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楚楚(上) 第22頁

他急急的要從地上散落的衣物尋找,視線不經意的落在桌上,竟見到他最寶貝的貼身鑰匙就放在上面,「該死,不會真的有刺客吧?」

他氣急敗壞的拿了鑰匙奔往後方木櫃,這才發現抽屜沒上鎖,他拉開最重要的那一層一看——臉色刷地一白。

沒了?!他的手急忙地往上往下,在暗扣來來回回,沒有,什麼都沒有,暗格內的帳本及幾百萬兩銀票全消失了,只留下一塊該死的無優閣令牌!

他又惱又恨,這個江湖組織怎麼會找他下手?這些年他在晨州撈了不少民脂民膏,但有一部分孝敬到太後那里,他才能肆無忌憚的繼續狂撈,好不容易累和那麼大筆財富了,竟不翼而飛——不對,是被無優閣搶走了!

在他心痛于那筆消失的巨額錢財時,總管又匆匆趕來,「徐大人,王爺要上車了,叫大人要給的東西快快送去。」

他咬牙切齒,錢錢錢,他現在去哪兒生那筆錢?

沒轍了,他只能往後院去搜括他送給美人兒們的銀票,匆匆湊成十萬兩,再跟美人們承諾,日後一定會加倍再賞。

他將這疊銀票放置在一木盒中,親自送去給福王,即便再怎麼舍不得,但那些都是見不得光的財富,若不滿足福王的要求,就怕他一翻兩瞪眼,直接往他身上潑什麼髒水啊。

闢邸上下早已在福王的一聲令下,就著漆黑夜色動了起來,奴僕家丁來來回回的忙碌走動,搬行囊、物資用品上車,還在幾輛馬車前掛上燈籠,多名隨侍也拿了火把上馬,約莫一個時辰後,才見到魏蘭舟與徐善並肩步出大門。

魏蘭舟身後還領著六名嬌艷如花的美人兒、三小廝以及殿後的楚心恬。

魏蘭舟在與徐善笑著拍拍肩膀後,道聲再見,與三名美人兒上了車,另外三名美人坐一輛,楚心恬跟三小廝則同坐一輛,浩浩蕩蕩的車隊一路奔往碼頭。

徐善帶著多名奴僕站在大門前送行,拱手作揖的送走福王這尊大佛後,急忙轉身進府,直奔書房,寫了長長的一封信並附上那塊無優閣令牌,派人連夜快馬送往京城。

另一方面,魏蘭舟一行人已全數上了船。

由于是臨時上船,楚心恬暈船藥也來不及服用,隨著船身行駛離岸,浪滔輕輕拍打,搖啊的,原本都忘了暈船是什麼滋味的她,立即再次體驗。

彼不得頭有些暈,她一上船就被催著進到廚房,動作未停的升起灶火、拿食材,準備做消夜給某人吃。

「親愛的小楚楚,本王可是用心良苦,讓你在習慣的氛圍下做點心,是不是比較熟悉好做事?」

一想到魏蘭舟在他們一行人都上船後,當著那些陌生的,由徐善新買下的奴僕家丁面前說的話,她的頭就更疼了。

腦袋進水的壞家伙,是怕她招惹的妒意太少嗎?還是不想看到她在船上的日子太舒服?

他說完便笑容滿面的華麗退場,擁著美人們轉往上層樓閣,獨留她一人站在甲板上,面對那些看著自己晦暗不明的復雜眸光,她的心就沉甸甸的。

可預見的是,這些人想巴結她的有,妒嫉的也有,不屑嘲諷的肯定也會有,而對這些都敬謝不敏的自己,最後就是被孤立了。

明明換了一批人,她卻有著相同的命運,這全拜魏蘭舟之賜!

「黑心鬼,大魔頭,該死的大壞蛋!」

她火冒三丈的使力揉搓手中的面團,她在古代已經夠孤單了,難道要她跟那三個裝老成的十歲屁孩交心?還是那四個硬邦邦的寡言暗衛當朋友?

「你在說誰?」

「還會有誰,不就是我行我素的福王!」她答得很順口,但突然覺得不對勁,這充滿魅力的男中音很熟悉啊,好像——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緩緩的抬頭看著笑咪咪的瞅著自己看的魏蘭舟,在他身後還站著三名努力憋住笑意的小廝。

莫名其妙,他不是擁著美人回到專屬樓閣了,這會兒又來廚房是怎樣?來嚇她?她看著他的表情很壓抑,努力地不表現出怒火。

「怎麼,本王的我行我素令你很不滿?」魏蘭舟邊說邊看了看這熟悉的廚房,她也跟著他的目光轉了一圈,這才發現原本在廚房干活的人都出去了,偌大的廚房里就只有他們這幾人。

她很想嘆氣啊,「也不是,我不過是吐一點點怨氣而已。」

「只有這樣?你放膽說,本王恕你無罪,但沒有銀兩。別忘了,你是知道本王的秘密,才不得不當本王的貼身丫鬟。」他話挑得很明。

真是小氣鬼!楚心恬在心中暗罵,但能暢所欲言不得內傷也好,反正,剛剛也說了難听話了。

「王爺不就是想吃消夜,我也答應做了,雖然一開始我是被嚇到,小小抱怨一下,可王爺這麼晚讓大家折騰地登船走人,還當眾說是因為我,不是讓我成箭粑嗎?」

「嘖嘖嘖,早就知道你笨,沒想到笨到這種程度,我這是在對你好啊。」他煞有其事的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是她中文欠佳嗎?這算哪門子的好?她氣得語塞。

魏蘭舟指了一張椅子,桅子就咚咚咚的跑過去,將椅子搬了過來,讓主子坐下。

魏蘭舟拿起桌上那根她在使用的 面棍,來回把玩,「本王用這個敲你幾下,你會不會聰明點?」

「不會,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讓我成了討厭鬼,叫對我好?」她的胃不舒服,只想把消夜做完,快快回艙房,但從他出現在這里開始,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走人了。

三小廝很安靜,他們早有經驗,當主子跟楚心恬唇槍舌劍時,他們的存在感愈低,才愈有機會從頭看到尾。

魏蘭舟看著她把手上那團面團當成某人,用力的捏著、槌著,眉頭都揪緊了,「小楚楚,你這麼說,本王會傷心的,本王這麼大鳴大放的鬧上一出,這艘船從上到下,撇開本王的人不說,哪個新人不認識你?哪個人不知道本王待你特殊?」

她頭,將手中的面團分成好幾段,一塊塊的搓成圓狀。

他看了看,也拿起一塊起來搓,卻搓成橢圓形,「你再想想,日後,有哪個人敢招惹你?」

她想了想,頭,巴結都來不及吧,她伸手去將被他蹂蹢的那個小面團拿回來,重新搓成圓。

他不在乎的又拿了另一塊面團來搓圓,「你說說,有本王這座靠山,你在這船上的日子會難過嗎?」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再次頭,見他還是搓成橢圓形,她伸手又搶回來自己搓。

三小廝來回看著兩人玩著搓搓樂,交流的眼中滿是笑意,說來,他們很清楚主子為什麼要在大半夜演這出戲,誠如他所說的,要讓全船的人都清楚楚心恬並非是下人。

她是主子在乎的人,與那些奴僕並不同,若是船上仍有太後或聶相的人借由徐善的安排上船來,想做些骯髒或算計的事而刻意接近她,反而會引起更多的注意,所以,她勢必會被孤立,這也是主子變相的在保護她的安全,讓她遠離危險的人事物,可謂用心良苦,偏偏她傻不隆咚,不識好人心。

「你再模著良心說,本王對你好不好?」魏蘭舟拿了 面根,再抓了一個搓圓的面團,開始 起來,這在過去兩人大半夜相處時,他曾見她做過。

她無奈點頭,可他這種獨裁的好又不是她要的,正如他現在將面皮 得歪七扭八一樣,她不耐的伸手拿回他手上的 面棍放下,再回身去端了一盆清水到他面前,「王爺洗洗手吧,這活兒您做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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