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暴君 第14頁

夏植茵的目光隨著言悅的話語移到京維瑟的脖子,在看見那枚銀亮的指環時,眼中閃了一下,仿佛破那銀光刺到。

收回視線時撞上宮少卿冰冷的眸光,他似乎在打量她,夏植茵警覺地笑了笑。

「海小姐每年的生日都忘不了從我這里討禮物,也不見你怕沾染到什麼不干淨的花粉。」

海言悅一愣。臭小子,講歪理他也能一套接著一套。

「宮少,還是把她帶回家,奸好教吧。」京維瑟朝宮少卿笑著說道。「不過你們到底來這里干什麼?」

「路過,進來看看。」宮少卿言簡意賅的回答,便上前握住言悅的肩膀,將她往外面帶。「不打擾了。」

「冰山,我還沒有說完……」

「你的廢話不說完也沒關系。」

京維瑟好笑的看著他們離開,心想也只有言悅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他沒有注意到,夏植茵一直在觀察他,將他脈脈的眼神、愉悅的神情,每一個細微變化都收進眼底。

「你們之間有著無法替代的感情。」

夏植茵輕微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里听起來異常清晰,但京維瑟卻仿佛沒有听清楚一般,愣了一下,偏頭朝她看去。「什麼?」

「任何人都不可介入的,沒有間隙的感覺。」夏植茵微笑著平靜陳述,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我和言悅,是好朋友。」

「嗯,好朋友……」夏植茵隨意找了一處坐下,沒有再說什麼。

京維瑟的眼神微暗,幾縷探詢的眸光瞟向她,見她仍無動靜,似乎在想什麼。

他的心思一轉,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走到她跟前蹲下,握住她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夏植茵,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呵,我從來不胡思亂想的,因為只要一想事情我就會睡著。」她似乎也完全恢復到平日的狀態。

京維瑟轉了個身坐在地上,後背靠著她並攏的雙腿,頭仰高枕在她的腿上,再拉過她的手,交叉環繞著自己的脖子,閉目假寐。

他跟言悅之間,他不想講太多,因為早就決定這是自己一個人的事,盡避茵是個很好的女孩。

夏植茵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她看著他的笑臉,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她的目光卻被那枚指環刺了一下。

夏植茵的手指下意識地朝那條鏈子緩緩探去,在接觸到的那一刻,他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反應,這讓她無故松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希望他有所表示,但他一如往常的平靜,她可以將他的反應視作無所謂嗎?無論是鏈子、指環,還是人,無所謂是吧?

夏植茵更大膽地朝那枚指環撫去,很漂亮、很別致,戴在身上十幾年都沒有拿下來,可見主人有多麼愛護和珍惜它。

「可以拿下來給我看看嗎?」她輕問。

「什麼?」京維瑟微微直立起上身。

「這條鏈子、這枚指環。」夏植茵的手指還停留在那上面,卻感覺到他似乎愣了一下,好似沒想到她有這樣的要求。

京維瑟不著痕跡地移開她的手指,反握住她的手。

「沒什麼特別的,而且很難拿下來,你模了這麼久也應該看清楚了。」

「想拿在手里看看。」夏植茵笑看著他。「我可以幫你拿啊。」

京維瑟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臉上閃過短暫卻很明顯的變化,立刻又笑著安撫她道︰「算了,很麻煩的。」

「是很麻煩,還是不願意?」夏植茵月兌口而出,

兩人同時為了這句話怔愣了一秒,來不及躲避的目光,望進彼此錯愕的眼中,互相對視之下,竟然看不清也弄不明對方眼神中透出的含意。

夏植茵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模了模自己的頭發,笑得靦腆而單純。

「差點忘了!喬恩要我中午和她一起吃飯!」

她的語氣听似平靜,但匆忙起身的動作卻隱約帶著慌亂,在經過他的身邊時,差點跌倒,但就算這樣,也無法阻止她急于離開這間屋子。

「我先走羅!」夏植茵忙不迭地打開門走出去,不再看他一眼。

隨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京維瑟的臉色毫不掩飾地陰沉下來,暗沉的雙眼流動著讓人心慌的眸光,凌厲地注視她近乎逃亡的背影,仿佛要穿透她,將她定住。

而當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後,他又嘆了一口氣,起身坐在她剛才的位置上,臉上盡是揶揄的笑,神情已然放松。

難道她察覺到什麼了嗎?不過就算察覺到,又能怎麼樣?

京維瑟的唇邊掛著一抹嘲弄的微笑。茵雖然很好,但還沒有好到可以左右他的思維,讓他忘記某個人。

奪門而出的夏植茵,愣愣地在門口呆站了一會兒,似乎在等待什麼,笑意完全褪去,那張不笑的臉上,是讓人心驚的成熟以及空白。

現在怎麼辦?他錯?還是她錯?還是兩個人都沒有錯?明天見面也可以如往常一般,自然的相處?

可能嗎?夏植茵看了大門一眼,毅然離開。

京維瑟一接到夏喬恩的電話,便急忙趕到醫院,見到夏喬恩時,正想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破她的話震住。

「如果不是茵要求,我會狠狠的打你一巴掌,管你是什麼身分,是什麼人。」喬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但是你也不要以為茵是為了你,她只是不喜歡暴力。」

「什麼意思?她出了什麼事?」京維瑟眉心緊皺,他不明白喬恩話中的意思,只是很擔心夏植茵的情況。

「你沒有必要知道,無論現在還是將來。」

京維瑟對夏喬恩的冷漠感到異常煩躁,忍不住反唇相譏。

「那你打電話給我干什麼,想打我又不能打,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夏喬恩目光如炬地向他射去,他卻毫不在意地輕笑了一聲,視若無睹地隨手將她一推,肆無忌憚地朝病房走去。

他只是來確定夏植茵的安危,沒心情擺笑臉應付別人。

喬恩看著他走進病房,垂放在兩側的手掌緊握成拳。她叫他來,是因為有所預感,茵會做出某種決定。

現在她的腦中還浮現著茵回來時的表情,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孤獨和失望,茵似乎想相信某個人,但事實卻讓她無法信任,拉扯之間伴隨著痛苦。接著,茵便發生一次更嚴重的摔倒。醫生說茵的情況不很樂觀,這次的摔倒和心情有關。

她沒有讓父母知道茵的情況,卻把京維瑟叫來,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但茵,或許是希望看到他的。

夏植茵迷迷糊糊地躺著,臉色慘白,圓圓的眼楮也失去神采,心里似乎在想著什麼,但想要正視時,思緒突然又會變得空蕩蕩的。

夏植茵想要回到最初和他毫年瓜葛的狀態,卻發現自己的心狠不下來。

她想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卻發現自己竟然敏感聰慧到難以置信的地步,僅僅是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她便能察覺出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感情。

以前想睡就睡、笑看人生的生活多好啊,何苦像現在這樣進退不得?

門被推開時發出的聲響讓夏植茵回了神,眼角余光瞄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的心里便止不住嘆息。

京維瑟足下無音,靜悄悄地走到她床邊的椅子坐下,平視之下只能看見她微偏的側臉,兩人都沒有說話。

「茵,你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京維瑟率先開了口,語氣和緩。

「你錯了,我一點度量都沒有。」

「茵,怎麼了?之前不是都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京維瑟上前握住她的手,夏植茵順勢回過頭望著他。

她的面容疲倦,很沒有精神,京維瑟皺了皺眉,感覺到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不僅是外表,現在就連她散發出來的氣息,也都不同于以往的隨性開心,此時他才覺得,或許這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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