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不可思議 第22頁

「不是什麼緣分的問題。」霍清晰推了推眼鏡,冷靜的下了結論。「只是彼此認識的不良反應。」

「親愛的不要這樣說嘛,是連鎖反應才對,我跟你更是生命共同體。」殷戰天笑咪咪的想要摟住她,卻被霍清晰很不客氣的一把推開。

原來這兩個人……爾心悠有些驚訝,腦中浮現出星際大戰的模擬影像,沒辦法啊,殷戰天很欠扁,更何況對方又是清晰……

「小悠。」殷宿吉的母親忽然出現。「宿吉來了。」

爾心悠剛想松一口氣,卻見殷夫人的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焦慮表情。

「怎麼了?」看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麼事,那種沉悶的感覺又浮上了她的心頭。

「宿吉他……」

「只是發生了一些意外。」殷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便傳來一道平緩冷靜的聲音。

殷夫人微微讓開身,身姿卓絕、優雅華貴的理事長出現在眾人眼前,不過……

「你的手怎麼了?!」爾心悠眼眸倏地一睜,立刻跑到他跟前,盯著他包裹著白紗布的左手。

「有人酒後駕車,波及到我,因為去醫院包扎所以遲到了。」殷宿吉簡明扼要的將問題帶過,而後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我是準備好了,可是你的手……會不會有問題?醫生說了什麼?」怎麼會是傷在左手,真要命。

「只是擦傷和很輕微的骨折,沒有太大的問題。」

「呼……那就好。」爾心悠松了口氣,立刻又張牙舞爪的跳起來。「是哪個王八蛋酒後駕車的,我非把他揪出來狠狠的教訓一頓。」

「那是警察的工作。」殷宿吉立刻用右手抓住她的胳膊,制止她繼續發作。「有件事要先告訴你。」

吧嘛這麼慎重的樣子?她乖乖的站好,認真的听他說話。

「今天我不能演奏。」

「切……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發生這種事當然不能演奏,等你的手好了再說吧。」

「宿吉,那音樂會怎麼辦?」殷夫人有些焦急。

「當然是取消,理事長都這樣了,難不成還讓他繼續拉?」爾心悠心直口快的說道,她倒是很爽快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是這樣不太好……」殷夫人覺得對賓客們過意不去。

「但也不可能讓理事長演奏……」爾心悠可不想讓他手上的傷更嚴重。

「我沒有說要取消音樂會,只是說我無法演奏。」殷宿吉忽然開口插進母親與她之間的對話,走到一旁坐下。

「什麼意思?」殷夫人與爾心悠同時問道。

「意思是音樂會照常進行。」他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看上去一點也不難過,運籌帷幄的樣子底下好像還有一絲得意?

「音樂會已經中斷過一次,這次千萬不能再出差錯,這次的音樂會攸關我們大家和殷家的名譽,所以不可能取消。」

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大家的視線,一字一句皆牽動著眾人的呼吸,唯獨爾心悠越听眉心越加緊皺。

「何況我不認為有取消的必要,只是少我一個人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要能夠有一場不錯的演出,就可以了。」殷宿吉忽然將目光悉數投射在她身上,那里面有著全然的信任。

「你可以為我做到的,對吧?」

為他?爾心悠走到他跟前。她可以嗎?不是,她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殷宿吉握住她的手,眼中有著不著痕跡的笑意,輕聲道︰「我們二重奏的部分由你來獨奏,四重奏會勉強一些,不過請為我多努力一下,小悠,對你而言這並不困難,不是嗎?」

爾心悠眉心微蹙,表情怪異的看著他,既不答話也沒有反應,甚至連身旁父母的呼喚也置若罔聞。

「你覺得,只要音樂會照常進行就可以了是嗎?」她靜靜的問。

「是,殷家每年的音樂會,是很重要的例行公事。」

「你覺得這些都只是公事?自己不出場也無所謂?」

「你知道我的想法。」殷宿吉坦言,她很清楚對于演奏,對于小提琴,他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我知道,可是理事長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因為自己可以理所當然的不演奏而很暢快的樣子。」

殷宿吉猛然一驚,愣住,而後也不由自主的沉下臉色。

「你也清楚,我並不覺得演出是件多麼愉快的事,如果一定要說,那麼確實若因為手受傷可以不演出……」殷宿吉忽然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笑得有些脆異。

好像終于擺月兌了什麼一樣,想到自己不用那樣面無表情的在別人的觀望下做不喜歡的事,他竟覺得受傷這件事真的是太好了。「我感到由衷的高興。」

這句話將眾人的靜謐打破,將混沌看不清的事實劈開,將爾心悠心中隱忍的怒氣一股腦刺穿。

「由衷的高興?」爾心悠忽然將手從他的掌中抽回,因為力道太猛,抽回的手竟然不小心打在了他的臉上,雖然不重,卻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她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因為不喜歡,就可以為自己受了傷而高興?你難道都沒想過身邊的人的感受嗎?」

爾心悠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也是這樣,同樣的讓人感到很不悅。

「隨便什麼借口都好是吧?反正可以理所當然的拋下,沒關系是吧?殷宿吉,是你要我來參加音樂會的,如今你這樣又算什麼?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那想要跟你同台演出的我算什麼?」

他被她拎到眼前,無比清晰的看見她眼中的怒火,是那樣的耀眼和奪目,和她的人一樣。

殷宿吉怔怔的盯著她,目光一刻也無法離開,彼此交纏的眼神傳遞著給予對方的感情和絕無僅有的心動。

無論是他還是她,對于彼此來說都代表著某種不可取代的、唯一的意義,或許他比她投入的更多,可是這家伙啊……

僅僅是為了他受傷這種事就暴跳如雷,想要與他同台演奏這種話也坦白的說了出來,他竟然覺得……沒有任何事比此更讓人高興。

心情……突然平靜了下來,也溫暖了起來。

「你都這樣子說了,我怎麼敢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笑呢。」殷宿吉忽然戲謔的對她說道,恢復冷靜,唇角微微上揚。

咦?爾心悠傻眼,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表情看起來好詭異。

他乘機拿開她揪住自己衣領的手,轉身向母親說道︰「雖然很抱歉,但今年的音樂會還是取消吧,稍候我會跟大家好好道歉。」

「取消了?」殷夫人還有些茫然,不僅她,相信在場的人大都還處于模不著頭緒的迷茫狀態,這未免也太戲劇化了。

「嗚……理事長,真是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那麼激動的,你這張臉這麼漂亮,我怎麼忍心打啊!」爾心悠再次展現鬼哭狼號的功力,像八爪魚一般攀上他的脖子,捧著他的臉仔細端詳。「如果留下什麼痕跡,那我不是虧死了……」

「要是真的覺得過意不去,那讓我回打你一下就好了。」殷宿吉無所謂的聳聳肩。

「冷血。」她月兌口而出,而後又仔細的考慮了一下。「如果這樣做能讓你的心里平衡點,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受你一掌好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殷宿吉果真伸出手朝她揮去,不過在靠近她的臉時僅伸出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騙你的。」

「宿吉,真的決定取消嗎?」殷夫人想要再確定一次,兒子不會隨便作出不恰當的決定,既然他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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