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氨將進入營帳時竟然發現將軍在發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之事.
要知道他家將軍長年潛心于戰事,不止揚威邊塞,名聲更是漫過大江南北,甚至在江湖上也是有口皆碑,為官、為將皆是德高望重。
將軍向來沉穩英明,運籌帷幄很是讓人欽佩,雖嚴厲卻不苛刻,贏得兵士們的尊敬和喜愛。
他跟隨傅卓爾多年,從未見過此等情形,而且他都進來這麼久了,將軍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太怪了、實在太怪了!
「將軍,將軍?」
暗卓爾一愣,回過神來,見是葛副將,有幾分汗顏。
「何事?」
「沒,廚娘炖了湯,我來問問將軍是不是也來點兒.」
「不用了。」他有些意興闌珊的說完,看似又要回到那發呆的狀態。
梆副將雖覺得奇怪,卻也沒有打擾他,預備逕自離開,好留一片清靜地給他家將軍好發呆。
沒準將軍是在思索破敵之道!
「等等……」傅卓爾忽然喚住他。
「將軍有何吩咐?」
「我們聊一聊。」
苞他聊?將軍現在很有閑情跟人聊天?
氨將乖乖的轉回身尋了一處坐下,擺出洗耳恭听的樣子,豈料傅卓爾的第一句話差點嚇傻他。
「你可知前朝有哪些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的人?」
「將軍!」葛副將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誰知傅卓爾只是輕微的瞥了他一眼,又無足輕重的道︰「不知嗎?」
這不是知不知的問題吧……他家將軍怎能將這種驚世駭俗之事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那個……將軍的意思是?」
「你有何看法,對此類人物。」傅卓爾看上去確實像在閑談。
「屬下對這方面所知甚少,若要說看法,應是難以接受吧。」
難以接受……大將軍面不改色,若有所思的撫了撫自己的下巴.
「若是身邊有這樣的人,你怎麼看?」
氨將被問得冷汗直冒,將軍怎會深究起這種事?看傅卓爾的表情也不像擔憂這種事的苦惱之人,他也斷然不敢毀他家將軍的名譽。
還是說將軍身邊有人有這樣的苦惱?誰呢?沒看出來呀!
「屬下目光短淺,對此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沒有可值得參考的看法,還請將軍原諒。」
「是我為難你了。」傅卓爾揮了揮手。「不用放在心上,我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就能嚇死人,話說將軍是太過正氣凜然了,所以這種事兒才能以如此平常的口吻說出,換成是他,恐怕早就不行了。
「那屬下先下去了。」葛副將的一顆心還在震顫著,剛邁步到營帳口,便听外邊有通報。
「將軍,有戰況!」
暗卓爾原本些微放松的神情一凝,瞬間嚴陣以待、目光灼灼。
「進來!」
沒錯,這才是他家將軍嘛,剛剛那個一定是錯覺,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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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敵軍侵襲!
緋紅纓等人得到消息時,全軍已是進入備戰狀態。
事情來得突然,殺得人有些措手不及。
「敵軍現在在何處?可是朝我軍襲來?」
「稟將軍,離我軍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確實是朝我軍陣營而來。」
竟然來得無聲無息毫無預警,傅卓爾深思了一陣,沉聲道︰「有多少人?」
「大致五十人。」
「突襲軍?」他似緩了一口氣,區區五十人就想殲滅他?太小看他了。
暗卓爾的臉上顯現出不同于以往的神情,毫無畏懼擔憂,那是對戰事必勝的把握,是得天獨厚、與生俱來的。
突襲的要點在于殺其不備,而此時已被他們察覺,勝算就少了一半,更何況對手是他,敵軍幾乎……沒有勝算可言。
「將軍?」副將等一干將士看向他。
「地圖……」有人很快地將地圖在他面前擺開,動作迅速不等他吩咐完,那顆熟悉的頭顱就讓他多瞧了兩眼。
「你怎麼進來的?」
「我不能進來?那我閃了.」緋紅纓將地圖擺好後轉身欲走,其實她明白自己還不夠格參與軍事討論。
「就在旁邊待著吧。」傅卓爾的話讓眾將一愣,只見紅纓又興高采烈的站在他的身邊。
「現下敵軍在此處,突襲軍定是將我方的陣營位置打探得極為清楚,才直逼而來,如今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諸位有何建議?」
暗卓爾指點江山,眾將擰眉深思。
「女乃女乃的卑鄙小人,老子才不怕,直接迎戰!我軍將士勇猛,不見得會敗.」
「太過倉促,而且說不定有詐。」葛副將立即反駁。
「那可是要立刻撤退?先保本營。」
「萬萬不可!怎能行逃跑之事?士可殺不可辱。」
暗卓爾靜默著听一干下屬議戰,沒有滿意的答案前,他決意不開口。
一陣七嘴八舌熱火朝天的爭執,一方提出又被另一方反駁,爭論不休、沒有定論.
「將軍,您發話吧!我們听您的!」
暗卓爾淺笑,听他的?這些人想必是各抒己見夠了,才想得到他的支援吧.
微一瞥視,察覺緋紅纓不知何時趴在放有地圖的桌前,兩眼直盯著不知在研究什麼。
「我要一個既可避免傷亡也可擒敵的戰術。」他的話一出口,全場鴉雀無聲。
都迫在眉睫了,怎麼將軍一點也不緊張,也太臨危不亂了。
「將軍,您也知道我們都是只會上戰場打仗的莽夫,什麼戰略戰術都不太懂,還是要將軍來定奪。」
每次將軍都會先听取大家的意見,集思廣益,但其實大家心里也明白,將軍早希望能夠讓他們多動動腦子。
可他們不是那塊料啊!
「目標點很小,而且目的很集中。」他提示,還是無人應答。
「我說……」那顆小頭顱下冒出些聲音。「這樣成不成?」
紅纓伸出手,指向桌面的地圖。
「避免傷亡很好辦啊,逃跑就成了,要擒敵的話,甕中捉鱉如何?」
「怎麼說?」傅卓爾神采奕奕的看向「他」。
「既然敵軍已鎖定這里為目標,就順勢將他們引來困在這邊,我方只需在這一個時辰內盡速撤離。」
「你的意思是空城計?」不知怎麼,這場戰事的商討就成了傅卓爾與她兩人的談話。
「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個時辰,將士糧草馬匹數以萬計,怎麼來得及?」他雖是在質問,但看上去卻有幾分趣意盎然之意。
「所以我說只是異曲同工,不是完全。」紅纓指了指自身所處的陣營位置,以目前陣營位置為中心,順勢在周邊用指尖畫了一個圈。
「可以將陣地如此向外擴,人馬撤離到這一帶,一個時辰應該可以辦到,也就是我們仍在圈中,但他們找不到。」
「這是另一種空城計的甕中捉鱉?」他莞爾。
「大體是這個意思。」紅纓直起身來四下一打量,才發現周遭眾人看她的眼神有點怪。
「干嘛這樣看我?」看得人心里發毛。
「沒看出來,臭小子肚子里還有點墨水。」
「我肚子里有很多墨水好不好?也是自幼識字、讀過兵法書的。」兩句話就讓她飄上天。
「好了。」傅卓爾僅吐出兩個字就讓眾人正襟危坐。「可有听清方才的話?」
「明白明白,臭小子又比又畫得很明白。」不就是撤到不遠的邊邊上,等老鼠進來就奮勇殺鼠嘛。
簡單得很!
「那麼,各自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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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紅纓的圈外空城計一舉殲滅敵方的突襲兵,自家沒有損失一點兵力,傅卓爾破例允許將士們開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