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耽誤總經理上班的……」接著,唐可蓮便痛暈過去。
昏厥前听到的最後一句,好像是方孟修喃喃自語說——
「你的身體比工作來得重要。」
拜唐可蓮遲到所賜,八點多可是交通的顛峰期,縱然有兩百時速的渦輪,現在只能不到三十公里的速度前進著,而始作俑者現正蜷曲身體躺在一旁。
「啊……好痛……」她如夢囈的申吟著。
方孟修眉頭緊蹙看著身旁的她。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必須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才行。
東挖挖、西補補的工程,使得這條路崎嶇不平,雖說雙B車種擁有良好的避震系統,不過這一路開來,仍是顛簸得讓唐可蓮疼痛更甚。
「痛、痛……」耐不住疼的她又是哀嚎。
「再忍一下,就快到了。」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搭在唐可蓮的肩上安撫著她。
「是……」
話雖這麼說,只是真的到了,她大概也痛掉半條命了吧?方孟修打定主意決定改變方法,「來,下車。」
「公司到了嗎?」半昏迷的她還惦記著怕他遲到。
「別管公司,你的身體比較要緊,可以自己走嗎?」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索性直接把車子停在紅線區,攙扶著她下車。
「可以的。」她雙腿一軟。用爬的可能可以,走?別作夢了。
「來,我抱著你。」方孟修一把抱起她。
在抱起的同時,眼神不經意看到車內坐墊的位置上有攤紅色印漬。他隨即將唐可蓮放下,往她身後一瞧。
「嗨,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小M,是可蓮的好朋友,其實我也不太喜歡冒昧就打擾你們,這都要怪可蓮用的衛生棉不好……」
丙不其然,那可愛的好朋友正透過那件粉色的裙底跟方孟修揮手致意。他隨即月兌下那件阿曼尼,將袖子綁在她的腰間為她遮著,隨即再把她抱起。
「我們要去哪里……」她已經痛到恍惚,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她生命中的亞當現在正抱著她。
「乖,再忍一下,沒事的。」
他的腳步,朝著那問名叫凱悅的飯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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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可蓮微微張開雙眼。
「你醒了?」身旁傳來男人的聲音。
「呃……這里是?」她還覺得有點頭暈,並且可能還沒睡醒,不然她怎麼可能會在—間電視上看過的總統套房內呢?
「這里是飯店。」方孟修正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
「我怎麼會在這?」她右手輕輕揉著太陽穴試著減輕疼痛,「咦,怎麼還有點滴?」很快的,她發現手臂上連著點滴的導管。
「我看你需要休息,醫院又離得太遠,所以先把你送到這兒來,順便請醫生過來一趟。」
「對不起,總經理我又惹麻煩了……」她試著坐起身來。
「躺著就好。」方孟修溫柔的制止她。
在爬起來的那瞬間,她發現總統套房內有幾箱可疑的東西,幾箱。
「總經理,那些是……」手指著那幾箱可疑的物品,她希望她看錯了。
「衛生棉。」他淡淡的回答。
丙然,她沒看錯。「怎、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衛生棉?!」多到讓她一時以為這是賣場大拍賣。
「我看你生理期來了,一時間不知道你用的牌子,所以直接叫飯店的人去把市面上所有品脾、所有型號、所有尺寸全部各買一包,還有,我也順便請她們幫你帶了幾件裙子回來。」
難怪……多到要用箱子裝。
「啊,裙子!」一想到要買裙子跟衛生棉的理由,這下她的臉可是紅得發燙。「總經理我……」
「醫生說,你只是貧血,休息靜養一下就可以。」方孟修看出她的尷尬,並不想再停留在那個話題上。「今天你就先休假,想躺多久就躺吧,有事吩咐門房,他們會為你安排的,如果還是不舒服,明天也先在家休息。」
「總經理謝謝,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唐可蓮的淚水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時候凝聚。「謝謝你……」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即使那位擅長表現溫柔的郭明軒,也不曾為她做過這些事。
只有眼前淚影模糊的這個男人。
他喂食的不是蜜語,他的口中從不曾出現甜言,他有的,只有他不經意展露出來的真心。他只是一直在自己最需要、最脆弱的時刻,用他的溫柔輕輕的呵護環繞著她。
「那麼我先回去了,離開的時候再打通電話通知馬特助……」頓了一下,方孟修說道︰「不,直接打我辦公室的專線就好。」
「是。」
直到他關上門後,她才躲進棉被里面,原本應該發冷的四肢,此時卻有種暖暖的情愫流入,從她的心開始,暖活了身體。
窩進被子里的她,泛著淚光偷偷笑著,臉上有著女人最美的表情——洋溢著幸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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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修,你怎麼一大早就把飯店的經理給嚇壞,接著又把王醫生從台大請了過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總經理辦公室內,馬嘉賢簡直是用咆哮的聲音吼著。
方孟修沒有說話,輕睇了他一眼後,轉身準備離去。
「孟修你去哪?」
「既然你可以用吼的跟我說話,那表示你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嘍?」他語氣顯得毫不在乎。「我想我大概走錯地方了。」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馬嘉賢自知失言連忙道歉,「只是你關心那丫頭的程度實在是——」
「我只是依照我會對待員工的方式。」不待他說完,方孟修開口說道,「即使今天車上那個人是你,我也會這麼做,沒有其他的意思。」
抱著馬嘉賢進飯店?抱著這個七十多公斤重的家伙?不,那絕對不可能,方孟修自己清楚得很。
「對不起,打擾了。」門外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進來。」方孟修開口。
「總經理跟馬特助,我為你們送上咖啡。」秘書端上兩杯剛泡好的咖啡,還不忘多瞧瞧英俊的總經理幾眼。
「辛苦,你可以先出去了。」
「是。」
這麼簡單的一兩句對話,可以讓秘書高興個一整天來著,雖然總經理不會臨幸自己,至少可以過過干癮。
秘書離開之後,馬嘉賢神色凝重的看著桌上的咖啡。「孟修,我知道我個性是急了點,只是關心這種事……」他加入半杯的牛女乃進咖啡杯內。
「有什麼就直說。」方孟修看了他一眼。
「就像咖啡加牛女乃一樣,加了半杯剛好是一般的咖啡,但是多加個一兩杯可就變成了拿鐵。」
「你是要宣揚你的咖啡經?」
「我是要告訴你,你放關心是沒錯,但是當你關心放得太多時就是喜歡了,再多放一點就會變成愛。」馬嘉賢攪拌著杯內的咖啡。
「哼。」他走向前直接端起另外一杯沒調味的咖啡,「你似乎忘了,我從來只喝黑、咖、啡。」接著一口飲盡。
濃的苦、郁的酸在他的嘴里化開,喝下的是咖啡,吞入喉的卻是象征不需要的宣言,不需要愛,這對他來說是多余的東西。早在幾年前,當那個女人離開自己的時候,他就對自己這麼說過了。
「咖啡的作用本來就只是為了提神,加入糖、女乃精、牛女乃,並不會增加清醒的效果。」方孟修將杯子放下,逕自走回辦公桌前,「如果沒其他的事,我想你應該回到你的工作崗位了。」
在馬嘉賢離開之後,他雖然注視著電腦螢幕上的報表,但是眼神卻是出奇的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