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這份簡單的歡樂不要有終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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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角落里坐著兩個人。
倪兆悲傷的凝望著漾著喜悅神情的楊水墨。他听老崎說,她辭去工作了,還听說,明經生因為受不了失去她的打擊,喪失听力了,她為了照顧他也回到他身邊。
這些事,他原本只是听著,心中的酸楚也還能忍住,但是現在親眼看到水墨為別的男人泛出只有幸福女人才會有的光彩,他感覺自己徹底輸了。
他在她心中的分量,絕對不及那男人的十分之一,他的愛注定落空了,這次的回國開展,意外的讓自己傷得不輕,而這股不甘偏偏他無力討回,他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也做不到搖尾乞憐求愛的地步。事到如今,他只有將所有的失落往肚里吞,悲嘆自己第一次愛上女人就踢到鐵板,下場竟然是這麼悲慘。
「倪兆,對不起。」楊水墨打破沉默的說。
「不用說對不起,反正你從來沒有接受過我的感情,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單方面的喜歡你。」他苦笑的說。
「倪兆……其實我該說的不是對不起而是謝謝才對,你總是在我最無助、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如果沒有你,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許早就崩潰了,我非常的感激你。」
「可惜只是感激,並不能升華為愛。」他苦澀不已。
「真的很抱歉……」
「我想見你,不是來听你說抱歉、對不起這些話的,我只是來向你說一聲再見而已。」看著她,他只有無言的喟嘆。
他們有緣認識,卻無緣相戀,果真是有緣無分啊!
「你要回美國了?」雖然知道他遲早要回去,她還是感到不舍。
「這里沒有讓我留下來的理由不是嗎?」他深切的望著她,可惜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再也看不見他的愛慕。
楊水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這麼出色的男人,誰能不動心,只是她早已心有所屬,否則她絕對不會錯過他的,他值得一個完美的女人全心全意的愛他。
「你什麼時候走?」她還是離情依依的問了。
「想來送機?」
「嗯,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不怕明經生吃醋?」
「不會的,今天來見你,也是他親自開車送我來的,他不介意我們見面。」
「這麼大方,看來我的存在對他一點威脅也沒有,真沒意思!」倪兆自嘲的說。
「不是這樣的,事實上他很感激你這陣子給我的幫助,他原本想親自謝謝你,但想想,也許這樣反而會讓你不舒服吧,所以只好作罷。」
「我了解,他是不想以勝利者之姿對我示威,算他厚道!」他笑得既苦且無奈。
遇見明經生這樣的男人,他算是雖敗猶榮,誰教那男人論氣度、論條件、論愛這女人的程度,沒一樣輸他,他輸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只不過……望著面前的水墨,難舍的心情實在很難理得清、放得下。
唉!
「我搭後天的班機離開,不過我不希望你來送機,因為我不想听見你哭哭啼啼的抱著我說後悔了,要跟我一道走的話。」不希望她對他有太多的負擔,倪兆強忍落寞,故意打趣的說。
她噗哧笑出來了,但笑聲帶著哽咽,心知這是他的體貼,為了不讓她愧疚而強顏歡笑。
「好,我不去送機,免得自己真的後悔了。」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淚水,也故意輕快的說。
她的手突然被他用力的握住。「你答應我,如果後悔了,不用遲疑,馬上坐上飛機來找我,不,只要打電話給我,我會——」
「倪兆。」她輕聲的打斷他。
他聲音消失了,頓了一下後才又說︰「對不起,我又在胡說八道了,你們才破鏡重圓,他珍惜你都來不及,你怎麼可能會後悔,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他干笑的說,連手也縮回去了。
「倪兆……」感受到他的壓抑,她無聲的嘆息著。
「別理我,雖然他失去听覺了,但會恢復的,這次你一定要幸福喔!」
听到這句話,她怔住了。
對這句話,楊水墨感受好深。兩個男人前後都對她說過這句話,所以,會的,她一定會幸福的,因為她得天獨厚的得到這世界上兩個最深情的男人的祝福,她如果不幸福,就太對不起老天的厚愛了!
第九章
「你說什麼?你听不見了?!」明勢祖整個人驚愕得難以置信,瞪著兒子,像是他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這個兒子丟下一切搞失蹤後回來,告訴他的第一件事,竟是他失去听力了?!
「很抱歉,父親,我讓你失望了。」看著父親錯愕的舉止,明經生無奈的說。
他與水墨度過了一個星期不受打擾、與世隔絕的快樂生活後,終知得面對現實,還有一堆責任等著他們,容不得他們再繼續過苦兩人世界的隱藏下去。
「你真的听不見?」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明勢祖迅速冷靜下來。
「父親,經生是真的听不見了。」身旁緊偎著明經生而坐的楊水墨代替听不見的他回答。
明勢祖視線立即嚴厲的轉向她。「你怎麼也回來了?你不是跟著那個叫倪兆的男人走了,又回來做什麼?」他口氣極差的怒問。
她垂下臉,不知如何解釋。
「父親,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責怪水墨。」見父親變臉震怒,雖然听不見父親說了什麼,但明經生馬上將心愛的女人攬在懷里,激動的護衛著。
「莫名其妙,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把離婚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後,兩人又一起手牽手的出現,甚至還告訴我,你聾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明勢祖忍無可忍的怒吼。
「對不起,經生是因為我才听不見的。」楊水墨自責的說。
「因為你?你對經生做了什麼?他真的是因為你而聾的?」明勢祖氣急敗壞的問。
「是的,是我害了——」
「水墨,什麼都不用說了。」明經生想也知道父親責問了什麼,他打斷了她的話,轉向父親將責任全承擔起來。
「父親,今天我會帶著水墨回來,主要是向你請罪,我們兩個人的事害你操心了,不過一切已雨過天青,我們會再結一次婚,希望你能重新接納,再當一次主婚人,另外,投票在即,我卻失去听覺,我與水墨商量過後,為了避免事態擴大,愧對支持我的選民,唯一的方法就是我宣布退選——」
「不可以!」听到退選兩個字,明勢祖立即怒極的大吼。「我在政壇努力了這大半生,為的就是替你鋪路,你是明家的代表,明家的驕傲,明家的未來,一旦退選你還有什麼舞台,明家還有什麼希望?我所有的努力更是付諸流水,毫無意義!不行,你不能退出,絕對不可以!」
楊水墨輕捏明經生的手,無奈的搖著頭傳達父親堅決反對的言語。
他嘆了一口氣。「父親,我听不見了,無法面對群眾傾听他們的聲音,我如何為民喉舌,你想過這點嗎?」
「這有什麼好想的,你一開始不是對我說了,你的失聰是暫時的,只要掩飾得好,度過這次競選,一切就會恢復原狀。經生,雖然發生了婚變這件事,但以你目前的聲望,要贏得選戰還是大有希望的,你不能放棄,我會協助你隱瞞這件事。」明勢祖急切的說,絕不讓兒子放棄競選這條路。
楊水墨快速寫下明勢祖的意思遞給他。
他皺起眉。「父親,這是欺騙選民,我做不到,再說,我們不是沒有機會,下一屆我還是可以再出來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