰勝了,是時候離去了。
孟至海趕人,嘮嘮叨叨個不停︰「走吧走吧,不要管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我比較習慣孤獨,孤獨地死去。既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也沒什麼牽掛了,唉,可憐的我,有個不孝的孫子啊。希望我的曾孫不要這麼無情,想也知道我沒那麼長命,氣都氣死啦。我根本就沒有那麼好命可以看到他出世,我應該更改遺囑,把遺產送給老人院又或者是慈善基金什麼的……」孟至海自顧自地越說越離譜。
孟文豪笑了笑,牽著望月的小手離開日光室。
望月不放心地回頭,「你爺爺瘋瘋癲癲自言自語,會不會有病啊?」
「他在排練一個被遺棄的痴呆老人。」孟文豪為爺爺的舉動做解釋。
「死小子啊,把女圭女圭帶走了,還詛咒我得了老人痴呆癥,說我精神不正常。」听見孟文豪得意地笑,孟至海氣得哇哇大叫。
望月指著自己的腦袋擔心地說道︰「你們祖孫好怪哦,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家族遺傳病?」
孟文豪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阿品,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我,不是爺爺。」
「啊?」什麼跟什麼?他說的是哪一國的語言?
孟文豪決定換一個方式逗她,「阿品,我是大少爺,你是不是要听我的話?」
「嗯。」望月點頭。
孟文豪輕踫了一下望月的唇,「很好。」
望月掙月兌孟文豪的懷抱,她急急地退到牆邊,「大少爺,這樣不好。」隨時都會有人出入的走廊,孟文豪怎麼能在這里調戲一個丑女,難道他不怕英名盡喪嗎?
孟文豪覺得自己現在像大灰狼,她這個小紅帽他是吃定了。
孟文豪雙手撐在牆上,正好將望月困在他的胸膛里,頑皮一笑,「阿品,你喜不喜歡我,一定要答哦。不然我又想親你了。」
這是什麼問題?望月驚訝地盯著他。
孟文豪很滿意她小臉變得紅通通,繼續再逗她︰「阿品,你是不是在暗戀我?」
「啊?這……這是我的私事。」辛望月收起緊張之色,積極應戰。
「我希望了解我的每一位員工。」孟文豪捏捏粉臉。
難道他經常問其她女員工喜不喜歡他嗎?
「不關你的事。」望月在盛怒下偽裝自己吃醋。
「阿品,你都是這樣對你的雇主說話的嗎?」孟文豪看著辛望月發怒的樣子,他微微扯了下唇角。
「對不起,大少爺。」望月很快恢復成溫順的小綿羊。
「阿品,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孟文豪給機會她解釋她為什麼來當小偷。
望月瞪大眼搖頭,「沒有啊。」
孟文豪再給她機會,「真的沒有?」
望月搖頭。
「那麼你有沒有什麼秘密瞞著我?」第三次機會咯。
望月心虛地低頭。除了偷魔戒外,不知道暗戀算不算。
「阿品,我忘了告訴你。我本人最討厭人欺騙我的了,如果被我發現了,我比較喜歡以戲弄的方式報復她,而且會讓她很痛苦哦。」既然她不要解釋,那麼以後大家慢慢耗吧。
「啊?」望月害怕地望著那雙想吃掉她的眼楮。
孟文豪的眼光深黝地俯視著望月,朝她吐氣,「阿品,你真是一個不听話的佣人。難道你看不出我喜歡你嗎?」
望月瞪大眼,孟文豪乘機再次偷香成功。
「怎麼……怎麼會?我……這麼……丑。」望月驚訝地結結巴巴。
孟文豪朗聲大笑,朝望月眨眨眼,「阿品,你一點都不丑,你很可愛。」
「可……愛?」望月用手在孟文豪面前擺了擺,她想確定他是不是瞎子又或者是亂視。
孟文豪抓住她的小手輕吻了一下,故意望了望月一眼,「不知道這只不如你臉般黑的白女敕小手,吃起來會不會好吃呢?」
望月吐吐舌頭,糟糕!忘了把手也涂黑了!
孟文豪把她的小巧動作盡收眼底,再故意說道︰「這句話,我好像對某一位女士說過。」
孟文豪知道望月心里面慌張得要死,他抬高望月的下巴,深如子夜的黑眸深情地望著望月,「小女孩,從我見你第一眼,我就很喜歡你了。」
這一個告白就像一個炸彈一樣,把望月整個人都給炸傻了。
「大表哥!大表哥!」大冷天穿的清涼得要命的洛艷麗幾乎是蹦過來的。
「什麼事?」孟文豪與望月並肩站著,淡然地掃了她一眼。
「大表哥,我漂亮嗎?」花蝴蝶在他面前轉了個圈,特意讓下擺飄起來,更讓她像一只花蝴蝶。
孟文豪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現在覺得逗弄望月比看她這只花蝴蝶有趣多了。
「艷麗,明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孟文豪決定跟她說清楚,叫她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好啊!」洛艷麗以為大表哥終于開竅了,明天要跟她求婚了。
孟文豪別有深意地望著望月溫柔一笑,「阿品,你也辛苦了。明天放一天假。」
「噢。」望月還沒徹底神游回來人已經走了。
怎麼會呢?他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丑女呢?他還說從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他在開玩笑嗎?不會吧,他剛才的樣子是很認真的。望月甩甩頭,我一定在做夢,怎麼可能呢?孟文豪耶,說喜歡你耶!假的,一定是假的!難道你沒听見他明天約表小姐進餐嗎?
望月不相信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整個下午都是恍恍惚惚的,把糖當成了鹽,重復拖了三十次地,差點把一塊玻璃擦破。弄得章媽大喊︰「阿品,求你不要再做了。這樣下去,整個孟宅會被你毀了。」
望月仍是听不見章媽所說的話,繼續擦同一塊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