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暴君 第4頁

京維瑟悠閑地走下樓,在客廳隨意找了一處坐下。

言悅是個隨心所欲的女孩,不受任何束縛,也不理會任何責任和使命,她就是那種心靈自由的人。

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在一起的時間有多長,他對她累積的感情就有多深。或許除了他的理想,言悅就是這個世界上他覺得最重要的……不,或許更重要也說不定……京維瑟修長的手指不經意地探向脖頸間那只精巧的指環,細細地摩挲著,向來看不透的眼中也漫出一絲溫柔。

因為兩人游戲人生的態度,從未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感情,這是他一生的遺憾。

一思及此,京維瑟的俊顏上浮出一抹苦澀的笑,漸漸的苦味越來越濃,迫使整個空間都彌漫著無奈。

言悅真的很殘忍,明明知道他的感情,卻巧妙地閃避他,也不做任何回應,他只能眼睜睜看她變成別人的,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這能怪誰?他是擔心若不顧一切將感情坦白,會將多年來的情誼也破壞殆盡,所以,不如維持目前的情形。

他或許比言悅更自私,不知道誰影響了誰。游戲,要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怎麼沒去太學府?」

空氣中傳來一道威嚴而老邁的聲音,京維瑟神色一凝,先前有如被霧覆蓋的迷蒙神情,瞬間收斂,似笑非笑地看向走過來的一對男女。

沒錯,那是他的父母,四大家族之京家的家長,太和國財務部和經濟產業部的雙部長——京督統,和他的母親原筱繪。

柄宮內能成為雙部長的人極少,而這也是因為天賦神能者本來就不多。

「今天休息。」京維瑟笑著說道,見父親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時,不由得笑意更深,深得似乎有一絲諷刺的意味。

嚴厲謹慎的父親,偏偏遇上他這樣的兒子。

「讓你進太學府不是為了讓你去玩,你的行為最好收斂安分點。」京父逕自坐在另一邊,並沒有看向他。

但是他很清楚,這個兒子雖然總是一副游戲人生的樣子,但心思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他若是容易掌控,早就听他的話參與和國議事了,不會還像現在一樣,父子兩人仿佛隔著一層面具,處處小心謹慎地算計、較量著。

「我明白,不用每次見面都說吧,父親大人。」他托著下巴說道。

「四大家族的繼承人里,只有你還沒有參與和國議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整天只知道玩,吊兒郎當沒個樣子。」

京父不禁皺起濃眉。就算懷疑他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但兒子那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行為也實在太過火了。

「別動不動就扣這麼大的帽子在我身上,好歹我也表示過我的想法。」京維瑟的眼中閃過一道譎光。

「什麼想法?你的將來已經安排好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達到可以坐上那個位子的程度。」京督統的語氣嚴厲得近乎在命令。

「什麼?」聞言,京維瑟一抬眼,略帶寒光的視線輕輕地掃向父親。

「喔!我差點忘了,父親大人早就替我安排好了,成為雙部的首席總經濟師,听起來就很厲害啊。」

京父輕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那個位置可不是一般優秀的人就可以坐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可是……」京維瑟笑得意興闌珊。「比起成為國家財務和經濟產業部的首席總經濟師,我更喜歡單純的總經濟師職務。」

成為太和國最年輕的總經濟師,是他的第一理想。

「有什麼不一樣?」他的母親姿態優雅地抿了一口茶,冷靜地問道。

當然不一樣,一個是代表國家利益的對外發聲,一個是相對自由的經濟言論,他何苦成為別人的傀儡。可惜,京家只有他一個孩子,就算他再怎麼敷衍浪蕩,似乎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能逃避得了。

他都做成這個樣子了,父親大人似乎還不肯對他死心,父親大人果然很狡猾,跟他一起演戲,那就看誰能唱到最後!

「我走了。」京維瑟不想多做解釋,站起身拉拉自己的衣角,取來帽子戴上。

「不是說今天休息?」

「父親大人,日子不是只有在太學府才能過,我還和漂亮小姐有約會。」

京維瑟輕緩而笑容滿面地說,不出所料,他見到父親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語而變得陰沉,他的眼中浮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我想,正常的社交活動,您應該不會不允許吧,那麼,我先離開了。」京維瑟故意彬彬有禮地微欠身,而後便瀟灑地轉身離開。

「這孩子,總是這樣。」原筱繪禁不住埋怨道。

「算了,沒出什麼大問題也沒辦法制止他。」京督統的眉頭都快連在一起了。

他的兒子在想什麼他還會不清楚?他笑里藏刀的本事恐怕也是爐火純青。

京維瑟精明得讓所有人都在霧里看花,還以為很了解他。別以為他這個作父親的不知道,因為不想繼承家族、不想參與國事,而故意營造這種讓他看不順眼的假象。

只要他按照他們的意願走下去,他那些花邊新聞,他這個當父親的可以不管。

京督統自認,不可能掌控不了自己的兒子!

第二章

夏植茵艱難地邁開步伐,暈眩地朝前方不到幾步路的椅子奮力前進。

她告訴自己︰馬上就要接近目的地了,這時候還堅持不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話,就實在太丟臉了,她不能沒有喬恩便什麼事都做不了。

夏植茵的上眼皮一垂,在腦袋還存有一絲清醒前,意識到自己的臉必將和冰涼的鐵制椅子作接觸。

咦?她的鼻子嘴巴好像沒有感覺到想像中的那種痛楚,她仿佛被人攔腰一攬,打橫抱起。不管是誰,都阿彌佗佛謝謝他,今天運氣還真不錯。

此時,夏植茵的眼皮終于重重合上,安心地睡著了。

京維瑟不敢置信地看著臂彎間掛著的女人,她竟然嗜睡到這種地步,她的神經到底是什麼做的?

「好歹也先看看救命恩人是誰再睡啊。」若不是他眼明手快一把撈起她,這女人恐怕也不會管自己是否會受傷,先睡了再說。

京維瑟挺直地站著,一手悠閑地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打橫撈著她,夏植茵就以一種奇特的姿勢掛在他的手臂上。

他的眼中漫著笑意,唇角彎出愉悅的弧線,閑適地將她帶到椅子前,動作異常輕柔小心地將她安置妥當。難怪夏喬恩和她形影不離,一步也不敢離開。

夏植茵仰躺在椅子上,似乎找到一個較為舒適的位置而沉沉睡去,那張沒什麼特色的圓臉上,也因此露出憨憨的笑容。

京維瑟站在椅子前,修長的身形在她身上落下一片陰影,也為她擋去些許曬人的陽光。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額頭、眼眸,再順著鼻尖,到輪廓不明顯的唇,有趣地打量著她,流連幾番後終于半彎體,伸出手掌輕輕蓋在她的臉上。

她整個人似乎只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她的肌膚異常柔軟,膚色白里透紅,話雖如此,夏植茵還是比其他人更讓他感到有趣。

可不是嗎?至少在此之前,他沒有遇過像她這樣的女孩,沒有踫過讓他感覺到有趣的人。言悅也是有趣的,只是言悅太狡猾,讓別人猜不透也跟不上。

突然驚悟自己不自覺在比較眼前和心中的兩個女人,京維瑟的眉心破天荒地折了一下。言悅……不是早就決定埋在心底最深處嗎?

京維瑟將目光重新放在眼前夏植茵的臉上,似乎想藉著她的臉,拋去腦海中某些不該再有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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