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有種錯覺,也許他是真心真意在乎著她,對她也許多少有男女之問的喜愛,甚至並不全然是為了報恩而入贅。
無論真相為何,她都喜歡他。
十五年來一直都喜歡著他。
他們之間像朋友也像親人,然而彼此的感情卻遠比友誼更長久深厚,比親人親密復雜,她始終厘不清彼此的關系,也不願刻意去厘清。
因為在她心中,他就是他。
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人能取代他,更沒有人能夠像他這般深深的讓她在乎、喜愛。
無論成親與否,她都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
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第7章(2)
大年過後,氣侯終于逐漸暖和了起來,而矜矜也開始著手撰寫下一本大作--《男人間其實會發生的事》,因此這幾日總是關在房里居多。
不過為了不讓她傷了眼楮和身子,柴驀待在府里的時候,總是會刻意的陪在她身邊看賬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提醒她休息,而向來不愛人孰,連貼身脾女都不要的矜矜,竟也樂得他陪伴。
偶爾經過點墨閣,總是能听見兩人間的親密私語,以及歡樂笑聲。
新婚月余,整個花府上下誰都看得出兩人間的柔情密意,縱然柴驀是入贅的,卻完全感受不到他有任何委屈,而當初反對到底的矜矜,也看不出有任何埋怨,倒像是彼此真心相愛。
眼看兩人如此幸福,花連城和花江翠幾乎每日都笑得合不攏嘴。
畢竟當初這樁婚事訂下時,京城里有不少人猜測是他們花家挾恩逼迫柴驀答應入贅,也有人猜測柴驀瘋了,有人甚至還暗中下注這樁婚姻撐不到一個月,可如今事實證明,那些人全都錯了
他的好女婿不僅沒瘋,甚至疼愛矜矜都來不及了,一個多月來兩人感情如膠似漆,甜得都快滴出蜜了。
眼看京城百姓等不到笑話,兩夫妻不禁得意極了,每日走在大街上可謂是昂首闊步,大搖大擺,就只差沒爬到城牆上敲鑼打鼓,將這個事實昭告天下。
不過兩人再得意,卻也沒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抱孫子。
畢竟當初他們會逼矜矜嫁人,就是為了延續花家香火,如今兩人既然成了親,自然得拼出個成果,因此在兩夫妻的暗示之下,柴驀自然是乖乖奉命執行。
雖然早在這之前,他就己開始秘密進行這項計劃。
他愛矜矜,自然渴望擁有彼此的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都好,只要是他們的孩子就好。
他會愛他們、寵他們,給他們最快樂的生活,無論發生什麼事,永遠都不會拋棄他們,然而他想要孩子,卻不代表矜矜也想。
也許說了,還會反對,畢竟自一開始,她是那麼反對他入贅。
因此這段日子,他總是不著痕跡、不分晝夜的誘惑著她,卻又謹慎小心的不讓她聯想到孩子,于是這一日,他一如往常的又搬出了棋盤,誘哄她暫時擱下手邊的筆墨,與他下棋。
下棋不是什麼新鮮事,卻向來深得她的喜愛,一來她好勝,二來她好賭,而且她從不賭錢,她只賭--
「哈,我又贏了,快月兌快月兌,這是第三件了。」
棋盤上,當黑棋又呈現一面倒的贏局時,矜矜不禁樂得撫掌大笑,整個人興奮得差點就要跳起來手舞足蹈,而連輸三局的柴驀,則是願賭服輸的乖乖月兌下單衣,表情始終冷靜沉著。
「你的棋藝又進步了。」
「我沒進步,是你退步了。」看著他輸得只剩下一條褲子,矜矜璞听一聲,忍不住又笑了出來。賭棋原是他們倆幼時的小游戲,一來為了捉弄他,二來為了激發他的好勝心,她從不賭錢,只賭月兌衣裳。
他若不想月兌個精光,繞著點墨閣跑一圈,就必須想辦法贏過她。
「下一盤會贏的。」他淡定說道,一點也不像是連輸三局的人。
「不可能。」她自信滿滿。
「會贏的。」
「我勸你還是別再賭了,再賭下去,你連褲子都要輸光了。」看著端坐在面前的柴驀,矜矜雖然得意,卻也無法不注意到他健碩結實的身子。
自從新婚當日發生「意外」後,他們之間就經常「意外頻傳」。
縱然這種意外實在不該繼續發生,可她和他都無力抗拒,也完全不想抗拒。
他們誰都沒提過阻止的辦法,只是自然而然任由彼此相互吸引、接近、失控,然後相擁而眠、相擁而醒。
成婚至今他們日夜歡愛,可不知為何每每看他的身子,她就是移不開目光。
她幾乎是無法自拔地迷戀他的身子,尤其當他用熾熱的眼神看著她時,她的心更是會撲通撲通的狂跳,為了他而渾身燥熱、意亂情迷。
她總是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而她懷疑,也許這輩子她都會為了他瘋狂。
瞧瞧,如今他不過只是月兌了單衣,她又開始小鹿亂撞了,他這副模樣簡直就是犯罪,要她怎麼定下心再和他下棋?
她不喜歡輸棋,也不喜歡老做相同的事,既然今日他似乎不打算出門,那麼也許她可肥迷續許多未完成的「研究」--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矜矜有些口干舌燥的舌忝了下紅唇,接著立刻手腳並用的爬到他身邊,像貓兒似的蹭著他的手臂。這是一種撒你,是近來才養成的小動作,她卻一點也沒發覺。
「柴驀,我不想下棋了。」她你你地說道,連聲音都是甜的。
黑眸黝暗,他看著她粉腮紅潤,眸含秋水,知道是自己的美男計起了作用,臉上卻是故意不動聲色。
「你想寫文章了?」他淡定詢問,不急著達到目的。
「不是。」她一口否定。
「那你想做什麼?」
她的回答是像貓兒似地鑽進他的懷里,然後誘惑的伸手環上他的肩頸,輕輕的吻上他,她做過無數次研究,知道他喜歡她這樣做,而且絕對歡迎她這樣做。
每次當她主動獻上親吻時,他就會沖動的將她撲倒,然後回以數倍的熱情,將她吻得頭暈目眩、意亂情迷,就像是……就像是現在這樣。
躺在地毯上,矜矜一臉陶醉,淺聲申吟,本能地用全身的感官,感受他所賜予的歡愉,仿佛與他共同沉淪在一場美夢之中,誰知突如其來的聲音,卻忽然打斷了這場夢。
叩叩叩!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讓他們同時睜開眼,清楚看見彼此眼底濃灼的。
「柴總管,糧行管事派人來報,說是有要事請您到糧行一趟。」敲門聲才落,緊接著便是奴僕的票告聲。
她雙頰艷紅,差點就要發出失望的你吟,他卻迅速封住她的唇,不允許自己以外的男人听見她的聲音,即便是一聲喘息也不行。
「柴總管?」得不到回答,奴僕再次詢問,縱然柴驀入贅花家,是他們的新姑爺,可府里上下還是習慣尊稱他柴總管。
「我知道了。」他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卻還是覆在她的身子上,幾乎得深吸一口氣,才能逼自己說出接下來的話。「我待會兒就過去。」
「是。」得到允諾,該名奴僕才轉身離去。
眼看美夢被打斷,矜矜有些失落,卻也明白他的責任。
爹老了,有許多事都得由他幫忙打理,何祝就是因為他的任勞任怨,她才可以弱直心所欲的經營書肆。她的自由,全是他拿勞累去換的。
想起這些年來他的付出和辛勞,想起他對她的疼寵和體貼,她既是幸福,卻也歉疚,因此不禁月兌口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不用了,雖然入春可氣候還是冷,你留在屋里就好。」看著她臉上的不舍,他難得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