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以前待在妓院,那地方雖不好,可也沒讓她太過勞動,這會跟著她,可真是辛苦了,她有點過意不去,不再勉強拖著身子往前走,便對娟兒道︰「前面有棵大樹,咱們在那休息一會,等體力恢復後再走吧!」
娟兒立即感激的猛點頭。「太好了,謝謝體恤。」
余芷芃臉紅了。到底是誰體恤誰啊?要不是她,娟兒何必受這種苦。
兩人來到樹下,一落地,她才知道雙腳有多痛,忍受不住的月兌下鞋子,發現腳上竟多了好幾個大水泡,正疼得蹙眉,抬首便見男人就站在她跟前,一雙眼楮盯著她的果足,眉蹙得比她還深。
她一驚,趕緊要穿回鞋子,可鞋子才要套上,就被某人蠻橫的奪走。
「都起水泡了,再把鞋子穿回去,水泡就全擠破了,傷口會更難愈合!」他臭著臉說。
「不關你的事!」她要奪回鞋子。
鳳少本不給,還瞪她。「信不信我把你鞋子丟了,讓你走不了路!」他威脅。
「你敢?!」
「倒說說我有什麼不敢的!」
這倒是!「那你想怎麼樣?」她妥協了,沒辦法,這家伙有時很難溝通。
「等水泡好了再穿鞋,反正現在晚了,也沒人會看見。」
「你不是人嗎?」她的一雙果足都教他看光光了啦!
嚴肅的表情不見了,他露齒一笑。「我是人,但不是外人。」
她捂著額,無言、無奈又無力。
余芷芃干脆撇過頭不看他,在心里發誓,她如果再理他,瘋的就是自己了!
哼,臭男人!
第8章(1)
余芷芃睜開眼後,發現自己坐在馬背上,頭還枕在身後男人的胸膛上,忍不住在心中重重嘆了口氣。
昨晚她又很沒用的昏睡過去,她明明不斷提醒自己,只要眯一下下就好的,怎知……唉!她又嘆氣了。
她稍微挪動一下,突然覺得腳好像被什麼東西裹著,她低頭瞧了一下,發現起水泡的地方都裹上一層藥了。
想也知道是誰替她上的藥,她抿了抿唇,不一會又無奈的笑了出來。
這家伙難道非要纏著她不可嗎?她雖有不滿,但心頭暖流卻一道道竄出。
她明明跟他說得很清楚,兩人就此分道揚鑣,可當他跟在自己後頭時,她又覺得無比安心。
不然她就算睡得再死,也不該毫無知覺的任人搬動,興許就是因為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才不逞能反抗防備,任人為所欲為吧!
「醒了嗎?」他早就發覺她醒了,只是一直沒有出聲。
余芷芃輕嘆。「你放我下來吧。」
「再等一下。」
說著,鳳少本先丟下娟兒,突然駕著馬狂奔,最後在一處瀑布前,勒馬停下。
他對她綻開一抹愉快燦爛的笑,指著前方的美景說︰「這道瀑布漂亮吧?昨天經過時,我就想多駐足欣賞的,只是你一直臭著臉,不肯停下腳步,還不時回頭趕人,害咱們沒能好好觀賞。」
她被迫向前望去,眼前的景象確實讓她眼楮為之一亮,周遭群山環伺,瀑布磅礡,美不勝收。
欸,昨天就經過了?那不表示她往回走了?「誰要你帶我回頭的,我、我要下馬!」余芷芃回過神,惱得掙扎跳下馬。
這一跳,先著地,她糗得抱著,坐在地上怕不起來。
鳳少本見狀,立即下馬要扶她。
「你走開,別踫我!」她羞惱的揮手趕人。都是這家伙害的!不只讓她肉痛,臉皮也跟著燒騰。
他嘆了口氣,哪可能听她的,硬是將她打橫抱起,安放在一邊柔軟的草地上。「還疼嗎?」他關切的問。
她皮膚光潔,一點染色就清晰可見,更何況此時他整張臉發漲,那嫣紅程度,比晚霞還鮮艷。
「別問,沒禮貌!」她扭過脖子,氣悶的說。
他失笑。「喔,我曉得了,別問,那就用揉的。」
余芷芃大驚。「你!」她怎會忘了,這家伙會老實規矩才怪!
她想拍掉他不安分的手,但他很堅持,依舊用不輕不重的力道繼續揉著。
「現在不揉,回去你會瘀青的。」
「那也是我的事!」她嘴巴氣嘟嘟地說。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她這一吼,鳳少本的手立刻縮了回去,有些悻悻然地說︰「我對你確實一直是自作多情,可沒辦法,我就是犯賤。」
「你實在——」她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把話說完。
兩人難得尷尬的沉默以對,注視著彼此好一會兒後,鳳少本長嘆一聲,率先開口,「你妹妹不在下坡城。」
「你怎麼知道?」余芷芃難掩驚訝。
事實上,他已經找到她妹妹了,也就是夙潭的心上人,只是這會認又失蹤,生死未卜,怕她若知情會更擔憂,他才會沒告訴她實情。
「下坡城的縣令日前才送來消息,說是你妹妹已經離開……」
「離開了?那系芍會上哪去?」她憂心忡忡。
「你放心,我一直派人在查,不久就會有消息的。」相信夙潭一定能將她妹妹找回來,這點他很有自信。
余芷芃愁容滿面。她實在很想拒絕他的幫忙,卻又明白以她自己的力量,是找不回系芍的!想著想著,不禁沮喪的垂下肩。
「芃兒,我曉得你極不願意與我牽扯,可是,你我之間沒法就此斬斷的。」鳳少本悠然道。
「不是沒法子,只要你肯放手讓我走就行了。」
「那就……困難點了。」他明白告知。
她瞪著他。「你到底想怎樣?真想讓公主向皇上告狀,扣你一個欺君之罪?」
鳳少本睨她一眼。「若是這樣也無所謂。」
「無所謂?!」
「為了心愛的女人,就算被砍了腦袋又如何!」反正已向她表白過心意,他現在已經毫無顧忌,什麼都敢講了。
「我不跟你說了,公主她不是真心想要你死,一定還沒回京,在半路上等著你去追她。」余芷芃激動的勸他。
「她這樣污辱我心愛的女人,你以為我真能夠接受嗎?」他沉下聲,不住想起小鳳之前跟他說過的話——
「哥,三公主她、她欺人太甚!」
「她做了什麼?」
小鳳一臉激憤。「昨夜她過問嫂子是用什麼毒逼你就範的,硬要她拿出解藥,嫂子拿不出來,她竟要人搜身——」
「什麼?!」他勃然大怒。
「那驕縱的公主有什麼不敢的?她命宮女們對嫂子極盡的羞辱,最後……最後竟連……」小鳳漲紅了臉,氣憤難當。「總之,她發現嫂子還是處子,當下斷定你們兩個根本沒成親,控你欺君,說是要回京告御狀,還說你若想活命,就立即讓嫂子消失,並且追回她,向她提親!」
他光想到那女人竟這般羞辱芃兒,他就怒不可遏,要他去追回她,作夢!「芃兒,那女人加諸在你身上的污辱,我不會善罷罷休的,有一天定會討回來!」
余芷芃小嘴微開。啊!他知道……「夠了!你為什麼不清醒清醒?欺君之罪不是開玩笑的,你真想為我人頭落地?」
他為什麼對她至此?真不怕死嗎?連她自己的父兄遇到私刑都能犧牲她們姊妹不管了,他是她的誰,何苦這麼做呢?
鳳少本勾唇一笑,如桃花盛開。「有何不可?人一生總要瘋一回才夠樂趣!」
她震住了,眼眶又熱又紅。這男人瘋了!
「你想想鳳城老小,她們都靠你撐著家,你別讓我成為罪人!」
他的表情隨即變得陰郁。「你真希望我去追?」
她喉頭一哽。「嗯。」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