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晝夜的點點滴滴,全都烙進她的心里。想起卞無晨是如何使盡鎊種讓人羞憤的手段,在她身上無止無盡的索取,氣鼓鼓的粉頰染上紼紅,心跳也不住加快,腦中清晰浮現他欺負她時肆無忌憚的眼神、邪惡的嘴角,以及蠻橫的手臂是如何讓她一再顫抖,一再哭泣,一再昏死在他懷里,一次又一次!
天啊!明知道不該去想,想了會氣死,但她又無法控制讓那太過鮮明的記憶不要出現。好面子的她,不願在下人面前顯露出自己被他們主子肆虐過後的無力感,只好努力讓自己維持住意態悠閑、毫不在意的形象。
當卞無晨到來,見到的就是這副佳人柔若無骨橫臥榻上的美人圖,他要四周噤聲,自己靜靜凝望著月牙泉那艷若牡丹的臉龐,勾人心魂的美眸輕闔著,一副佣懶又風情萬種的模樣。
「你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欣賞了半晌後,他終于滿意的打破沉默。
睜開眼睫一看見他的臉,月牙泉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托你的福,狠心的用鞭子將我打得皮開肉綻,再用最昂貴的靈藥為我續命,小女子我對你的『義行』還真是感恩不盡。」她的口吻是完全的冷嘲熱諷,好不舒爽。
卞無晨聞言卻露出「欣慰」的笑容,而且厚著臉皮哪里不坐,偏偏往她的軟榻上擠,害她得挪臀讓出一塊位置,他坐下後也毫不客氣的一手扣住她的縴腰,這動作看似怕她被擠得摔下去,實則是藉機又吃她豆腐。
她氣惱的推開他的手,狠瞪了他一記。
他無所謂的聳了肩,「瞧來你不僅口舌恢復伶俐,連眼楮的靈活度也不輸以往了,想來這傷應該是好了泰半。」
他被她嫌棄推開的手轉而撫上她的後背。這玉雲勾當真神奇,不過幾天工夫,她傷口已愈合,不久連疤也會消失,不會在她的美肌上留下任何丑陋的痕跡,就是因為有這樣東西,他才敢如此放心的嚴懲她,若不教她吃足一次苦頭,她永遠不會記得他的警告,理解到他會是多麼恐怖的一個人。
「哼!」月牙泉越看他越惱,索性轉過頭去,不想理會他。
瞧著她的不馴,他有點莞爾,有種體認。不管他狠下心對她施行再殘忍的事,她恐怕還是一輩子都不會怕他吧?
他忍不住思索著,為何自己軟硬兼施,卻始終拿這女人沒轍?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喂,姓卞的!」
又來了,她只差沒喊出姓卞的妖人,這女人就是不肯好好叫他,這普天之下敢這麼大不敬又囂張叫他的唯有她,唯有她啊!
他無奈的苦笑搖頭。
「你要這麼鎖著我到什麼時候?」問這話時,她的臉蛋又微微泛紅了。
卞無晨隔著衣裳撫觸著她嬌美的玲瓏曲線,「怎麼,才幾天而已,你就受不了了?」他朝她曖昧的輕笑,這邪邪的笑容,無疑是要讓她記起這幾天他們是如何瘋狂纏綿的。
月牙泉美目揚起,橫他一眼,臉上的紅暈更盛。「對,我就是受不了,你何時肯放我自由?」
他凝視著她,很愛瞧她臉紅不自在的樣子。「就快了。」
「多快?」她等不及的追問。
他睨她一眼,笑睇橫睞,「你該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不是嗎?」
她冷下臉來,「我不會受孕的,因為娃兒知道她娘有多不情願,不會不識相的降臨找麻煩。」
卞無晨微眯起眼,神態隱透出懾人的不悅氣息。「錯了,這娃兒清楚他爹有多渴望他的出世,不會有意刁難,說不定,這會已貼心安穩的依附在你身子里了。」
兩人的視線交集,就像是兩道火光,在空中打雷閃電。
「若是沒有娃兒,我就下不了床?」自知情勢不如人,她先敗下陣的怒問。
「你這不就下床了?」他嗤笑。
「你!」受不了低頭還被冷嗤,她氣得直想砍人。
了解她的火氣又被挑起,他在她粉女敕的瑰唇上啄了一下,起身道︰「今晚就放你一天假休養,我不來騷擾你了,這應該能讓你的心情稍稍感到愉快,畢竟母體愉悅,月復中的娃兒才能健康孕育。」
她皺足眉頭。「胡說八道外加危言聳听,還有,痴人說夢!」她故意扭過頭,擺明不可能如他的願。
他不在意的扯笑,轉身離去。
盯著他的背影,月牙泉眉蹙得更深,「那家伙今晚有客人嗎?」她問向身後一票的人。
這些人,美其名是調來伺候她的人,可人數多到爆,根本是明著來監視看牢她的。
她不相信那男人在未確定她受孕前會好心的肯讓她松口氣,莫非有什麼狀況發生,讓他非得分神去處理,所以非走不可?
「回公主,您猜得真準,是有的。」女奴們躬身回答。
「喔?他要招呼誰?」
「听說是來自中原的酒商。」
「中原酒商?」她側著頭,深思起來,心頭意外地泛起不安。
三天,那男人三天沒出現了。
多不尋常啊!
「公主,我敢保證主人沒有新歡,但他沒來找您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伺候的女奴在她不經心的提起他消失的事後,立即怕她誤會吃醋,趕緊焦急的說。
她失笑。「你怎知他沒有新歡?」她故意逗問。
「我當然知道,上回您使了那招聲東擊西、金蟬月兌殼之計後,主人就撤走了所有的男寵跟女寵了。」
「這是為什麼?」這事那男人並沒有對她提起過,她驚訝之余,頓感疑惑。
「奴才們斗膽猜測,那是因為您是在來自愛琴海的女人出現後,這才『醋勁大發』的憤而離去,主人這回將您逮……請回後,不願再惱怒您,才會下令逐人。」主子似乎想「洗心革面」討公主歡心,逐去所有花花草草,開始從一而終了,只是不確定他能守身多久吶……
月牙泉听了忍不住發噱。原來這些人認定她的離去是因為醋勁大發?
她要嘔得口吐白沫了,無力的顫動了一下臉頰,想解釋什麼,又可笑得不知怎麼說起。
唉,她只能說是冤孽一樁!
淒慘,只要跟那男人扯上,她注定要成為笑話一枚。
不過……老實說,她雖自認沒有爭風吃醋,但那愛琴海女人之事確實也惹她不快。
不禁捫心自問,自己會加速離去的腳步,跟那男人在她面前的浪蕩行徑沒有關系嗎?他接受那女人的挑逗難道不是讓她走人的引爆點?
她下意識地扭絞著縴手,不太高興自我分析後所得到的結果。
這分析大有問題。
她才不會跟吃醋扯上關系,不可能……吧?
「公主,您要上哪去?」見她起身向房門外走去,女奴們立刻緊張的問。
「無聊,隨便走走。」
「您還是先不要出去的好,外頭正亂著,東西堆滿一地,萬一絆倒了您那就不好了。」有人趕緊阻止她。
「外頭在亂什麼?」她不禁好奇的問。
「您不知道嗎?府里正在為主人與您的婚事大忙特忙著,外頭已經連著兵荒馬亂好幾天了,一些得到消息的賓客,也早早差人送來各項稀世珍禮,堆滿前廳,還有——」
「等等!」在女奴滔滔不絕聲中,月牙泉忍無可忍的大暍。女奴嚇了一跳的這才住嘴,見女奴噤聲,她這才變臉的又問︰「是那男人逕自宣布要成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