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麻煩大 第31頁

「是!」架著卓孟哲與娘嬤的人領命,扯著不甘心的兩人往官府去了。

連日的雪今日停點,終于出了點日頭,一名女子走在太真寺後山的小徑上,正緩緩走向太真寺。

那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梅水菱。

俞睿淵在為他們的相守而努力著,她也不願自己什麼都不做的等著,所以她托人去了一趟繡坊,為她送信給陳掌櫃,表示自己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請陳掌櫃告知繡坊究竟遇上了什麼麻煩事。

原來是之前不婆曾幫戶部尚書夫人繡了一座繡屏,尚書夫人十分喜歡,這回尚書的千金出嫁,想讓不婆再為她繡一座。

尚書夫人知道不婆受了重傷昏迷,倒沒多加為難,但自從繡坊開設以來,尚書夫人便是大客戶,陳掌櫃得罪不得,本想讓其它繡娘再為尚書夫人繡座繡屏,卻沒想到尚書夫人一連看了近十幅繡樣,就沒一個滿意。

梅水菱既然師承不婆,或許她所繡的繡樣能讓尚書夫人滿意,所以她繡了一幅繡樣讓人拿給陳掌櫃,三日後再去陳掌櫃那里探問消息,得知陳掌櫃喜出望外,說是尚書夫人十分滿意。

但由于時間拖延太久,成親的日子也快到了,需要趕工繡制,所以這段時間梅水菱幾乎是日夜趕工的在完成那幅繡件。

今日,她終于完成了。

梅水菱捧著折好的繡件下山,見女尼正在大殿清掃,她順手放下繡件,也拿起一塊抹布幫忙抹地。

「小師父,今日怎麼這麼晚了才在清掃大殿?」

「師父三天前封了大殿不許我們進來,直到方才我們才能入內打掃。」

沒事封了大殿三天,女尼們沒敢臆測,但梅水菱心中卻有疑惑。

等住持進入大殿時,女尼們已經清掃好大殿,一一對住持行禮之後才離去。

住持走到了梅水菱的面前,微笑著對她行禮。「多謝梅姑娘。」

「只是舉手之勞,住持何須道謝。」

「姑娘既然下山,想必那繡件已大功告成了。」

「是的,所以我拿下山來,想再托住持替我找人把繡件送去繡坊。」

女尼出現在繡坊容易引人注目,進而發現梅水菱的行蹤,但梅水菱無法找到其它人相助,只能拜托住持,所以之前與繡坊聯絡的書信往來,都是住持幫她找的人所送的。

住持沒接過她的繡件,反而有意將她帶往大殿的某處。「這樣的相思,苦了姑娘也苦了俞老板,貧尼相信你們的分離是佛祖為了完成你們心中所願而給你們的考驗,就像這殿上點著的許願燈,也是需要通過考驗才能點上。」

「這些是許願燈?」若是尋常考驗就能點上的許願燈,那麼數量不會只有這些,想必要在佛前許願,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得要什麼樣的考驗才能點下許願燈?」

「要點下許願燈,須先在佛前頂禮膜拜,一日之中,每兩刻一膜拜,每十刻一頂禮,連續三日後在佛前許下心願,才能點亮許願燈,換取一枚許願物。」

「許願物是什麼呢?」

住持領著梅水菱走到佛像前,她看見佛像前面放了幾枚銅錢。

「這就是許願之物,向佛祖求得許願物後帶在身上等待機緣,直到願望成真,願望成真後須把銅錢用去,如同結了善緣。」

竟是一枚銅錢,莫非……

梅水菱想到了住持封大殿三天,會不會是為了隱瞞俞睿淵在大殿里的事?她再看著一盞盞的許願燈,這其中又是否曾有俞睿淵頂禮祈求所點下的?

「請問住持,這銅錢上是否刻了字?」

住持微笑著搖搖頭,回道︰「上頭沒有刻字,不過如果梅姑娘是想問那人是否求了一枚銅錢,的確是有的,或許他拿到之後便會刻了,如果在上頭刻字對你們之間有著什麼意義的話……」

這應該不是巧合,在經歷過了這麼多次重生,梅水菱猜測俞睿淵所求取的許願之物,肯定跟她得到的重生銅錢是同一枚。

原來那枚銅錢並不是一枚隨意得來的銅錢,原來那枚銅錢也不是隨意給了一名乞丐的施舍,那是因為俞睿淵知道那名女乞丐是她,所以將那枚許願之物交給了她,希望她能發現他的心意,從而去向他求助嗎?

然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他,只將那枚銅錢隨意拿去買了吃食,還怨懟蒼天為何有如捉弄她一般,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重生,原來是她一直都做錯了決定……

「住持……我錯了,原來我一切都想錯了。」

「姑娘既然知錯了,何不及時改正呢?」

「住持,我必須離開了,有件事我必須立刻去做。」

「一切隨緣,姑娘想留便留,想走便走。」

梅水菱恭敬的向住持行了禮,捧起繡件轉身快步離開。

如今的她想去的不是任何一個地方,而是俞睿淵那屬于她的臂彎。

第9章(1)

俞府大門前,俞睿淵正由馬車上下來,由太真寺離開後,他先是揭發了卓孟哲與梅夫人的陰謀,而後又帶著人去城西俞府,趁著爹娘不在把郭靜嵐抓了送去官府,向縣太爺告發了一干人等後,直到此時才得以回府。

阿喜在一旁擔憂的看著自家主子,經過三天三夜的頂禮膜拜,接著又辦了這麼多事,也不知少爺的身子撐不撐得住?現在事情解決了,只怕少爺又會想著去……阿喜的思緒被一個身影給打斷,雙眼發直的盯著前方。

阿喜的異常反應讓俞睿淵心生疑惑,他順著看去,竟也征愣住了。

這又是幻覺嗎?是他三日三夜不眠不休所產生的幻覺嗎?

「我匆忙下山來找你,卻不知道你暫時住在哪里,想著來俞府大門前偷偷看一看能不能等到阿喜,沒想到竟讓我等到你了。」今日雖然出了太陽,但畢竟是冬日,梅水菱匆忙下山又忘了穿件斗篷,正覺得等得有些冷,幸好讓她等到人了。

「阿喜,你說我面前是不是站著個人跟我說話?」

「奴才想……少爺應該是沒看錯……」

「所以這回不是幻覺了?」

梅水菱也無須對他說什麼來證明自己,她知道只要一個動作,他便會明白一切了,于是她飛撲上前,緊緊摟住他的腰。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俞睿淵終于感覺到真實,是她,真的是她!

「你肯回來了?你就真舍得拋下我?不想我嗎?」距離上回見她不過才多久,他就已經犯相思犯得生出了幻覺,心里難免怨她不讓他見她。

「我好傻,居然自顧自的想著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現在我明白了,你是寧可承受這些難堪,也希望我陪在你身邊。」

雖然他心中怨怒,但如今听她自承錯誤,而且她人就在他的懷中,他自然狠不下心再怨她。

「罷了,你回來就夠了。」他撫著她的面頰,直覺不是他過度擔憂,她是真的氣色不好。「怎麼才幾日不見,你的臉色變得這般蒼白?」

「睿淵,我雖然躲著你,但我並不是真的放棄了你,我想著你為我們的事奔波籌謀,我想為你分憂,所以……」

俞睿淵接過了她手中的紙包,不解的拆開,看見了一幅繡著一雙鴛鴦的繡件。

「這是……」他沒有細思太久,立刻猜到了。「陳掌櫃說有位繡娘自薦,有相當的把握能繡出尚書夫人滿意的鴛鴦繡屏,那名繡娘就是你?」

「嗯。」

「陳掌櫃居然敢瞞著我?」

「是我讓他先別告訴你的,我不想讓你分心,想著就算是能為你稍稍分憂一些也好。」

「這豈止是稍稍分憂而已?你可知那尚書夫人是誰?是當今皇後的妹妹啊!我雖是皇商,但也難保能做一輩子,能讓皇後娘娘滿意,多少也能在皇上面前為我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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