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維瑟只是隨性地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帶了下來。
「沒有,今天你也還是一樣漂亮喔。」沉心的個性說不上好壞,兩個人相處起來,他也沒有感到不舒服,也就無所謂地接納了她。
「我還怕你太帥,被別人拐走了。」沉心笑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一個大男人,每天把自己打扮得這麼漂亮干什麼?」
「賞心悅目,也是為了造福大家的眼楮。」他不正經地說著,逗笑了她。「對了,部長大人有什麼重要的事把大家都召集過去?」
「不清楚,听說好像有什麼人要來。」
「什麼人面子這麼大?」他戲譫地揚起唇角,在走出他的地盤後,便放開了沈心。
沉心也懂事地相他保持距離,這里畢竟是經濟產業部,雖然大家都知道她跟京維瑟的關系,但該有的職業形象還是要有。
「听說是受部長大人欽點即將要加入經濟產業部的人。」
京維瑟饒富興味地揚高眉,朝會議室信步走去。何方神聖,看看不就知道了。
借大的會議室,所有的部門成員全都嚴整以待坐得端端正正,雙部長大人就喜歡把事情搞得很嚴肅。
他朝前看去,父親坐在正上方,左邊是他的位置,自然是空的,右邊……有一個女人,正側身同父親說些什麼,手枕在桌上正好擋住了臉。
京維瑟慢步走上前,隨著距離的縮短,逐漸將女人的輪廓收進眼底,長發、瓜子臉,唷,表情很冷呢,還真像記憶中的某個人。
夏喬恩!京維瑟猛然頓住,有些失態地瞪大眼,直勾勾地緊盯著不到五步遠的女人。夏喬恩?!竟然是夏喬恩!
「她是誰,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吧?」京督統第一次見到兒子在眾人面前如此失常,不由得也有些好奇。
夏家兩姐妹當初能離開是經過他的批準,並且還提供援助,使夏喬恩在圓外也能接受和大學府同樣良好的教育,條件自然是,必須回來為太和國效力。
京維瑟走上前,眼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三年未見,原本兩人還心存芥蒂,喬恩被他看得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夏喬恩?」他有些懷疑地探問。
「是我,京少爺,好久不見了。」
京維瑟的眸光驟然劇亮,片刻又平靜下來,逕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看任何人,眼眸低垂,眼睫微斂,不知在想什麼。
喬恩松了口氣,她還真怕他突然追問什麼呢。雖然心里已有準備會遇見他,不過真的見了面,才發覺時間過得真快。三年,就這樣不知不覺從指縫間溜過了……
後面那輛開得比老牛還慢的跑車,簡直是在自我摧殘其優良的性能!開車的人有耐性,她可沒精神跟他耗。
夏喬恩回頭,不滿地瞥了跟在後面的車身一眼。京少爺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不追問也沒有明顯的動作,就莫名其妙地跟著她。
要敘舊嗎?還是想打听某個人的下落?他還記得那個人嗎?
坐在車里的京維瑟,正考慮著是不是要直接攔下她,便見夏喬恩忽然轉回身,直直地朝自己走來,並且還很自作主張地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來。
「京少爺應該知道我家在哪里,與其跟著不如送我回家。」喬恩直視前方,冷靜地說。
他愣了一下,偏頭奇怪的打量她,讓他送她回家,她不怕,不介意……還是他有些怕,見到什麼人?
抑或是……既然夏喬恩都這樣無所謂,是下是說明那人,其實沒有在這里?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立刻察覺到心里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好像是失而復得的東西又飛走了,幾秒鐘的時間心思已輾轉多次。
眼楮微眯,他坐正身體,靈活的雙手方向盤一打,跑車終于盡職盡責,如弦上箭飛馳而去。不可否認,他想知道那人的下落,他想見她……
夏家是老式建築,古舊的二層獨棟,門口有柵欄圍成的小院子。
踏著石板台階,每上一梯,他的心跳就怪異地猛跳一下,眼楮始終盯著正前方那扇半開的門。
如果門一開,她的臉立刻出現在自己眼前,他會有什麼反應?如果她變得和自己腦中的印象不一樣,他又該怎麼做?
沒想到夏植茵對他的影響竟然這麼大?因為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因為曾經的前因後果,讓人有所期待……
「京少爺,請進。」喬恩推開門,站在一邊招呼他。
沒有人……松了一口氣後,京維瑟暗自失笑,他在想什麼,如果夏植茵在,以夏喬恩不爽自己的程度,怎麼肯讓他到家里來?
信步走上最後一道台階,他的手掌貼上那扇門,走進去,是滿院的花花草草。
忽然,身體猛地一震,貼在門上的五指急劇收縮,心髒仿佛被一根細線緊緊地勒了一下,無法動彈。
陽光還是那樣燦爛,周邊的花草也很綠意盎然,就像第一次在太學府的相遇一樣,一切是那樣平相溫暖。
那蹲在地上擺弄花單的女子,還是小卷的短發,原本豐腴的臉卻瘦了一些,便顯得五官明朗起來,圓眼楮燦亮如初,不變的依舊足那開心而憨厚的笑容,讓人從心底感到愉悅。
看見她,浮躁的心情跟著平靜下來,好似這三年根本不存在,夏植茵從來沒有離開過,也沒有說過那些話,她只是出去玩了一會兒,回來,他身邊還是有她。
京維瑟的唇角不自覺揚高幾分,臉上笑意盎然,充滿趣味相調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看著她在那里擺弄,他也不出聲。
奸像回到了那美好的時光,他此時非常期待她看到自己的反應。
夏植茵在擺弄了半天也沒能將那株花扶正後,才意識到身邊有動靜,直覺以為是喬恩回來了。
「喬恩喔,這盆又被我弄死了。」夏植茵滿臉笑意地回過頭,卻在看見倚靠在門邊的閑適男子時,整個人怔愣住。
京維瑟有趣地研究她的神色。嚇呆了?還是驚嚇過度已經傻掉了?
「就知道是這個下場。」夏喬恩看了他一眼,繞過他走上前。
夏植茵手上還捏著一把泥土,嘴微張呆呆地瞪著京維瑟,見他朝自己走近,燦笑如花的臉看上去很帥,看她的眼神中有一些親昵頑皮,一些絕蜷,一些她不太明白的。
「喬恩,他……是誰?」夏植茵回神後的第一句話,讓京維瑟猛然頓住腳步,驚詫的表情躍然而上。
她說什麼?玩笑?還是不願意見他的借口?
喬恩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稍後再告訴你,先去把自己整理一下。」
夏植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朝京維瑟看了一眼,目光澄澈坦然,好像真的不認識一般離開。不是奸像,她看他的眼神,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京維瑟的眉心疊起,這莫名不明朗的情況讓人感到荒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他?!
「所以,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會讓你來了吧?」喬恩坐到一張木椅子上,有些得意地說。
「夏喬恩,你最好不要再故弄玄虛,把話說清楚。」
「可以,在我說之前,想請教你一件事。」
京維瑟眼神一瞥,輕緩地看向她,不置一語。
「听說下級部門報上來好幾個大家都看奸的融資專案,你卻批得很厲害,都打回去了?」
「怎麼?你又有反對意見?」他心情不爽,話說得不留情面,帶著。
「京少爺說說理由吧。」
「我一向不主張激進型的短期財富爆增,報上來的專案書幾乎都涉及目前暴利的房產行業,我跟宮少討論過,國家財富增加的同時國土資源會流失,長遠來看,對太和國民眾並下利,會有後患,況且政府參與商業行為免不了賄賂回扣的亂事。」他的眼神一凝,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