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雁兒,從這里到江南,靠你那兩條腿,只怕走上十天半個月也到不了。」說著,他率先上馬車。
她緊跟在後。
馬車里還挺舒適的,瞧他一臉閑適的輕搖摺扇,俊美的臉龐露出一抹笑意,倚在窗邊,說有多賞心悅目就有多賞心悅目,活像一道鮮美的佳肴,令人垂涎三尺……
佳肴?她居然把他比喻成佳肴?天啊!她是想當廚師想到中邪了嗎?居然可以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想像成佳肴,肯定是大病初愈後腦筋有點轉不過來。她自我安慰著。
「爺,你曾說過,江南不但有美食,更有不少美人,那其中也有你心儀的對象嗎?」她怯怯的問道。
狹長的美眸轉向她,才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圓潤的臉蛋居然變成了瓜子臉?雖然他喜歡她圓潤的瞼蛋,不過現在更增添了一絲美感,讓他心癢難耐。
「心儀的對象?」他認真的思索。
丙真是有?她就知道!那些畫舫的舞妓一個個貌美如花,江南的美人肯定是多如過江之鯽,一想到他和那些美女親熱的畫面,她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小手緊握成拳,卻始終面不改色。
「是哪家姑娘?」她面帶笑容,心里卻嘔得很。
「我是有心儀的對象,不過她不是江南的姑娘。」他笑道。
她的心猛地揪緊,他有心儀的對象關她底事?憑他的條件,有一堆紅粉知己也不足為怪,她為什麼要感到憤怒?不明白自己內心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不該被他左右情緒。
「可以說來听听嗎?」不可否認的,她很想知道他口中的姑娘是誰。
「你也對我的私事感興趣?」他不期然的欺近她,令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她的心跳愈加劇烈,仿佛快要跳出胸口,呼吸漸漸急促,臉上泛起兩朵紅雲。他老愛這麼近距離和她說話,難道不知道旁人看了有多曖昧?
幸好他們在馬車里,也沒有所謂見不得人的問題了,她手腳俐落的往一旁移動,和他保持適當距離。
魏柏安沒有制止她,只是莫測高深的凝視她。
「我……我只是好奇能讓爺喜歡上的姑娘生得如何罷了。」她結結巴巴的解釋。
「哦?是嗎?」他擺明了不信。
「沒錯,就是這樣。」她一臉無懼的看著他。
魏柏安挑了挑眉,泛起一抹笑意。他可以解讀成她在吃醋嗎?對于她的反應,他滿意極了,不過還不能太躁進,否則會把這只雁兒給嚇跑。
「我喜歡的姑娘,她既不美,也不媚,卻有一身好廚藝,她對于廚藝的狂熱,足以令我對她著迷。」
好廚藝?原來他喜歡的是廚藝高超的女人!听他這麼一說,她倒想會見那位姑娘了,能讓魏柏安認可的人,想必廚藝堪稱一絕,或許她也可以和她切磋琢磨。
「我可以去見她嗎?我想和她切磋廚藝。」她提出要求。
「你?等你把剩下的十四道菜完成再說吧!」他訕笑。
真是太看扁她了!她一定要讓他對她心悅誠服!他喜歡的那位姑娘算什麼?她才不相信她會比輸她!
馬車平穩的行走在官道上,魏柏安星眸半掩,懶懶的斜睨著華初雁氣呼呼的臉蛋,唇角勾起優雅的弧度。
他的雁兒似乎已經飛進他的懷里了呢!擄獲她的芳心,指日可待羅!
第七章
進明將馬車停靠在一家客棧前,華初雁輕巧的一躍而下,看著有別于運風城的江南景致,像是要將眼前的美景烙印在腦海里。
魏柏安悠哉的下車,整了整衣袍後,跟兩名侍衛交代一聲,便拉著她往熱鬧喧囂的市集走去。
「江南果真是不同凡響。」路上隨便一撈都是美人,讓她忍不住看直了眼。
魏柏安不客氣的扳回她的瞼,她活像個登徒子,明目張膽的打量人家,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有斷袖之癖,再說他就在她身旁,她居然把注意力全放在別人身上,未免太傷他的自尊心。
「別這麼盯著人瞧。」
「不瞧人,我要瞧什麼?」她沒好氣的說。
「瞧我。」他無比認真的看著她。
又來了!老愛說這種曖昧不明的話。她氣惱的嘟著小嘴。
魏柏安一手摟著她的縴腰,華初雁早已習慣,也懶得掙扎了,反正她肯定掙不開,何必白費力氣。
此時,魏柏安看到嶄新的招牌,是一家酒樓,拉著她走進去。
華初雁沒好氣的翻個白眼。他又來砸人家招牌啦?東西好不好吃,心里有個底就好,他偏偏喜歡高談闊論,搞得其他客人都對端出來的料理頗有微詞。
一名艷麗無雙的女子迎上前來,笑容滿面的招呼他們,只見魏柏安朝她溫和一笑,那名女子俏臉微紅,很明顯的對魏柏安有好感。
那名女子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是怎樣?當其他人都不存在嗎?華初雁不悅的微蹙眉頭,越來越不滿,一見到他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甚至是眉目傳情,都敦她心里難受,難道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明明說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怎麼可以淪陷其中?再說他的身分不是她高攀得上的,若是把心放在他身上,注定沒有結局,明知結果如何,她的心卻還是受他牽引。
「兩位客宮是生面孔,第一次來吧?需要我為兩位介紹一下本店的招牌菜色嗎?」美麗女子巧笑倩兮。
「有勞你了。」魏柏安莞爾。
「本店最著名的自然是麗州名酒醉風酒了,不過除此之外,本店的招牌小菜也是麗州城內首屈一指的。」女子媚眼一轉,直盯著魏柏安。
說話就說話,干什麼頻送秋波?華初雁咬著下唇,看著兩人間的眉目傳情,他該不會也對她產生興趣了吧?還是她就是他心儀的對象?不可能,他說過那名女子長得不美,光這點她就不合格了。
「那麼就請姑娘上幾道招牌菜色吧!」他笑著說。
「沒問題,請客官稍候。」女子轉身離去。
「真是一只媚狐狸。」華初雁咕噥。
「你說什麼?」他湊近她。
被他的舉止嚇了一跳,她故作鎮定的將臉朝向外頭。
魏柏安揚了揚眉,方才她的音量雖小,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對于她吃醋的舉止,他感到滿意極了,看來他的小雁兒對他還是挺在意的。
「這家酒樓你來過?」她狀似不經意的問。
「第一次來。」他看著她白皙的臉蛋,有一親芳澤的想法。
「那麼你也不認識那位姑娘了?」她柳眉微蹙。
「當然。」看她吃醋的可愛模樣,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揚。
瞧他笑得如沐春風的模樣,她忍住想撕破他那張笑臉的沖動,一聲不吭的瞧向四周的客人,這家店雖然不大,但客人臉上滿足的神情足以證明這里的食物好吃程度沒有十分,也有九分。
撇開剛才頻送秋波的俏姑娘不說,她對這兒還挺有好感的,輕瞄了眼身旁一派從容的魏柏安,要不是他身分高貴,她鐵定會痛扁他一頓,然後拍拍走人,看他還敢不敢四處招惹女人。
說她吃醋嗎?是,她就是吃醋!會喜歡上他也是始料料未及的事情,再說如果感情可以控制的話,她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喜歡上他。
誰教他老是對她這麼溫柔,若是對她沒意思,又何必讓她會錯意?害她現在處于進退兩難的局面,如果她要當廚師,就無法避免和他踫面,若她不想見到他,那只有放棄當廚師的夢想……無論是選擇哪一項,她都無法作決定。
娘親臨終前的交代猶在耳畔,她要她成為一名優秀的廚師,只因為娘親熱愛美食,廚藝更是堪稱一絕,從小耳濡目染,她也懂些皮毛,只是娘親死得早,否則她多想讓娘親見到她成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