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風穎可以理解。「那農場那邊怎麼辦?」
「我和采萱商量過了,暫時留職停薪,另外我在台北園藝行找了一份工作,除了有生活費,還可以付你房租。」
「你一定要跟我算得那麼清楚嗎?」杜風穎氣惱地看著她。
「當然嘍,就算要談感情也不要有金錢上的瓜葛。」保留尊嚴,是她的堅持。
「那說好要陪我去賣場怎麼辦?」他開始耍賴。「道歉我是不能接受的。」
她拿起還冒著熱氣的紙盒,遞給他。「章魚燒給你賠罪。」
他看著笑容洋溢的她,真的拿她沒轍!
雖然她堅持付他房租這點,令他生氣,但她的堅持、她的樸實無華,卻也深深攫獲了他的心。
他卸下緊繃的表情,伸手握住她的手,嘴里揚起壞壞的笑意。「你以為只有章魚燒就可以打發我嗎?」
「不然呢?」她的目光瞟到櫃台小姐和一個眼熟的美女直盯著自己,突然尷尬地想收回被握緊的手。
「幾天不見,你好像又瘦了。」他無視于她的不自在,反而扣緊她的手。「還是先跟我去吃一頓大餐。」
「大餐?!」他不是在忙嗎?
「沒有我在你身邊,你又不懂照顧自己,走!我帶你去吃美容餐,補補身體。」她堅持付他房租,他勉強可以接受,但他可不打算順她的意,一輩子隱藏兩人的親密關系。
「什麼美容餐?」
「跟我走就對了。」杜風穎拉住她,回頭對呆愣在原地的櫃台小姐交代著。「我和以荷出去吃飯了,有事Call我!」
「喔……是,杜總。」櫃台小姐不住的點頭。「您慢走!用餐愉快!」
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櫃台小姐還不知死活地喃喃自語——
「難怪有人會說我們公司的魔鬼總經理變成笑臉總經理了,原來是羅小姐改變他的……」
「哼!」歐亮珊望著一對親密離開的儷人雙影,氣得直跺腳!
火大!她推掉通告,拿著一張熱臉去貼冷,可是他卻理都不理她!
都是羅以荷!自從她出現後,她就不再是員工心目中的女神,也不再受到杜風穎的重視。
她一定要鏟除這塊阻斷她邁向杜夫人寶座的絆腳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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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餐一頓後,杜風穎和羅以荷走在回家的路上,兩人牽著手,邊走邊聊。
「住在台北還習慣嗎?」杜風穎撥著她臉龐的發絲。
「還是回鄉下自在一點。」擁擠繁華的都會生活,她適應不來。
「回鄉下?!」他眼底浮現恐慌,霸道地握緊她的手。「我不準!」
她輕笑著,為他激烈的反應感到好笑。
「你還笑得出來!」
「騙你的啦!我媽的病情剛穩定下來,我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這才乖!」他捏住她秀挺的鼻子,融進寵疼的呵護。
很難想像,如果他的生命中沒有了這個女人,他該怎麼過?
沒有她,他會像從前一樣把自己當機器賣命工作,不顧一切地為了達成目標,卻找不到生活的樂趣。
他不要像以前那樣過著呆板無趣的生活,他不想生活只是為了賺錢,有了她,他才能體驗真正的快樂,才能感受生命真正的意義啊!
兩人回到了他的住處,她一進門不是坐下來休息,而是先檢視室內的花草,一會兒修剪,一會兒澆水的,把它們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照顧,又把他這個主人晾在一旁納涼。
他搖頭一笑,沒辦法,他就是不可自拔地喜歡上「拈花惹草」的她!
「忙完了嗎?」他沖了一壺咖啡,等她。
「快好了!」
「要不要喝杯咖啡?」
「好呀!」她無視于滿室咖啡香,連回頭也沒有,眼楮只關注著花草植物。
他只好繞到她的身後,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玩弄著她發絲,再將她攬進懷里。
她的手一頓,像是能感覺到他被冷落的寂寞,趕緊安撫道︰「快好了……」
他不理會,頑皮的大手扣住她的腰,造訪她柔美的曲線,溫熱氣息在她的耳邊呼吸,存心干擾她手上的工作。
「等等嘛……真的快好了!」她輕輕嬌嗔,像抗拒,又像是邀請的呼喚。
他強健的軀體貼近她後背,陽剛的氣味頓時籠罩了她,她渾身一熱,像把被點燃的火焰,隨時可能一觸即發。
他乘勝追擊,將大手再竄入她的T恤內,使壞地拂過豐盈,妨礙她的專注,令她再也無法抵擋薄弱的理智,身體不安地扭動,手上的花也掉落了。
他的熱情成功地融化了她,很快地,她的唇也被他佔領了!
先是嬉戲的唇舌追逐,漸漸轉為狂熱的吮吻……
沉迷在他調皮的需索中,她不斷地發出申吟,身體很自然地迎合他的需索。
在他深情的黑瞳中,映照出沉浸愛潮的自己,她喜歡他,也清楚他喜歡著自己,就算把自己交給他,她也不會害怕!
心照不宣地,他抱起了她,往房間走去。
褪下彼此的束縛後,他的眼楮盛贊著她柔美的曲線,並吻遍了她每一寸香凝的肌膚,直到她全身顫栗,嬌吟不斷……
奔騰熱情再也抑不住他的意志力,倏地,他矯健的軀體貼合在她柔美紅暈的嬌軀上,領她攀升至極致歡愉之境……
第八章
應客戶要求,羅以荷和同事來到了一座庭園餐廳內,開始設計造景的工作。
男同事們紛紛從貨車上搬進各式花卉及韓國草皮,羅以荷手里則抱著一座人頭雕像,進門時,卻不小心撞上了一堵人牆, 啷一聲,雕像應聲破裂,一陣咒罵跟著響起——
「搞什麼?!你是怎麼搬的?走路不長眼楮的嗎?」
「對不起!」羅以荷低著頭,忙不迭地道歉著。
「既然東西是你撞破的,就讓你們公司自己負擔……」
羅以荷眉一蹙。這沒品的罵人聲響好耳熟,好像……
抬頭一看,她猜得沒錯,果然是——彭少博。
「咦,你不是以荷嗎?」彭導一見到她,立刻收起橫眉豎目的表情,口氣也軟了許多。「我一直找不到你,你……在園藝行上班?」
「沒錯,我是在園藝行工作。」羅以荷面無表情地蹲,開始撿拾地上的碎片,好像不相識一樣。
「你……為什麼?園藝是家族事業?」彭少博只能朝這方面推測。
「不是。」她一向淡漠低調,也不想解釋太多。
「如果是找不到好工作,我這邊正好有個拍廣告的機會,挺適合你的……」
「不用了,導演,」羅以荷拾完碎片後,起身婉拒。「園藝設計純粹是我個人興趣,但拍廣告,我不行。」
「怎麼會?你做得很好啊!听說除斑廣告出來後,產品的銷量很驚人,所以打鐵要趁熱,只要你在電視上密集曝光,你的人生很快便可以發光發亮。」彭少博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名片。「這樣吧!如果想通了,就打這支電話給我,我一定可以給你一個輝煌的人生。」
彭少博離開後,羅以荷握著手里名片,不禁輕哂。
輝煌的人生?又一個想改變她人生的人?
「以……荷姊,你們在說什麼啊?」兩個剛才嚇得躲在一旁發抖的工讀生,都沖了上前。
「沒有。」
「那男的好凶啊!你有沒有怎樣啊?」
「沒事!」她不在意的把名片胡亂塞進口袋里。「我們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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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以荷回到淡水的住處,才一打開門,就听見了老爸淒慘的哀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