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龍 第2頁

「那也不錯,我身上的妖氣足以讓你不會錯認人。」

「不,你說錯了,你身上的妖氣足以讓我遠遠聞到就逃之天天。」她不甘示弱的回嘴。

「逃得了嗎?這不就讓我逮著了。」

她媚眼一睨,「我不跟你走!」縴塵不染的眼眸閃燦著絕麗風情。

男人劍眉皺緊了幾分。「由得了你嗎?」

「此刻是由不了,但是,你該知道自己是關不了我多久的。」她瞄了一眼樹下圍了一圈的騎兵團。好樣的,為了找她,這男人將全樓蘭最精良的騎兵隊都給出動了。

他的視線意味深長了起來。「相信我,這次會不一樣。」

她玉琢般的粉臉這才一變,「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的事,你該想得到才是……」他附到她耳邊,輕吐著邪惡的氣息,幽藍的視線,滑過她艷麗無雙的五官,以及長袍包裹下的曼妙身段。

熾熱的怒氣瞬間燎燃,燒出她腦中一片殺人的沖動。「你敢!」

他眼角向上彎出絕艷的魅色,這是教天下女人……不,是連男人都會失魂的妖魔笑靨,這男人,男女通吃!無恥至極!

他迷惑不了她,只會讓她怒氣更熾。

「我敢不敢,你可以拭目以待,因為這次你真的、真的惹惱我了……而惹惱我的下場,就是激起我的劣根性,逼我佔有你、蹂躪你,教你從此下不了我卞無晨的床榻……」

這會兒,她臉色瞬間慘白,驚愕地望著眼前妖佞的男人,心頭不由得顫了一下,隨即惡狠狠地咬上他的肩頭,這一口幾乎要咬下他一塊肉,連自己的貝齒都咬出血了。

他臉色雖未變,但守在樹下的騎兵隊可是個個神態凶狠不已,隨時等著主人將膽敢傷他的女人丟下樹,讓他們一人送上一刀,處以放肆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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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漫漫,城廓之國——樓蘭。

樓蘭位于羅布泊之西,絲綢之路中心,東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是絲綢之路的交通樞紐和商貿的重鎮,流通著前來交易的各國錢幣、織錦、香料、琉璃等,經濟極為繁榮富足,不是其他鄰國可以比擬或想像的。

而居中主宰這龐大利益、控制絲綢商道的人,姓卞名無晨。

凡是要經過商道南來北往交易者,皆先經過卞無晨的同意,唯有取得他發出的通行證以及商票,才得以在商道上自由貿易。

因此,若說卞無晨是這條商道的主人,絕對無人敢否認。

他富可敵國,在樓蘭城里過著宛如帝王般奢華無度的生活。而關于他崛起的傳說,多如牛毛,最教人津津樂道的就是他的長相與性情。

卞無晨俊美得猶如妖怪轉世,邪魅得讓人不敢直視,性情則是妖野得異于常人,養有男寵、女寵,男女通吃!

然而這俊邪冶艷的男人近年來看中了一個女人。

從此——

樓蘭城內,一座媲美皇宮的豪宅里,隨處可見點綴著自海國引進的珊瑚、琥珀、瑪瑙、珍珠,以及西方來的黃金、琉璃。整座建築物幾乎由寶石鑄成︰戶外泉里涌出的水都是甘美的酒;林間有著無數珍奇的鳥兒在唱歌;絕世的美人在此處處可見,但皆被當成女奴在使喚。

此刻,玉石鋪地的大廳上,歌舞升平,貌美如花的胡姬們只穿著用珍珠串成的衣裳遮掩胸前以及下半身,身形若隱若現地在客人面前跳著胡旋舞。

現場琵琶長笛相和,犁牛烹野駝,美酒金蹲交錯。

極盡奢侈的歡樂,月牙泉半臥在胡床上,冷眼地瞧著居坐于身側的男人,藍色的眼珠正興味含笑地注視著場中旋舞的舞姬,他僅著絲緞制成的袍子,剪裁寬松,式樣簡單,只在腰間系了一條瓖滿各色珍貴珠寶的腰帶,大方的露出了他古銅色的胸膛,他身子偏瘦,卻不會讓人感覺骨感瘦弱,反而形成了一種陰美中帶著陽剛的復雜氣質。

望著他星月般的側臉,眉飛入鞘,唇如薄翼,發絲似墨,她一口一口喝著青瓷杯里的美酒。這酒真醇,就可惜了陪伴的男人,嘖嘖,濁!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卞無晨驀然轉首,炯炯有神的瞳眸像沙漠烈陽一般直視著她,彷佛能輕而易舉的看穿她正在想些什麼。

受到他這麼專注的凝望,她的心跳險些慢了一拍,但很快地又恢復了自若,輕輕的撇過臉,一點都不擔心顯露出自己對他的不屑會惹他不高興。

他眉眼輕挑,瞧著她撩人地躺臥在自己身旁,一身輕紗纏繞,紫銅鈐鐺系滿輕紗之上,只要她略微轉身移動,清亮的鈴鐺聲就會傳來。

「不喜歡這群胡姬跳的舞?」他笑問。

「哼!」她不理他。

「這可是為你辦的洗塵會,你若不高興,這晚宴豈不白辦了?」

「洗塵會?我瞧是囚禁我的慶祝會吧!」她悶氣的說。

他唇畔泛出笑意,「說得好,說得對極了!」他毫不掩飾得意的暢笑。

月牙泉緊握起粉拳,霍然起身的扯上的輕紗,露出由瑪瑙編列縫制而成的緊身衣,將誘人的小蠻腰和肩膀盡現後,取餅桌上的犀角筷子,躍上前去,靈動的眼波朝眾人輕轉,讓在場正抱著美人喝酒的賓客無不抽氣連連,神魂顛倒地丟下懷中的美人痴望起她來。

她朝臉色鐵青的卞無晨瞥下一眼後,拎著犀角筷子,隨著樂師的鼓音,點足敲打幾下,開始旋動身子,縱橫騰踏,滿身的紫銅鈐鐺,隨之發出宛如流水鳥鳴的叮當聲,聲聲悅耳,蜜色的肌膚更是在眾人眼前發出誘人的色澤。

眾人被迷昏了,灼熱的雙眸直盯著她綺麗的身段,這口水只怕要流滿地了,她旋動著身子,輕笑一聲,玉足一點,躍上其中一名男客的身上,水蛇蠻腰一扭,翹臀坐上了那男子的肩上,男子受寵若驚的伸手想抱上去,忽地像想起什麼,臉色一變,整個身子僵直起來。

靶受到他的驚慌,她眉目斜飛,身子輕滑,直接滑進他的懷里,這下他的身軀堅硬得跟石頭沒什麼兩樣。

誰不知這女人是卞無晨覬覦已久的對象,如今當著他的面被她如此纏上,自己必死無疑,就像那些男人一樣的下場……

啪!一雙上等的犀角筷被折斷了,原本整夜含笑的男人妖異的臉龐染上了怒氣,音樂立即停下,舞姬惶恐地就地蹲伏下來,賓客屏息,氣氛頓時緊張不已。

不久,沖進幾名帶刀武士,一人揮手,俐落的砍下那人的頭,剎那間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落地,她還坐在那無頭的身子上,絕美的面容上滿是憤怒,深吸一口氣後,推開那無頭身子,雙足踩地,轉身瞪視著某人。

「難道你要殺光我所有的男人?」

「有何不可?」他面容陰損帶笑。

「那你最該做的就是先殺了你自己!」

「那怎麼行,我若死了,你豈不成了寡婦?」

「好,你若肯死,我月牙泉願意為你守節,終身不嫁!」她氣結的說。

他盯著她嫣紅的唇瓣,「這倒不必,因為我若死了,你也得跟著我陪葬,我不會『忍心』放你一人在人間獨自忍受孤寂的。」他冷笑。

「哼,想要我陪葬,談何容易,我可是樓蘭公主,你想要我的命,還得我父王同意!」她抬高尖尖的下顎。

卞無晨的笑容更深了。「若我開口,你父王會不同意嗎?」他含笑的將濃眉挑高成全然懷疑的角度。

絕麗的容顏蒙上寒霜。這男人不過是名商人,之所以敢這麼囂張的將她擄來,是因為他操控了全絲路的商權,也間接掐住了樓蘭的咽喉,控制樓蘭的生計,父王忌他如蛇蠍,哪敢跟他斗,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堂堂的一國公主得受制于一個民間商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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