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 第7頁

「大王……臣已盡力快馬趕來了。」武官見狀,已到了想放聲哭泣的地步。

「你盡力卻沒能實時救下他的命?」語調已完全透出殺意。「沒用的東西!」苛虐的性格立即被引爆。「全都陪葬,一個不留!」他大怒,金邊黑袍在風中吹振得煞氣凌人。

所有人慘然變色。

「不要啊——小人不知犯了何罪!大王饒命啊。」執行官不明所以,不甘白白赴死,率先哭喊出聲。

贏政嫌惡的看他一眼。「殺!」

身邊騎衛立即舉刀,一刀先劈了那鬼叫的執行官,當場將執行官的身子劈成兩半,直到落地前,他仍雙眼懼張,還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死。

其它人見狀,無不驚恐的抱頭痛哭,就在即將血腥大屠殺之前!

「等等……大王……找的是奴才嗎……」一道虛弱的聲音由一具該是已死的身軀傳來。

眾人心驚,一贏政臉色也一變,親自趕往發聲之處,俯瞰那發聲的「尸首」正努力撥開另一具壓在他頭上跟身上的無頭尸,露出一張骯髒浴血的小臉。

贏政見這情景,嘴角逐漸綻出笑,手一舉,讓騎衛出手將壓在那人身上的尸體移開,當下笑意更濃。

「大王?」曲奴兒睜眼,乍然見到蹲在面前的正是尊貴無比的大王,一種莫名的情緒油然而生。這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會出現在這里,是為了救他嗎?

盡避全身傷痛,他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模上那人的臉頰,想確定他真的就是大王,可手才伸上前就被人拿下扼住。

「放肆!你想做什麼?」贏政身邊的人大聲喝問。

「放手!」贏政忽地反對那名騎衛喝聲。

騎衛心驚,趕緊退開松手,看見矜貴的大王居然緩緩將臉湊上前去。

「你想觸踫寡人?」

曲奴兒這時已熱淚盈眶,輕輕地點頭,帶著血污的手指輕顫地模上他的臉,將他向來光潔無塵的臉龐染上條條血跡,可贏政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這人真是大王?是那個曾經說不讓他好過,有朝一日會親自對他痛下殺手的人?

曲奴兒的淚毫無意識的直直落下,死里逃生後,對著這張日夜煩擾恐嚇他的臉,內心起了無法解釋的激動,所以,他暈了。

贏政斂凝了眉宇,犀利瞪視著床榻上昏睡的人,雙拳緩緩握緊。

欺君,膽敢欺君!

舉步在床榻間來回踱步,他忽而又狠狠的瞪向床榻。

不,他不會放過欺君之人,絕不!

沒想到自己猜忌多疑的性格竟也會被人蒙欺去,時間甚至長達十年,簡直不可原諒!

他瞪著棄于地上的白長巾。哼,這長巾圍錯地方,該圍的是她雪白的頸項!

怒火中燒的揮手要人端來長榻,他就這麼端坐床旁,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床上的人。

直至天色翻白,床榻上的人才逐漸蘇醒,眨著長睫,還不知發生何事,身在何處。

「醒了?」聲音凌厲至極。

曲奴兒一驚,倏然坐起身,轉頭。「大王?!」這里是咸陽宮!

「哼!」一贏政原本火般的眸色不知何故瞬間轉深。

身子一陣發涼,曲奴兒立即驚凝低首,這才發覺自己竟身無寸縷,而原本覆在身上的薄被已滑落腰間,小巧挺實的胸正毫無遮掩的讓人一覽無遺,她驚愕的立即用雙手遮住美胸,驚懼的看向正如狼似虎盯著她的人。「大……大王?!」

贏政笑得譏誚。「還遮嗎?遲了,寡人早從頭至尾都瞧得一清二楚了!」

太醫替她解開衣襟,愕然發現她纏胸的白巾後,他就憤而將所有人趕出內殿,獨自撕裂她一圈又一圈纏胸的布巾,為求徹底,他剝光她全身,從上而下撫盡她一身光潔無瑕的美肌,她是女人,如假包換的女人!

包甚者,她是女人中的極品,毫無瑕疵的身段,挺胸、柳腰、翹臀,無一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嬌美身子,這女人欺騙了他,欺騙了所有人,簡直罪無可恕!

曲奴兒登時心弦緊抽,面容灰敗。「大王……踫了奴才?」

他狂狷笑著。「寡人不踫沒有反應的死人。」

這話立即讓她的臉上又重回一絲血色,贏政瞧了,一道悶火又起。好個不識抬舉的奴才!

「別放、心得太早,既然知道妳不是閹人,妳以為寡人會放過妳嗎?」

她臉色又變。「大王後宮有上萬美人列隊伺候,您何苦為難奴才?」她淚光奔流,整個身子縮回薄被里,不願再在他面前袒露方寸肌膚。

多年的偽裝竟然會被拆穿,早知如此,她不該出聲呼救的,只是在刑場時,她听見大王與武官的對話內容,隨後又傳來執行官的慘死聲,這才會在片刻昏厥清醒後,發出聲音阻止更多人為她陪葬枉死。

只是被救出之後,她又昏迷了,不省人事之前,依稀只記得自己被抱入一副寬厚的胸膛,一路快馬奔馳。抱著她的人……會是大王嗎?

「擁有寡人的恩澤,這算是為難嗎?」

見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推拒他,這讓他更加怒火中燒。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為她這般荒唐的趕赴南門,他本想指派衛尉赴刑場救人即得,然而自己卻在衛尉前腳離去後,後腳便捺不住的親自整裝匆匆趕去,就怕慢一刻她已人頭落地,內心的焦急可說是前所未有,趕赴刑場後,又以為她已命喪黃泉,一顆心竟無法控制地狂怒,血一收暴怒的逆流,怎麼也平息不住。

直到听見她那微乎其微的聲音,怒火才剎那平靜下來,發現她原來是昏倒了,倒下的身子正好被身旁倒下的無頭尸首壓得正著,那尸首的血流得她一身,伏躺在地上,任誰也會以為她的頭已遭砍下,尸首不全了,哪知她命大,九死一生的得救,這才在眾人的驚愕中,親自抱起她策馬狂奔回宮中,召來太醫,也因而得知讓他怒發沖冠的事情。

「大王,奴才只想在宮中當個奴才安穩度日,不想成為您後宮的女人之一。」

「後宮女人有什麼不好?!錦衣玉食,風光耀眼,多少人想進寡人的後宮,而妳竟然自絕前程?」

「不,奴才沒那番妄想,只想當個供人使喚的奴才。」

「妳當真如此命賤?!」

「望大王成全。」

「妳!」瞧見她眼中的堅決,贏政更加氣惱不已。他竟成了她避之如蛇蠍的人物!「妳還是閹人時寡人就沒打算放過妳,更何況現在得知妳是女人,妳想寡人會怎麼做?」

會不顧一切的掠奪她!曲奴兒心一寒。她知他太深,得知他一定會這麼做,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阻止他奪得想要的東西,盡避這樣東西只是他一時的興趣,但他依舊不會放過,這就是他予取予求的殘性。「奴才說過寧死不屈。」

「寡人也說過,嘗過後,即便妳死也值得!」

「大王!」她瞪大眼。她怎能忘記他是如何殘忍的人物?

一把扯開她緊纏身子的薄被,贏政粗暴的說︰「該是品嘗的時候了,不管妳願不願意,都得服從寡人的命令!」他想要她,出奇的想要她,這份需求大到讓他全身發疼,也許嘗過她後,就算她在他面前死去,他也能滿足地笑著看她斷氣而不會戚到可惜。

薄被被掀的剎那,曲奴兒全身光涼,縴縴玉體雪白呈現,她羞憤異常,還想反抗,但那雙縴細的雙腕已牢牢被人箝住在頭頂,讓她動彈不得,「大王……」

「住口,此刻除了妳忘情的申吟聲外,寡人什麼也不想听!」

「不!」她痛哭掙扎。

「這個字寡人也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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