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對決 第22頁

但夏力展心知肚明,如果此刻抽銀根,翔亞超媒體絕對撐不下去,提案者恐怕想借此鏟除他堂哥那支在家族里的勢力,特別是他大哥,老早想分家。

他對他堂哥有深厚的感情,也深信他的能力可以應付這場危機,但經營企業不能感情用事。

他需要一個旁觀者、一個傾听者、一個支持者,而他腦中此刻唯一浮現的身影就是童嘉莞。

童嘉莞直視著他,微笑說︰「老板,我永遠也不可能是你。不過,翔亞超媒體是一家好公司,對吧?」

這些日子,她陪著夏力展在辦公室里沒日沒夜的加班,研究跟銀行有往來的大客戶,可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翔亞超媒體本身的營運並沒有問題,目前的負面風暴只是短暫的效應,總體來說不會影響到長遠的利基,晉亞銀行沒理由在此刻有任何不利于它的動作。

她知道他心中早有定見,只是需要旁人的支持。

夏力展瞅她一眼,微曬,自嘲的說︰「我現在什麼都不做,只會被笑是個傻子,不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等我大堂哥日後坐大,遭殃的恐怕是我自己。」

童嘉莞明白,在這個家族里為了爭權奪利,連兄弟情都不屑一顧,名利權財遠比情分重要。

可是,她不願意看到總經理變成那樣的人。

夏力展會陷入矛盾的情緒里,正是因為就算被當成傻瓜,仍決定不顧一切繼續支持他堂哥。

那麼,她也下定決心,就算被當成傻瓜,仍要不顧一切的支持著這個傻男人。

可能是因為,他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刻選擇來到她身邊,這一點莫名的讓她感動。

許文斌下班回到公寓,發現門口竟站了一個意外的身影,手上還提個便當。

是童嘉莞。一見到她,他臉上表情略顯驚訝,旋即又故作冷漠,像把她當成陌生人似的,撇開頭不理,逕自拿鑰匙開門。

童嘉莞特地聯絡他工作單位的主管,客氣的問出他的新地址,然後挑了星期一下班後來他的租屋處堵人,她受不了兩人的關系繼續這樣僵持下去。

「你回來了。」她若無其事的說,跟著進屋,猜想這男人該不會因此又搬家吧?

「你來干嘛?」他把黑色公文包扔列沙發上,面無表情,逕自走到廚房開冰箱倒水喝。

「來找你。」她走到他身前,誠懇的說︰「阿斌,我不知道你鬧什麼別扭,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

「對!」他粗魯的打斷她的話,怒沖沖的說︰「這麼多年來我到現在才發現我根本不認識你!」

她呆愣住,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童嘉莞。」他幾乎是沉痛的凝望著她說︰「我沒辦法把你當成我心里的那個莞莞了,對不起。」

第7章(2)

童嘉莞腦中一片空白。這是在演哪出戲?他干嘛道歉?為什麼她听不懂他的話?

「阿斌,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沒誤會。」他的口氣又變為冰冷。「你跟我的身份地位已經不一樣,以後還是別來我這個寒酸的小地方,要是讓你的男朋友知道……」

「等一下!阿斌。」她實在听不下去他的胡言亂語。「我跟你哪里身份地位不一樣?我也只是一個辛苦賺錢的上班族,拿固定的死薪水養活自己,到底哪里不一樣?還有,我沒有男朋……」

「你說得沒錯。」他像是終于克制不住,對著她吼叫︰「是我心胸狹隘,我在吃醋嫉妒,我自卑!因為我無能為力!」

童嘉莞咽口口水,初次見到如此失控的許文斌,心里有點慌亂。

「你在說什麼?」

「你真的不懂?」他突地湊近她的臉,深邃黑瞳直望進她眸子,眼里燃燒著熊熊熾火,和他平常的冷淡截然不同,她這才明白他內心擁有強烈且深刻的情緒。

童嘉莞像是終于看穿了他,終于感受到他埋藏多年的熱情,可是,她更真實的發現到自己對許文斌並無法給予相同的回應。

他扯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得更近,近到她再也無法裝傻。

那雙熟悉的眼楮里盛滿男人的,熾熱的火幾乎要穿透她的心,這是第一次他如此赤果果的表現出的渴求,童嘉莞忍不住潤了下唇,心里竟有點害怕,不自覺掙扎著想掙月兌他的手。

許文斌定定凝望著她,眼眸閃過一絲黯淡,旋即抓仕她的下顎,粗魯的吻住她的唇。

童嘉莞一時無法接受他真的會吻她,手腕被他抓得很痛,她卻不忍心推開他。

他的吻里沒有甜蜜,而是帶著苦澀的絕望,竟然讓她一陣心痛。

她在折磨這個相伴多年的男人,可是,她終究不能為他做什麼。

他放開她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別這樣,阿斌,我還想繼續跟你當朋友。」她悲傷的與他對望。

許文斌身子一僵,臉色泛自,宛若大夢初醒,用力甩開她的手,撇過頭走到旁邊。

安靜半晌後,他輕聲說︰「莞莞,我們已經不可能當朋友。」

簡單一句話,卻重擊了童嘉莞的心房。

是她太天真幼稚了嗎?明明知道會傷害他,卻自私的想維持友好的關系,沒去顧慮到他的心情,可是……

「為什麼不行?」她沖口而出︰「我們一定要當男女朋友,你才願意待在我身邊瑪?阿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不想跟你上床啊!」

許文斌不由得苦笑,她又一次徹底拒絕他……也好,現在的他們已經走向不同的路。

「莞莞。」他轉身直視著她,堅定的說︰「我要辭職了。」

「辭職?」

「這個星期六在翔亞超媒體的總公司廣場有一場抗議活動,我會去參加。與其等著事後被公司炒魷魚,不如識相點,自己先走人。」他嘲諷的說。

「抗議什麼?」

許文斌臉上的表情庵地變冰冷,陰沉的說︰「如果公司以為只要送點錢就可以擺平事情,那也太瞧扁人了。」

童嘉莞領悟過來,著急的追問︰「你是說上次跑馬拉松過世的那個同事?你們是為了他才跟公司抗議?」一見到許文斌點頭,她直率的月兌口而出︰「可是,那是意外!」她不懂他想要抗議什麼。

許文斌注視她的眼神更冷冽了,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是意外。」他平靜的說。

童嘉莞嘆口氣,委婉的說︰「阿斌,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很難過,但是醫院的診斷……」

「不是意外。」許文斌斬釘截鐵的打斷她的話。「我看得很清楚,這不是意外,他是被公司害死的!」看見童嘉莞無言的望著他,他撇了下嘴。「這就是我說我們已經不適合當朋友的原因。」

「阿斌……」

「我朋友賺的錢一毛也沒機會花就死了。你知道他一天花多少時間待在辦公室、他有多久沒休假了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吧……」他深呼吸,幾乎是憤恨的吐出︰「一個人的死算什麼?有幾天的新聞熟度?我沒辦法再繼續當那群黑心商人的奴隸!」他激動的說,接著用一種沉痛的目光凝望著童嘉莞。「莞莞,你能懂嗎?你一定不懂吧?現在的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因為你已經變成一個唯利是圖、眼中只有錢、什麼也可以放棄的女人。」

听至此,童嘉莞才懂許文斌對她的誤解有多深。就因為她跟夏力展走得近,使直接把她歸到「黑密商人」那一派?

可是,也許她早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幫公司著想、幫她的老板著想……她根本就不清楚許文斌工作單位的實際情況,又憑什麼不定論說他的朋友死因是意外?她確實已經站在許文斌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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