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他拉下瞼來,情緒千折百轉,「記住,我只是不要他們有機會阻撓我對你的報復,你,這次與他們見過面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見面。」他惡狠狠的說。
他找她回來不是要讓他們闔家團圓,享受一家和樂的。
迸寧恩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準再見面?」
「沒錯,反正七年都不見了,再過個七年不見,對你來說應該也沒關系,不是嗎?畢竟你是一個這麼很心的女兒,如果現在才假裝想盡孝道,不覺得太惡心做作了嗎?」他殘忍的諷刺。
對,就是要傷言她,這才是找她回來的目的。
「請你不要這麼——」
「住嘴!不要以為我帶你來吃飯,讓你見父母,又對你和顏悅色了許多,你就以為我放過你了,作夢!對你,咱們之間的恩怨還沒有了,我也要讓你嘗嘗這七年來我是怎麼過口子的!」
「你?」訝異他竟然說變臉就變臉,比翻書還快。
「你應該很了解我有仇必報的性恪,你悲慘的日子才要開始,等著吧!」他撂下狠話。
迸寧恩定定的望著他,很難相信他真的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由她無懼的眼神中所傳達的訊息仿佛住版訴他,自己是頭紙老虎,根本傷不了她,李衡陽憤恨起來,青筋冒起,他會的,他會實現他的報復的!
她休想再閑無辜的笑顏操縱他的思考,他的情緒,他的一切,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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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由門縫看見古寧恩房里透出的光線,但她應該已經睡了,他注意過她睡覺從不關燈,以前亮著燈她是睡不著的,她何時養成開燈睡覺的習慣?
想起今晚她受到的驚嚇,不過是熄燈的街道竟能讓她嚇到失控,李衡陽覺得很不可思議,輕輕推開她房間的門,她果然累壞了,睡得很沉。
他悄悄走到床邊,掀開棉被,她的睡衣是件舒適及膝的棉衫,露出了小腿,也露出了她膝蓋上那還紅腫不堪、滲著血絲的傷口。
他臉色難看的拿出口袋里的藥膏,這女人真笨,洗澡時一定又弄濕傷口,如果沒擦藥,明天八成會發炎腫得更厲害。
「笨,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真不知道這幾年她—個人在外頭是怎麼過的?怎麼沒笨死!」
李衡陽一面低聲罵一面扭開藥膏蓋子,小心為她上藥,臉上表情復雜,喃喃又說︰「別以為我是好心幫你擦藥,我是怕你拿小傷當借口不做家事。」他冷哼。
事實上,他原本有請一個佣人,專門幫他收拾家務,但自從要她搬進這個家後,他就將人辭退了,讓所有的家務都由她一個人承擔。
沒錯,他是故意的,就是要地每天疲累不堪,甚至沒有空想她的男人!
擦完藥,還有滿肚子氣,瞥見她今晚是綁著辮子睡覺的。
她累到連辮子也不解開就睡了。
「你只要再惹我不高興,我會把你的辮子給剪了,然後頭發一根一根都拔光……」
不自覺地,他撫上她的辮子,綁辮子的愛哭包……
曾幾何時,他忘了她有多愛哭,忘了她綁辮子時哭泣的模樣最可愛,所以他總愛欺負她,總愛看著她甩著辮子哭泣的模樣。回憶讓他臉上的表情不再硬邦邦,內心那塊堅如盤石的部份,在他輕輕為她解開辮子的同時,像是頑石透進了氣泡般沒那麼堅硬了。
這女人今天受夠了,從小到大,還沒見過她如此歇斯底里,今晚她該是將所有的精神體力都耗盡了吧,才能這麼熟睡,連他出現在她房里、為她擦藥她都一無所覺。
李衡陽攏了攏眉心,思索著,她變得不愛笑,畏縮,容易作惡夢,怕黑,黑暗中有人會傷害她,不輕易讓人靠近……
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狀況是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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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園四點就下課了,古寧恩手上拎著大包小包剛由超市順道采買回來的菜,急著趕在五點以前進到家門打電話給某人,不然他又要生氣發飆了,回到了居住的大樓外,她突然發現大樓里里外外來了好幾個工人,說是接到住戶的委托來增加這棟大樓四周的燈光設備。
這棟大樓附近的路燈還算明亮,應該不用再裝多余的燈光才是,她不解的詢問大樓管理員。
「李太太,你不知道是你先生主動要求的嗎?」管理員訝異的看著她。
這聲李太太讓她很不自在,不知衡陽哥是怎麼介紹她的身份的,不僅管理員第一次見到她就稱她李太太,就連鄰居也理所當然的當她是這戶人家的女主人,讓她很尷尬,尷尬到都不知如何解釋了。
唉,算了,反正當他有一天帶回真正的李太大時,這些人就會知道是誤會了。
真正的李太太……這個念頭讓她的心忽然狠揪了一下。
甩了頭,拒絕難受。「你說這是衡陽哥的意思?」
「是啊,你先生還說所有的工錢以及材料的費用由他出,就連將來增加的電費也由他負擔,他還特別要求在人門以及上你們家的走道上的燈光尤其要加強,晚一點工人也會到你家里去,听說你先生要求工人在你家多加裝幾道燈組……我說李太太,現在電費不便宜,又講究節約能源,你們家安裝這麼多燈,會不會大耗電了點?」管理員試探的問,雖然住在這棟大樓的人家境都很優渥,但是像這樣浪費資源,好像也不太好。
「這……我不知道他有這樣的要求,我回去問問看他再說好了。」古寧恩紅著臉,也感到不好意思,匆匆回到了家里。
傻傻的呆坐下來,那家伙是為了她才要這麼做的嗎?
他口口聲聲說要折磨她,卻總是用著欺負的口吻來隱藏自己的溫柔。
他是她見過最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人了。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疼著她,只是又愛又恨的情緒讓他難以平衡,老要對她做些看起來很可惡的事情來掩飾對她的關心。
其實,她好幾次發現,當他晚歸時都會特別在她的房門口停駐至少半個鐘頭不動,傾听她房里的動靜。
罷開始她總以為他想闖進來對她說什麼或做什麼,但他什麼也沒做,這讓她疑惑也很緊張,擔心他有一天會真的闖入。
可是當連著幾天只听到他停在房門口的腳步聲而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後,她漸漸下再感到害怕,也能逐漸放松的入睡,直到有幾次她在惡夢中驚醒後,竟然第一眼就看見他在自己身邊汗涔的輕哄著,這時她才知道,原來他刻意的注意著她是否睡得好,是否又作惡夢了?
雖然每次當她由惡夢中清醒過來後,他臉色又變了,甚至譏罵她做了虧心事,老是吵得他睡不好,然後氣呼呼的丟了杯熱牛女乃給她後就甩頭走人,但她知道,他又用了他那可笑的方式對她溫柔。
就連他不準她去見家人的事也一樣,他說不許她去醫院的,可她知道,那是他怕她一個人再走到那條恐怖的小道,所以他在家里裝了視訊,每天她都可以透過視訊跟爹地見面通話,安心的了解爹地的身體狀況。
他也會經常藉機要媽咪來看她,讓母女兩人多聊聊,而她由媽咪口中得知,媽咪現在住的地方根本不差,是在醫院附近的公寓,三房兩廳,環境層美,治安佳,他將媽咪安頓得很好,他是故意要激起她的內疚才會說出媽咪生活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