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才要對她「忍氣吞聲」。
「你要問我什麼?」她眨著可愛的眼楮問。
「該死,妳眨什麼眼?」他莫名其妙又吼了一句出來。
「我……」被他這麼一吼,才關了的水龍頭,又自動轉開了。
他見狀,馬上說︰「不準哭,小心妳的貓咪!」他惡狠狠的提醒。可惡,為了不讓她哭他又得「忍氣吞聲」的遷怒別人了。
她馬上听話的又將水龍頭鎖緊,不過咬著下唇,神情委屈至極,不明白為什麼從小到大,他就是這麼喜歡欺負她?
難道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嗎?
抱著她,李衡陽告訴自己,這雙女圭女圭眼就跟古代禍水妲己的眼楮一樣會勾魂,最好不要多看,不然拷問的話可能要問不下去了。
「我問妳,廖科淵也考上師大了嗎?」他臭著臉問。
「嗯。」糟了,他最討厭廖科淵,知道廖科淵會和她讀同一所學校他一定氣壞了。
「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跟屁蟲一個,妳去讀師大他當然會眼巴巴的跟著去,看,都是妳害的,我現在讀了醫學院,不能先去師大堵他了,可惡!」李衡陽氣惱的噴氣。
她縮著肩膀。「這次又不一定會同班。」她小聲的說。
「同校就夠嘔的,如果你們還敢給我同班試試看,我把師大的教務處拆了。」
迸寧恩閉著眼忍耐著他的怒氣。
「不行,我看我還是轉校考師大以防萬一。」
「什麼,你要放棄醫學院?那是你好不容易考上的學校,又已經讀一年了,你不能放棄啦!」她焦急的說。如果李伯伯知道一定會氣昏了。
「什麼好不容易,我不過讀了一個月的書就輕易考上了,讀了一年,兩學期都輕松的高分通過,一點意思也沒有,就算不讀了也沒什麼。」
「你、你、你不可以!」她急得口吃了。
「為什麼不可以?」當他知道她考上了師大就作了決定,他要跟她讀同一所學校,就近看管!
「李伯伯不會答應的。」
「管他的!」
「李媽媽會失望的。」
「無所謂。」
「女乃女乃會傷心的。」
「傷心幾天,過幾天就好了。」
「其它的叔叔姑姑會氣炸的。」
「理他們做什麼!」
「你!」她小臉急得漲紅。「你如果敢重考我就跟你絕交,再也不理你!」
「妳說什麼?」他瞬間變了臉色,凶惡的模樣連鬼都怕。
「我說你不能放棄讀醫,不然我不理你。」古寧恩牙一咬,雖然很怕他鬼見愁的德行,但還是「堅強」的瞪著他。
「妳再說一次!」他霍地站了起來。
「說一百次我也不怕,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纏了我這麼多年,我怕都怕死了,誰還要繼續跟你讀同一間學校,你不要再來纏著我不放了。」她憋著氣,連看也不敢再看他,低著頭一口氣說完。
李衡陽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妳把頭抬起來,有種看著我說!」
他的聲音含著暴怒,與他相處多年的她當然听得出來,如果由一到十,這個程度大概接近十了。
她嚇得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被他的怒火給轟死,但是抖縮著身子就是不敢逃,也不能逃,逃了李伯伯他們若知道他的決定,非活活氣死不可。
她雙手交握著,怕生生地微微抬起眼瞼,「你、你不要放棄學醫啦……」
「妳再說一次」他異常危險的用食指抬起她驚慌的下巴。
「我、我不要跟你同校啦!」古寧恩深吸一口氣,還是鼓起勇氣的說。
「妳討厭我?」他睜大眼問。
「……」
「妳厭惡我?」
「……」
「妳該死的不想見到我」
「我……」
「好,很好,我們絕交,從此以後妳走妳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他臉色空前火爆,一甩頭,撇下她大步離去。
小身子在他轉身後鼻子抽了兩下,接著就驚天動地嚎啕大哭起來,這下整棟房子包括隔壁的李家,全都燈火通明了。
眾人齊喊,糟了,事情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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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古兩家不安寧,李家這幾日如驚弓之鳥,就怕這李家唯一繼承人丟下醫學院不讀了,而古家那邊則是每天被自己女兒的哭聲煩擾得手足無措。
這是兩家做鄰居以來發生最嚴重的事,兩個年輕人吵架了,以往都是男方單方面在大吼大叫,女方低著頭啜泣兩聲事情也就結束了,但這回男的連一次吼叫也沒有,成天繃著臉的早出晚歸,女的天天以淚洗面,連飯也不吃,這狀況維持了半個月,可見真的很嚴重。
其實李家人心知肚明都是他們的錯,是他們害得古家人雞犬不寧的,只能在心里感激愧疚,但是又不能「幫忙」,萬一自家小子因此休學,這對他們來說可是更加傷腦筋的事了。
因此縱使帶著愧疚,也只能任古家人兀自心急、兀自跳腳了。
這天學校已經開學了,古寧恩剛從學校回來,眼楮到下午還是腫的,因為每天固定哭,眼楮也就固定腫不停。
這模樣其實有點慘。
因為心情不好所以讓車子在路口停下,要司機先走,剩下二十分的路程她想散步回家。
太早回去面對父母擔心的目光,她有點吃不消,揉揉腫脹不舒服的眼楮,發覺自己如果再哭下去,有瞎掉的危機。
但是她真的愛哭嘛,只要想到李衡陽離去時那絕裂的背影,她的心就好痛,也後悔自己說了那些話,他會生氣不理她也是應該的……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真的都沒在她面前出現過,會不會真的要跟她絕交呢?
如果是,她就失去這個「朋友」了……
朋友這個名詞忽然間讓她心房微微一刺──啊,好痛喔!
她捧著心瞪著眼前摟著女孩迎面走來的人。
「衡陽哥……」
「古家妹子啊,妳好啊。」李衡陽將摟著女孩香肩的手,改成親昵的摟向人家只穿著小可愛、空蕩蕩、光溜溜的腰,一派瀟灑不經心的模樣向她打招呼。
「你……」那女生是誰啊?古寧恩臉色微微發青。
他故意瞥了她一眼。「這是我的新馬子,清清,向人家打個招呼,她是我的鄰居,不太熟,不過見了面,還是要有禮貌。」
他拍了女伴的小,惹得她咯咯笑。
「妳好,我是清清,妳是──」
「叫她古小姐就行了,反正不熟。」他吊兒郎當的說。
迸寧恩臉色更加蒼白了,更突顯出她的眼楮有多麼的紅腫不堪。
「咦?妳眼楮不舒服嗎?怎麼腫得跟核桃一樣,不太正常喔,可能是細菌感染,還是去看看醫生比較好。衡陽,你家不是開醫院的嗎?安排鄰居去掛個號吧。」林清清笑著回摟著他說。
心里早清楚這個「古小姐」是什麼人,她跟李衡陽是醫學院的同學,早在一年前他們剛入學,李衡陽就宣布他有個姓古的學妹將入學,警告所有男生不準打這女孩的主意,這種宣示等于告知別人這女孩是他的女人,但隔了一年,學校里一直沒出現他所說的姓古的學妹,現在想起來,這女孩也姓古,八成就是她。
清清腦筋一轉,想起當他宣布自己已有心儀的女孩時,同校女生那失望的神情,誰都知道李衡陽是醫學世家,身世優渥,不僅如此,他本人聰明過人,還有讓女生們都抗拒不了的過人「姿色」。
不是她要說,這家伙雖然脾氣差些,但帥斃了,每個跟他接觸過的女生都迷他迷得要死,要不是礙于他開學時「名草有主」的宣言,眾女生早就如餓虎撲羊般對他下手了,而自己對他的愛戀當然也不輸人,可是對方堅持「守身如玉」,她光流口水也是無計可施,但最近他變了,竟然主動邀約她吃飯看電影,這代表什麼?代表他們正在約會,而且他剛也介紹她是他的馬子,這叫她暗爽到要得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