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楚楚(上) 第29頁

楚心恬不知該說什麼,她只知道她想念陸地的生活,船上的空間太小,娛樂太少,大家天天沒事做,只能找些無聊的事來打發時間。

看著還有剩余的面團,她巧手捏了另一種動物,不多,就六塊,因是薄片,在灶火上供烤一會兒就能入口了。

「喏,你是烏龜,你是烏龜,你也是烏龜。」沒錯,她做的是烏龜造形的餅干。

三小廝看著手里即使擺放在小盤子里,仍可以感受到溫度還透著香氣的餅干,他們的眼角跟嘴角都在抽搐。

窗外不小心出一個壓抑的笑聲,三小廝听得出來好像就是決明的聲音,難怪他開心,有人替他們教訓他們呢。

「小楚楚,我們對你比較好耶。」訶子很委屈,嘴巴還咬著熱騰騰的烏龜餅干。

「我只是幫理,你們都是王爺最重要的人,要相親相愛,好好相處。」她說。

「你不也是王爺最重要的人嗎?」蓮子問得犀利。

她深吸一口氣,故作輕快的道︰「是啊,因為我做點心的手藝無人能比。」

「不只這個啦,你好好想想。」

「就是嘛,小楚楚,王爺對你比對我們都要好。」三小廝抗議了。

她如果對自己誠實,就知道他們說的是對的,光看那放在艙房櫃子里,一大木盒里上下共三十六小瓶為治寒毒的藥丸就知道。

但又如何,就這樣要她以身相許,跟其它女人一起分享他、排班侍候他?她辦不到。

三小廝見她陷入沉思,互相擠眉弄眼,然後拿著餅干走人。

她會想就好,定能想到王爺對她的好,然後,愛上王爺。

第八章  三小廝當紅娘(2)

稍晚,決明將餅干拿給其他三名暗衛吃時,也將楚心恬做烏龜餅干讓三小廝臉黑一半一事告知。

長卿思考一會兒後,見六名美人兒離開上層寢樓,笑鬧著要到甲板練習新舞,他主動將餅干的事報告給魏蘭舟。

魏蘭舟哈哈大笑,他好不容易將那些黏人的美人們支開,還在想那丫頭偷懶了大半天不見人,原來是窩到廚房去了,而他錯過一件好玩的事,太可惜了!

長卿離開後,楚心恬也進到寢樓來,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那一盤造型餅干,好奇給他的會是什麼。

只見圓盤上的薄餅干造型是茶壺?

他看了看戰戰兢兢杵在一旁的楚心恬,再看著桌上的一壺多杯……難道是指,茶壺的水一個個杯子倒來倒去,總會倒光的?她是在暗暗嘲諷,他再不節制,總有一天會——

「精盡人亡?」

她臉色一變,詫異的看向他,他怎麼會猜到她的意思?

瞧她臉上一副像見鬼的表情,讓魏蘭舟確定自己的猜測無誤,他嘖嘖兩聲,高高挑起濃眉,「小楚楚,你——」

「咳、咳……我想到咳……廚房里還有東西沒處理,咳咳咳……我得趕緊咳……去整理了。」她只能假裝咳嗽的奪門而出。

她沒想到他會猜到,三小廝那些造型餅干讓她突然興起,也想做個東西調侃魏蘭舟,只是沒想到,這個人人都說只懂玩樂的紈褲王爺,腦子並非裝飾用,可惜了,他的聰明沒有用在正途上。

不然,她或許會……也許會……願意愛他。

京城街道,一輛馬車快速行駛,一路來到皇宮門前,宮門守衛一看到馬車上駕車的熟悉面孔,點了個頭,就讓馬車快步進宮門。

馬車停下,聶相下了馬車,一頂轎子已經在等候,他匆匆上轎,讓轎夫一路扛著往太後寢宮去。

他是被太後急召而來,一步入寢宮,朝坐在上位的太後拱手行禮,太後已經不耐的揮揮手,「快把信看了,替哀家想想到底要怎麼辦?!」

聶相還搞不清楚,太後身旁的老嬤嬤已經將一封信及一塊無優閣令牌交給他。

他連忙接過手展信一看,原來是徐善派快馬送來的急信,他一看完,面色凝重的看向臉色鐵青的太後。

「你怎麼看?真的是無優閣做的好事?」她急急的問。

信中所述,徐善要毒殺福王不成,雖然沒被發現,但他放在暗格內的多本密帳與準備孝敬給太後的幾十萬兩銀票也不翼而飛,僅留下一只無優閣令牌。

密帳里的內容,多是一些與奸商勾結圖利,甚至賣官關說等等藏污納垢見不得光的事,恐怕還有一些被牽連的名單。

「事情很棘手,尤其是那些密帳,恐怕也記錄了他孝敬太後的帳目。」聶相看著太後,可以理解她此時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太後拿了杯茶喝了一口,定了定慌亂的心,「哀家在你來之前,已經思忖再三,而今之計,只能先下手為強,才能棄車保帥,徐善是留不得了。」

只要沒有人證,有物證又如何?物證還能推說是虛造的。

他眉頭一皺,「可是若是與咱們一黨的人知道是太後與臣所為,怕會產生異心。」

「那還不簡單,他那條命就算在無優閣頭上,反正,咱們手上不是有無優閣的令牌?」她冷笑一聲。

丙真是最毒婦人心!聶相心里這麼想,開口卻是,「太後好計謀,臣立刻去安排。」

太後點頭,她跟他都很清楚必須趕在無優閣將那些密帳送到皇帝或一些頑固的清官面前之前先除去徐善,免得日後衍生的麻煩一大串。

這種事前兩年也曾發生過,好在她安排在皇帝身邊的耳目發現,及時將帳本偷過來給她,但為免夜長夢多,她還是讓人將該本帳本的擁有者給殺了,雖然少了一名親信,至少,他沒有機會說出她曾指使他做出栽贓忠臣而得到數百萬兩的事。

她可以確定,無優閣視她為敵人,可她想不通,她不曾與任何江湖人來往,又為何會成為這個江湖組織的眼中釕?

思緒間,杜嬤嬤上前一步,「太後娘娘,嬪妃們過來要向您請安呢。」

「好吧,讓她們進來。」她實在沒心情理那些女人,但坐在太後這個位置上,也有不少的身不由己。

不一會兒,妝點得美麗動人的年輕嬪妃一一進來,向太後請安行禮。

太後給她們賜了坐,關切的問了幾句,這才注意到,這幾個都是剛入選不過半年的嬪妃,而皇上至今竟都沒有臨幸她們。

她臉色凝重的看著老嬤嬤,「去,把皇上給哀家請過來。」

老嬤嬤連忙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年輕少帝在老嬤嬤與多名太監的隨侍下進來。

他如此順從及重視,讓太後臉上露出笑容,在嬪妃們起身向皇上行禮後,她看著走到她面前的少帝,「皇帝雖然國事繁忙,但為皇室開枝散葉亦是不容推辭的要事。」

「朕明白。」

于是之後一連三天,皇上都夜宿三名新妃宮殿。

再五天後,一名侍衛抱著一只信鴿快步的進到太後寢宮。

太後一看,頭又疼了,她再度急召聶相進宮。

「你說,福王到底想干什麼,他哪來的錢買下那兩艘船上的貨物?」

「福王做事一向荒唐,只憑喜好,實難猜鍘,不過……」他突然有了另一種猜測。

「你快說,你想到什麼了?」太後問。

「太後莫忘了,兩艘船上載運的全是民生用品。」

經他這一提醒,她頓時懂了,在尼丹國,那些民生用品價值不菲,最主要是因為取得不易,多年來,她的人與尼丹國的三皇子和幾名官員勾結,走私進貨,雙方互利,賺得荷包滿滿,福王那兩艘船的貨量若打進市場,自然有損利益。

只是……她蹙眉看著憂心忡忡的聶相,「走私一事,一向是天高皇帝遠,那里又由哀家的人盯著,從來也沒有人知道其中的貓膩,若說福王事先清楚並有意打亂咱們的布局,哀家實在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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