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生……」
他正陰沉的看著她。
翰鈴像是現行把被逮一般,頓時感到吞咽困難,臉色發白。
「你為什麼打電話給水墨?」他的聲音因高燒而沙啞,但也更顯得深沉可怕。
「我……我只是通知她,你生病了。」她擔憂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通知?這內容听起來像是在對她示威。」他危險的眯起眼來。
「我、我沒有!」他都听見了嗎?她心慌不已仍矢口否認。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怒不可遏的逼問。
「我……」
「為什麼要傷害她?!」他滿臉怒容。
她全身一震,「對……對不起。」
「要不是我親耳听見,我還不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難怪不管我如何解釋,水墨始終不相信我,說,你還對她做了什麼?不,是對我們做了什麼?」他已是滿腔的怒意。
想起過去與水墨之間總有著解釋不完的誤會,他以為是她個性變了,變得不信任他,變得尖銳,變得難以理解,原來……
他終于知道自己離婚的真相了!
「我……」翰鈴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兩年我與她之間的沖突都是因為你,但我始終以為你是無辜的,不想遷怒于你,沒想到我錯了,錯得離譜,真的是因為你而讓我失去了水墨!」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可是我不是有意要傷害水墨的,我只是……只是希望你也能分些注意力給我,才會想刺激她,讓她對你生氣……」
他瞪著她。「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白,我們只有工作關系,以及你是我父親恩人的女兒,除此之外,你我什麼關系也不會有!」
「我知道……」
「既然知道,就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身邊,我不想再讓水墨誤會下去!」要不是今天讓他無意間听見她對水墨說的話,他可能從頭至尾都被蒙在鼓里,永遠不知道她用這種無辜卻惡意的方式傷害水墨。
他終于搞清楚自己婚姻破裂的罪魁禍首,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她的心機是如此的深,他與水墨就絕不會走上離婚這途!
「你要我走?」翰鈴愕然。
「沒錯!」
明伯伯不會同意的!
她死去的父親過去曾是明伯伯的保鑣,在一次意外里為明伯伯擋了一槍而送命,從此之後明伯伯就收養了她,明伯伯對她向來有求必應,而她為了接近經生,要求明伯伯讓她做經生的秘書,讓她可以守在他的身邊,掌握他的所有。
這一切該是很順利的,他對她很信任,也很愛護,直到五年前,他認識了楊水墨,後來結了婚,她的夢就碎了,她也曾強迫自己了斷這份感情,但是仍舊無法忍受每天望著心愛的男人,卻得不到他—點青睞,他眼里看不見她,這讓她痛不欲生,所以做出了很多「無心之過」,她也不想這麼無恥的介入他們的婚姻,然而她就是沒辦法默默退至一旁,看著他們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要繼續待在他身邊,明伯伯會幫她的,她絕不走!
「我父親方面我會親自去解釋,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他回想過往種種,憶起酒後錯吻她的事,當時他以為吻的人是水墨,因為迷醉中他聞到水墨慣用的香水味,這熟悉的味道讓他放下警覺,也錯將她當成妻子,如今想想,是她主動要求送應酬後酒醉的他回家,還用心照料他直到水墨回來,在水墨面前表演這一幕,當知道自己誤吻了她之後,他懊悔不已,也從此與水墨之間重擊了下不可抹滅的裂痕。
至于墮胎的事,她是否也用這種既無辜且可憐的語氣對水墨暗示,這孩子是他的,所以水墨才會憤怒的質問他,而當時自己只覺得莫名其妙,不解水墨的無理取鬧。
他那時有回頭去問過翰鈴,她卻激動的對他說她沒交過男朋友,哪來的孩子?更不可能做出墮胎這種殘忍的事,這讓他迷惑了,是水墨偽造出來的證明書嗎?他不信,卻也不敢去追究……
,莫名出現的,該是她打電話給水墨的,也是她趁著他熟睡時將丟在床頭,事後他曾向飯店借調過監視錄影帶,想找到進出他房間的人,但巧得很,當天的錄影帶消失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到最後他根本無法對水墨解釋或交代,只能任由裂縫越來越大,終到了不可補救的地步。
是這女人用盡了心機手段來破壞他的婚姻,而她也成功了,可恨的是,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真相,才了解到她看似柔弱無辜的背後,藏著多麼可惡的目的,她在他的身後不斷向水墨揮刀,他卻渾然不覺,任由水墨傷重得無法治療,終究離他而去。
「你不能這麼做!」翰鈴驚慌的說,怕他真的狠下心來對她。
「我早該這麼做了。」他懊恨道。
「你這傻瓜,水墨搬走了,這證明她根本不在乎你,如果真的愛你又怎會輕易就受我挑撥?!」
「那是因為你總是在傷害她之後又努力掩蓋事實,讓我完全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我—再與她產生爭執,這些都是你造成的。」
她臉色發青。他看穿了所有的事了嗎?!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瑟縮在一旁。「好,我、我答應你,不會再破壞你與水墨的感情了,真的,請你相信我!」為了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她心急的祈求原諒。
「你走吧,你不可能在我身上得到任何感情的。」他看透她的說。
「不,我不奢求你的感情,我只求能留在你身邊,看著你我就滿足了。」她急切的上前拉住他冷絕的手。
明經生連臉也冰冷了下來。「翰鈴,你是阻隔我與水墨之間的石頭,除了搬開你,我別無他法。」
盯視著他黑若冰潭的瞳孔,她感受不到一點溫度,愕然的垂下淚,驚恐的搖著頭,不願相信自己真的連留在他身邊偷望的機會也沒有了。
不,不要這麼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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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旅美名畫家倪兆近五年來第一次在台灣舉辦的個展,吸引了全球無數重量級的收藏家來到台灣,準備大肆收購,重金收藏。
但可不是每個人都得以入內觀賞,甚至有購買畫作的權利,能夠進到畫廊的人必須持有邀請函,甚至分時段才能順利入場,身分還得要經過保全重重確認才能放行,這麼做是避免一次放行太多人入內參觀,會破壞展場的動線以及閑適賞畫的氣氛。
至于身分的確認,是不想一些二流的收藏家跟著混進來,這些人通常是惡意的掮客,相準了某幅作品後,偷拐搶騙不擇手段得到後,不是惡意哄抬價格,就是賣給一些見不得光的地下收藏家,混亂市場,因此,今晚的保全執行得十分徹底,在楊水墨的嚴格要求下,絕不容出錯。
雖然她只負責展場設計,但憑借著對藝術的涵養,邵正崎特別情商她充當展場招待,就見她身著一襲淡黃色小禮服,忙碌的穿梭在賓客間,像極了一只絢麗的黃蝶,高雅又亮麗,幾乎與現場展出的畫作一般,驚艷全場。
現場的國際收藏家有的是第一次來到台灣,不識台灣第一名媛,紛紛不斷詢問這只美麗的黃蝶到底是誰?
「她是水墨,我的展場設計人。」倪兆驕傲的介紹著,伸出手臂讓身旁的小女人勾住。
「原來是水墨小姐,這場展出非常成功,我想你功不可沒。」有人欣賞的笑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