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載星嘴角愈拉愈開,一掃連日來妻兒不在身邊的郁悶心情。
「喔,對了,如惠有沒有跟你聯絡?」
提到別人,他臉上的笑容明顯減了下來。「沒有。」
「我都聯絡不到她耶,而且很奇怪,我打電話去她家,是張媽媽接的,她竟說自己沒摔傷,這是怎麼回事?如惠為什麼要騙我?她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憂心忡忡地提起。
「我想她的事你不需要太擔心吧!」他變得很冷淡。
「可是……她從來沒有對我說謊過,現在又失聯,我很難不擔心。」
「她沒主動聯絡就算了。」他態度還是很冷。
見他冷漠得過度,她不滿地蹙起眉。「你怎能這麼說?她可是我的好姐妹,我還在這痴痴地等她過來陪我。」
「痴痴地等她?我是你老公你都沒痴痴地等了,對她你竟然這麼盼望?」他很不是滋味。
見他吃醋的表情,丁海欣馬上修正態度。「你是我親親老公,我當然期待你,而且是很期待、很期待見到你,但如惠不一樣,我與她有多年交情了,她不與我聯絡,我難免擔心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過來前你有空去幫我看看她的情況啦,拜托了!」她雙手合掌,拼命地拜托他。
楊載星神情有異地閃動了一下。「……我會要人去她家看看的。」
「你不能親自去嗎?」以她與如惠的交情。她希望自己的老公親自走一趟,表示重視與關心。
他一臉的為難。「再說吧!」他還是沒有答應。
她不禁黑下臉,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堅持不願為她走這一趟?
「哼,不肯幫忙的小氣鬼!」她對著視訊發脾氣。
人究竟要受到什麼樣的刺激才會真的瀕臨崩潰?
丁海欣緊緊握住了雙拳,極力地忍受著。
因為震驚不足以形容她現在所看見的,心痛不能夠解釋她此刻所遭受的震撼!
一雙大眼在瞬間激發出無法置信的血絲,她緊盯著屏幕。她沒看錯,沒錯認,更沒想過!
她只是想打開視訊看看他的睡姿,但她從沒想過會看見這樣的情景,此情此景足以殺她千刀,讓她受凌遲而死!
視訊里的男人果身睡在床上,而原本該屬于她的床位卻多了一個人,那人……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的人!
她的心髒猛一收縮,似乎感到一件什麼東西碎了!
如惠,她視為姐妹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為什麼會與自己的丈夫在一起?為什麼?他們兩人從來都沒有交集的不是嗎?
淚眼在怒視到兩人相擁而眠的畫面後,幾乎潰堤。
無法想象這兩人竟會在一起,聯合背叛她!
她放在桌前的手握得顫抖不休。「為什麼?」她控制不住地大吼。
視訊那一頭的喇叭並沒有打開,床上的女人卻仿佛听見了她的怒吼,睜開了眼,刻意往鏡頭勝利一笑。
她完全傻住了。
如惠……那個與自己推心置月復的姐妹……怎能這麼對她?
視訊里,張如惠輕輕掙月兌了楊載星的擁抱,坐了起來,被單由她身上滑下,里頭空無一物。
她是赤身的,丁海欣低首捂住雙眼,不敢相信,她的心像是被人捶打了千百回。
一封短信傳進來了,她看著視訊屏幕,是張如惠傳的。
她顫抖地打開短信。
我是他的女人之一,很訝異嗎?
如果可以,我們和平相處好嗎?
你說過願意與我做一輩子的「姐妹」……
盯著短信,丁海欣連淚也流不下來了。
姐妹……原來她要的是這種姐妹,原來他們兩人早就在一起了?
而她竟完全無所悉……
不,這是有跡可循的,那男人喜歡听Vitas的高音,不喝有氣泡的酒,她不知道或忽略的事,如惠卻都知道、都注意到了。
如惠對他的了解,曾經讓她暗自訝異過,但盡避如此,她始終沒懷疑過好友會與自己的男人有染!
這太傷人了,太傷她的自尊了!
另一通短信再度傳來——
他是你丈夫,卻是我的愛人,我很愛他,比你愛他還要多,真的……
所以,很抱歉!
視訊屏幕里的張如惠楚楚可憐。
丁海欣大受打擊,對著視訊大喊大叫,「將喇叭打開!我要與那男人說話,把他叫醒,把他叫醒!」他安裝這組視訊是要讓她隨時能見他,安心他在做什麼,可是他竟讓她見到了什麼?她要他親口對她解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如惠對她搖著頭,似乎可憐她的歇斯底里,她無法忍受這種污辱,拿起手機撥出楊載星的電話。
但她發現手機沒有響應,張如惠冷笑地在視訊上,秀了秀那男人關機狀態的手機,而她自己的手機是轉為震動。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丁海欣氣瘋了,改撥家里電話。
張如惠意識到她的意圖,很快地將床邊的分機拿起,將話筒放置一旁,她再也打不進去了。
她屏息而僵硬地在視訊里與如惠四目交接,在那女人的眼里,她竟看不見一絲愧疚。
這會是她相交了十多年的密友嗎?
她咬住嘴唇,抱著小骯,感覺一陣陣的抽痛由月復間傳來。
叮——
張如惠又傳來短信——
這世界很公平,你擁有婚姻,而我擁有他。
「你!」丁海欣咬牙切齒地瞪向她。
他會去美國的,但很快就會回我身邊!
生孩子的辛苦工作就交給你了!
丁海欣一陣作嘔,當場由胃里吐出一堆東西。
你保重,你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如果孩子沒了,對載星來說,你還有什麼價值呢?
她呼吸完全混亂了,混亂到幾乎讓她窒息的地步!
「你……太傷我了……而傷我的為什麼是你?」這無法言喻痛徹心肺的感覺快壓垮她了。
張如惠幽幽地望了她好一會,最後起身來到屏幕前,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不要原諒我!」
說完她伸出手在按鍵上按了一下。
視訊消失了,屏幕上再也看不見那赤果的兩個人。
她愣住了,久久後,直到發覺月復部好痛,她輕顫地伸手往模去,一攤濕濕黏黏的血沾上她的手,她雙唇發白,面無血色,意識到手機還在手上,她撥打出求救的電話——
楊載星來到美國的房子,沒想到迎接他的不是他思念的嬌妻,而是一個滿臉皺紋的清潔婦。
「這是這房子的女主人要我轉交給你的。」老婦人拿出一張便條紙遞給他。
他不解地接過紙條,上頭只有短短兩句。
孩子我拿掉了,我們之間隨後了結!
他驚傻住了,紙條瞬間落地。
這是怎麼回事?他滿臉震驚。
見老婦人完成任務要走,他急喘地將人火速攔住。「請問我妻子上哪去了?」他用流利的英文問她。
老婦人搖了搖頭。「我只是受雇在這打掃的人,前幾天你的妻子都不在家,兩天前她臉色蒼白地回來了,給了我一百塊美金的小費要我轉交這紙條給你,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他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走回屋子里,所有東西她都沒帶走,這表示……她還會回來吧?
還會吧?
他揪著心,帶著恐懼,僵直地坐到沙發上,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孩子,她說她拿掉了孩子?不可能的,她沒有理由這麼做!
沒理由的……
他的心跳加速,直直地望向大門。她會回來的,回來告訴他,這是惡作劇,她頑皮的惡作劇——
華麗的空間,在香港的時尚Party里,高檔香檳、極品美女、多金名人.穿梭其中。
「丁小姐,你要的香檳。」一名紳士殷勤地獻上美酒給坐在吧台前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