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了嗎?愚蠢的家伙!」朝鮮王又動氣了。
「若兒臣說不想要江山是騙人的。」
「那是為什麼?!就因為愚不可及的愛?」
「父王……您難道沒愛過人嗎?」李豫忽然感性的問。
朝鮮王聞言輕愣住了。
「父王,這女子您沒見過,但她的笑容天真直率,能教人看了輕易卸下防備,長期處在上位孤獨的您,多年來有遇過這樣的女子嗎?」他輕聲問。
朝鮮王神情變了,靜靜听著他說的話。
「我與您一樣為了守住江山、守住王位,一直以來孤單度日,只能愛著自己、守著自己,誰也不能信任,您一直忍受著這些直到今日,才能擁有這一切。而我,較父王幸運多了,我遇見了她,能夠放心睡在她身側,她一笑我就能感到安心,只要她的一個擁抱,我就不再害怕會受到周遭的人謀害。
「您該清楚,我不是誤食毒物,而是教人給毒殺了,您沉默,是想讓我自己自保,唯有夠強壯謹慎的人才能登上王位,因為您也是這樣走過來的,這些我都懂,所以,您該也能懂,我為什麼會對這女子如獲至寶,怎麼樣也不肯委屈她。」
朝鮮王听得漸沉了臉,之後陷入沉思。
「你要我主動向王上請求收回指婚樸家的旨意,好成全你與鄭府尹的女兒?」
令嬪當李豫腦袋不清了,竟會對她提出這種要求。
「是的。」他密會她,一開口提的就是此事。
「我為什麼要幫你?你這可是在羞辱我娘家。」
「你也並非真心想將佷女嫁給我不是嗎?你不過是要讓父王以為你沒有私心,願意扶持嫡子成為世子,讓父王對你更加傾心,以為你真是個好後母,但你真正的意圖,卻是想扶植自己的兒子漢寧君為王。」
令嬪也不避諱,「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意,就該知道我不可能向王上提這事的,你今日來見我是多此一舉!」
李豫冷笑。「是不是多此一舉,等你听了我的條件再說吧。」
「你說……條件?」她眯起精明的眼。
「你幫我請父王收回指婚樸家的旨意,我推舉你為王妃如何?」
「什麼?」她的眼楮整個睜大了。
「我母妃過世多年,王妃之位一直空懸著,父王雖讓你掌管宮中的事務,但你依舊只是個嬪妃,宮里現下又多了個受寵的詠嬪娘娘,她的父親是左議政,背景也不輸你擔任領議政的哥哥,她的勢力正日益坐大,將來只怕你壓不住她了,你若肯幫我,我可以以嫡子的身分上疏,請父王立你為妃,成為王妃後,你將可以名正言順的獨攬後宮。」
令嬪倏然大喜,「你說的是真的?」
只要有他的上疏,承政院就不能不受理,這件事必會引起朝中討論,王上也不得不考慮立妃之事,屆時,目前已是後宮掌事的她,極有可能躍升為王妃。
「這樣你還不願意考慮嗎?」他笑問。
她雙目晶亮。「如果是這樣,我願意考慮,只不過……你該明白,我若成為王妃,我的兒子將憑母而貴,由庶出變嫡出,就能光明正大與你爭奪世子之位了。」
她能有今日這後宮掌權的地位,憑的不只美色,還有精銳的頭腦,這小子莫非傻了,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我當然清楚這狀況,但為了娶心儀的女子,我願意與漢寧君平起平坐。」他冷然道。在自己對父王剖白了心情後,若她再肯主動提出退婚,父王理當能順勢成全他與良良,若非如此,他是不會開出這樣的條件,讓漢寧君坐大危及自己。
「當真女禍,那女子竟能讓野心勃勃的你甘心這般委曲求全,有空我還真想見見她。」令嬪嗤笑道。
「我大婚之日你不就能見到了?!」
「你是篤定我會答應?」盡避他的提議甚得她心,但仍不甘心就此听從他的命令行事。
「娘娘當知若非嫡出,就算漢寧君有機會成為世子,也不會得到大清的承認,你若想兒子有機會成龍,就該聰明的接受我的提議。」朝鮮乃大清附屬國,所有的王室任命還是得經過大清認可才算數,而大清只認嫡不認庶,漢寧君唯有改變身分,才有可能斗得贏他。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方法,那就是毒死他!不過他們一直沒成功不是嗎?他陰沉了下臉龐。
令嬪臉色漲紅,心知肚明,這是個絕對要掌握住的好機會,她絕不能說不!
當李豫沉冷的走出令嬪的處所,轉過長廊,遠遠地見到長廊外的詠嬪,她臉上帶著淒怒,他望向她,沉默以對,見著她落下顆顆的淚珠,仍狠心的轉身離宮。
王上旨意下來了,敏原大君得以與樸氏解婚,且另指婚鄭氏為妻,但為顧及樸家心情,半年後才能擇日成親。
「你真做到了!」鄭良良來到精致的人造林子里找他。
「當然要做到,因為我不想失去你。」李豫坐在林中,享受著和風。
「你……做了什麼嗎?」心知他定是「犧牲」了什麼,才能讓王上原諒他的搶婚行為,甚至讓他順利退婚娶她。
「做了我該做的事,就這樣。」他不想她擔憂,故意說得簡單。鄭良良不滿的斜睨著他。「什麼叫就這樣?你要我什麼都別管,好,那我回家待婚,應該也不用向你道別吧?!」她賭氣的轉身要走。
「你回去做什麼?不用回去了,將來我直接在這府里迎娶你就成了。」一听她要走,他臉色丕變。
「這怎麼可以,根本不合禮法!況且我爹都親自來接我了,下人說他人現在在大廳,正等著帶我回去。」
鄭府尹原本憂愁她被抓進敏原大君府里,不知要受到怎樣的虐待,想不到結果竟出乎意料,女兒即將成為大君的府夫人,他一得到消息,立即喜孜孜的趕來了。
「鄭大人這麼急著帶你走做什麼?」
「他當然急,他已經整整半年沒見過女兒了,能不急著來見見女兒是不是依舊完好無缺嗎?!」她沒好氣的說。
「你哪里受虐了?難不成我會吃了你——「李豫瞄見她的臉蛋忽然變成紅透的甜柿,他表情不禁邪肆了起來。
「是啊,我是吃了你沒錯,並且一吃再吃,夜夜都教我啃咬得體無完膚,傷痕累累,哀吟求饒——「
「夠了,你別再說了!」她整張臉都要燒起來了。這家伙竟這麼輕佻!
他有意逗她,俊臉欺上前。「難怪鄭大人緊張,我確實是個摧花惡魔,女兒到我手上,哪能完整回去。」他叼吻住她的粉唇。「乖,去告訴你爹,你不跟他回去了,嗯?」他輕聲誘說。
「我……」
「听話,別回去,我不能一日見不到你。」他持續誘惑著。
「我……可以天天上門……」被他抱在懷里甜膩的輕吻,她聲音有點碎了。
「我得無時無刻感受到你在我身邊才可以,不見你,我會不安的。」他啄吻著她。
這就叫意亂情迷嗎?
是,絕對是!
可惜,她可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誘惑,想再次誘得她昏頭轉向,這回是行不通了。鄭良良拿出所有的意志力推開他。「不成,若我爹今日見不到我,不安的會是他,你才給我乖乖的听話,等到大婚之日再來迎我過門吧!」
李豫面上熱氣剎那盡退。「你!」
「我怎樣?」她沒在怕他。
他瞪著她。哼,這丫頭以後絕不會是個听話的妻子——
「不許走!」
「六個月後是迎親的日子,咱們到那時再見吧!」她無視于他噬人的怒氣,瀟灑的轉身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