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好難為 第8頁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完成它。」她噘著紅唇建議。

那表情感覺像是撒嬌又像是不滿,動人的模樣又在他內心蕩漾出一池春水。

「我想我該換個模特兒了,水墨,讓我畫你好嗎?」他驀地走上前激動的請求。

楊水墨吃了一驚。「畫我?」他怎麼會突然提出這種請求?

「對,你有一種美麗的哀愁,非常的動人心魄,讓我畫你,如果模特兒是你,我一定可以畫出我這輩子最滿意的作品來。」他熱切的說。

「我……我不行的,我沒當過別人的模特兒,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況且……」

「你要經過你丈夫同意是嗎?」他眼神一黯,想起她可能的顧慮。

沒錯,她剛才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想詢問「丈夫」的意見,但……經過昨夜她已徹底寒了心,那男人的深沉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他的心永遠都不可能純淨的只屬于她……心底那抹丈夫的影像也該抹去了,是該真正面對現實的時候了。

「水墨,需要我向明先生提出正式的請求嗎?我想畫你,你會是我夢寐以求的模特兒。」

她抬眉望向他。「不用,我想做什麼不需要經過他的同意,我願意成為你的模特兒。」她下了決定。

「你真的願意」倪兆驚喜不已。

「嗯。」她隱住了愁緒,擠出笑容。

但這沒能逃過他犀利的雙眼,透過眼鏡,他深深感受到她不快樂……

一個擁有得天獨厚美貌的女人,再加上擁有教眾人嫉妒愛她的丈夫,這麼多的優勢加起來,她還是不快樂,為什麼?難道幸福的背後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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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經生終于正式宣布參選立委了,造勢大會上人聲鼎沸,異常轟動,他高舉父親明勢祖的手,意氣風發,象征著明家的政治生命傳承。

明勢祖笑得志得意滿,這個兒子的氣勢比當年他初入政壇時還要驚人,如果這種一飛沖天的氣勢繼續凝聚,幾年後,明家人就可以出現首位的國家領導人了。

「明先生,今天是你宣布從政的重大日子,怎麼不見你美麗的妻子出席?」嘈雜的大會上,眼尖的記者高聲追問。

坐在家中電視機前看著播出的楊水墨,也忍不住屏息等待他會怎麼回答。

她是刻意拒絕出席的,他的世界、他的前途是她想逐漸淡出跟撇清的地方,該讓所有人漸漸習慣兩人不再是同體的事實。

心里雖然打著這樣的主意,卻仍想知道當別人問起時,他是如何應對的?

就見明經生對著鏡頭露出招牌的迷人笑容。「水墨沒有來,但她不會離我太遠,會在某一個角落注視著我。」他忽然朝著鏡頭眨眼,「水墨,我愛你,記得為我加油!」

說完四周立即響起一片口哨聲,接著翰鈴快速來到他身邊,與他交頭談話,他傾耳專注的听著。

楊水墨心弦一陣抽緊,一顆淚珠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謊言,這真是一個謊言的世界啊!

拿起遙控器,她關了電視機,影像消失了,她的淚卻沒有結束。她活在一個用糖果包裹的甜膩美好世界里,當太陽一照射,一切就會溶化了,好悲哀,好無助,也好可恨!

她自憐自哀、悲悲切切,粉拳緊握著。這一切到底是如何走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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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我們交往兩年,我的事務所發展得也很順利,我想我們該結婚了,嫁給我好嗎?」明經生帶著慣有的笑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顯得溫柔深情。

她一臉的驚喜。誠如他所說,他們交往兩年了,兩年來他雖然工作忙碌,但相處時他對她是相當呵護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她實在是不了解他,看著他黑漆如墨的眼楮,總是無法看穿他的心思,越想貼近他,越是猜不出端倪,很難從他的肢體動作、聲音表情辨認出他的情緒。

她苦惱著是不是因為年齡上的差距,讓兩人間產生距離,她好怕這會演變成未來他們無法溝通,造成感情生變的原因。

為此她一直處在惴惴不安中,甚至以為深沉如他,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對她承諾未來,想不到今天他竟出其不意的開口求婚了!

她好意外,也好興奮。「結婚,好,我們結婚!」她考慮都不必的迫不及待答應了,心底浮出的糖霜甜膩得根本無暇多問一句——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兩人就這麼結婚了,婚禮盛大而隆重,一切既美麗又真實,她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結婚後,她每天都在笑,因為幸福,因為滿足。

婚後他的工作依舊忙碌,但她是個好妻子,也是明家的好媳婦,她鼓勵著丈夫在事業上沖刺,只要他心里有她,她就會安于站在他身後當個稱職的賢內助,給他支持,給他幫助,給他所有的愛,而且毫無保留的。

原以為兩人可以這麼幸福下去,直到兩人白了發,她還是要當一個十足愛他的妻子,牽著他的手,看著他的俊臉布上皺紋時,露出那依舊魅力無邊的笑容……

但那一夜——

「你們在做什麼」她返家後,驚愕的見到讓她撕心裂肺的鏡頭。

他竟在屬于他們的床上,讓另一個女人伏在他身上,兩人就在她面前擁吻著——

她的美好世界,從那一剎那起破碎了。

第四章

坐在競選辦公室里,明經生望著液晶電視里的自己,意氣風發,自信滿滿。

這樣的他,在人前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他明經生就該這樣,是個泰然自信沒有太多情緒的強人。

這是父親從小傍他的教育,身為明家人,又是未來政治接班人,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謹慎,對任何人都不能露出真正的心意,但這是不夠的,父親要他保持親民的笑容,既不能冷酷的難以接近,也不能毫無防備的暴露自己的缺點,進退拿捏之間他下了不少工夫去學習。

活了三十幾年,他一直盡量去擁抱群眾,讓人對他瘋,且又劃出一道距離讓人只能遠觀,不能靠近,也不能妄想知道他隱藏了什麼。

沒有一個人能接近他……只除了一個人以外……

但是否自己面無表情太久了,對她所說的任何真話與愛意都變得不真實,甚至不可信了,否則她又怎會將他推拒到千里之外?!

「明先生,今天是你宣布從政的重大日子,怎麼不見你美麗的妻子出席?」

電視機里傳來記者的問話。

他的心竟然又跳了一下,再听到一次,內心還是感到窒悶難受。他是個怕孤單的人,在當下盡避被數千的群眾擁抱吶喊著,但只有他自己內心知道,站在人群前的他到底有多空虛,而這份空虛只因為她沒來,他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握著桌上的白蘭地酒杯,他深深的嘆息。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離婚!我要跟你離婚,我再也不要被你卑鄙的鎖住,不要,我再也不要關在這充滿美麗謊言的鳥籠里!

他的心一陣失序亂跳,手不由自主的使了力,手中的酒杯硬生生被捏得碎裂,刺痛感讓他心驚的回神,手一松,破裂的杯子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經生,你怎麼了?」翰鈴聞聲扭門進來查看。

「沒事,我沒將酒杯拿穩,摔到地上去了。」看見她進來,明經生恢復平穩的表情。

「呃……我請人進來收拾。」她看向碎了一地的玻璃。

「嗯,麻煩你了。」他淡漠的用手撥了撥散落前額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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