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倒大楣 第26頁

幸好他命大,還來得及看清她的真面目。

然而這代價未免太慘痛了。身體的殘跛可以補救,但被這小女人咬碎的心靈傷口,恐怕一輩子也無法抹滅,難以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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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不再見他,葛維德發生車禍第十三天,袁雪葵還是管不住對他的思念和關心,偷偷地溜到醫院探望他。

一走到長廊,她看見了一對互相扶持的熟悉背影。男人右腳裹上厚重的石膏,手臂搭在女人的肩上,兩人狀似親密地走出病房。

他每走一步,呂安儀也跟著走一步,一步又一步,很吃力地前進。

加油啊!維德!袁雪葵默默在他的背後支持打氣,心中不禁泛起酸澀。

多希望自己就是那個攙扶他走路的人,而不是只在他背後加油打氣。要是自己也能守護在他的身邊,成為支持他的有力後盾,該有多好……

可是現在,她只能在遠遠的地方,亦步亦趨地守護著他。

好不容易看著他們踱到戶外,呂安儀扶他到長椅坐下,這段距離袁雪葵只看得到他們的互動,卻听不見他們的對話內容。

「維德哥,來,這邊休息一下。我去裝一些溫水給你喝,等我哦!」

突地,他拉住她的手。「安儀,謝謝你。」

「說什麼謝啊!我又不是別人。」呂安儀拿起毛巾,擦拭著他因為拄著拐杖,吃力而冒出的額汗。

「今天下午,你回家休息,別再來了。」

「為什麼?」她的手一頓,表情錯愕,心想難道維德哥已經看出她的不耐。

「我已經透過朋友請一個看護過來。」

「不要,我要陪你!」呂安儀假意嚷嚷。

「你別忘了你要學的是建築,不是來當看護。」葛維德表情肅穆,口氣嚴厲的提醒她。

她盯著他,不再回話。

說實話,幾天來她幾乎都耗在氣氛沈悶的醫院里,照顧這個陰沈的大冰塊,耐心和意志早已繃到極限,好幾次她都想隨便編個借口擺月兌這個麻煩廢物,直接逃回加拿大去。

現在維德哥主動提及,她反而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舒坦的笑顏——

「好啦!我听你的話不就好了,別動怒,生氣會變老的喔!我去裝點茶給你喝。」

捕捉到呂安儀臉上洋溢幸福的笑靨,袁雪葵的心即刻冒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和酸意,淚水又涌上眼眶。

呂安儀一離開,葛維德的目光如雷達般在前方一百八十度搜巡後,突然往她站著的門口一探。

袁雪葵嚇了一跳,快速隱到一道門後,吁了一口氣。

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她一定會忘記自己的堅持,忍不住沖出去抱著他的右腿痛哭一場。

第十章

周末,葛維德已經出院回家,而近來夜夜笙歌的呂安儀仍耗在夜店,跳舞狂歡。

幸好葛維德的兩個好友得知他出院的消息後,一同來到他家,準備辦個熱鬧的出院歡慶會,不致讓他一人在家獨自啃蝕寂寞。

「阿德,看起來還不錯嘛,你康復得很快。」佟巨柏拍拍他的肩,給予鼓勵。

「有佳人費心照顧,當然好得快嘍!」季子騫意有所指地揶揄笑著。「維德,這段時間你和雪葵的感情應該漸入佳境吧?」

回應他的,卻是一張冷漠的表情。

「對了……」季子騫環顧四周,找下到那抹嬌小的人影,轉頭朝他問著。「怎麼今天晚上都沒看到雪葵人啊?」

「她早走了。」葛維德臉色更陰沈,像閻王臉。

「走了?!你們不是打得正火熱嗎?怎麼會……」

佟巨柏向季子騫使眼色,暗示他別亂說話,偏偏季子騫天生皮癢,話就是停不下來——

「她走去哪?是你斷了腿後意志消沉,把她罵走了,是不是?」

季子騫毫無神經的揣測,令隱忍憤怒的葛維德,再也忍不住地發飆了——

「我哪有機會罵她?是她自己悶聲不吭就走人!」

「嗄?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季子騫繼續追問著。

「她發現我不再是她認定的貴人,而是一個斷腿的廢物後,就恨不得把我一腳踢開,躲得遠遠的。」葛維德說得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怎麼可能?」他的指控犀利,令一旁的佟巨柏听了忍不住跳出來為她辯解。「事情剛好相反。」

「事實擺在眼前,自從我發生車禍後,她就沒有再出現,甚至一聲不響地搬出去了。」

「阿德,據我所知,實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雪葵去找過詩曼,對自己打了一通電話導致你發生車禍的事一直非常自責,所以才會忍痛決定離開你。」

「誰怪過她了?」葛維德惱火了!他從來沒怪她,憑什麼認定她自己就是造成車禍的始作俑者?

「你恩師的女兒。」佟巨柏突然爆出一句。

梆維德斂下怒意,詫異地看著他。「安儀?!」

「沒錯,听說她以保住你的平安為由,威脅雪葵離開,雪葵又一直無法原諒自己,才會決定離開你,所以你一醒來,自然就看不到她人了。」

听了這番話,葛維德撫頷沉思。

他知道安儀從小就喜歡他,她的表現方式既任性又霸道、以捉弄他為樂,而看在恩師的面子上,他也從未和她計較;然而被視為情敵的雪葵處境可能不同,要是安儀把驕縱的小姐脾氣施于單純善良的雪葵身上,傷害絕對免不了。

思及此,他恍然大悟!

懊死的!他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雪葵不知在背後吃了多少暗虧,受了多少委屈,他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情。

「她為什麼不當面來問我?」難道他們的愛情會經不起這小小的打擊?面對命運的考驗,她的意志就這麼薄弱?

「這其中的細節,要由你自己去找這兩個女人問清楚才行。」

「快告訴我,她現在住在哪里?」

「我問問。」佟巨柏立刻打電話給女友,很快地抄下一個住址遞給他。

梆維德握緊那張便條紙,那顆被怨憤凍結已久的心,被愛情的溫度漸漸催化融暖,重新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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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呂安儀帶著幾分醉意回到住處,時間已近凌晨六點,她進到客廳,準備回臥房,身體還微搖擺。

「安儀。」

呂安儀猛地回頭,赫然發現葛維德正坐在沙發上,表情一驚。「維德哥……你、你什麼時候出院的啊?」

「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他起身湊近,嗅到她身上有一股難聞的酒味,一張鐵青的臉已經變成海苔綠。

「呃……我昨天晚上跟朋友去玩嘛!好累,讓我睡覺好嗎?」宿醉的她,頭暈腦脹,一臉疲態,只想走進房里大睡特睡。

「教授托我照顧你、教導你,不是要你泡夜店!」

梆維德考慮自己「行動遲緩」,又怕半夜將雪葵吵醒,所以選擇先朝安儀這邊探查內情,沒想到事情還沒查出真相,卻意外抓到她盡情玩樂、揮霍青春的放縱行為。

「維德哥,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呂安儀抗議地嚷嚷。

「你是不小了,但做出來的事卻像個小孩子!」一臉凝肅的葛維德再也忍不住地吼出聲,氣氛頓時僵凝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狂歡了一夜,她累癱了,困乏得只想睡覺,可不想听他說教。

「我問你,在我出車禍後,你是不是對雪葵說了什麼?」

「我……你說什麼,我听不懂款!」呂安儀支支吾吾,借酒裝傻。

「听著,安儀,因為你是教授的女兒,所以我也把你當成妹妹看待,才會讓你進入我的事務所,住在我家,但這並不表示你可以為所欲為地擅自破壞我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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