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兒(下) 第2頁

「誰會在乎容貌這種事,如今妳失去小指,還是我親手砍斷的,妳要我如何不愧疚!」他氣急敗壞。

頃刻間,公孫謹眨回眼淚,撲向他狠抱著不放,哭的聲音比雨聲還響。「冶冬陽——嗚嗚——」

他有點慌。「傷口很疼嗎?」

「別管我的傷了,你自己呢?臉上的血也還沒止住呢。」她哭哭啼啼的看著他額角眉尾的傷口,這疤是留定了,所幸她及時阻擋他的動作,否則傷害更大。

能用小指換回他的容貌,值得。

雖然他不以為然,但這小指她卻失去得心甘情願。

「你們夠了沒?在大雨中還要上演這惡心的戲碼多久?」被晾在一旁看戲的南宮輔,滿腔的不是滋味已經沸騰到頂點。

「哼,南宮輔,你敢欺騙我,這事日後再跟你算,但現下你賭輸,得依照約定放了我!」公孫謹這才將視線投向那張不甘心的臭臉。

「哼!」他還有一樣法寶沒祭出呢,他可以放人,但得看冶冬陽敢不敢要。

「喂,你可別反悔。」公孫謹瞪著他,他雖然沒有傷害過她,也對她極好,但他是個陰險小人這件事她沒有忽略。

恨視相擁的兩人,南宮輔心知肚明這次失了她,恐怕再沒有機會奪得她了——

「我沒反悔,只是好奇。冶冬陽,你身為男人,難道不在乎她曾經委身于我?」他惡毒的說。

這話一出,公孫謹立即變了臉。

「我不在乎,只要她恢復記憶,曾發生過的事如同一場惡夢,不復記憶,也不復存在。」冶冬陽摟著她的手臂圈得更緊。

這回換南宮輔變了表情。「你真的不在意?」

「我愛這丫頭,只要這丫頭不是故意的,我不會怪她,反倒是你無恥的騙了她,該覺得羞愧的人是你。」

「你!」這男人真如此寬宏大量?!

「南宮輔,謹兒已恢復記憶,你若不放手,她也不會任你擺布,你還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冶冬陽冷聲問。

沒錯,這趁虛而入的計劃是不可得了,不「暫時」放手也不行,況且當初賭的是他輸放她走,可沒說他一定要放棄她——「哼,我會昭告天下,我的新婚妻子已經病歿鬼窟,這總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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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府

「你真的不在乎?」傷口已包扎妥當,但因失血以及淋雨的關系,公孫謹微微發燒,斷指處也不斷抽痛,但能回到這屋子,她倍感安心,可是當視線落向也剛處理好臉上傷口的男人,她坐在床緣,有些猶豫的發問。

這男人對她的愛無庸置疑,可這種事——真能沒有疙瘩?

他看向她,目光沉靜。「在乎什麼?」

「在乎——我的失貞——」

「妳真的失貞了嗎?」他反問,坐在她面前正視著她。

「我沒有!」她立即激動否認。

他點頭。「那不就得了。」

「可是——」

「妳不相信我?」

「我——」她遲疑了。

冶冬陽瞧向她左手斷指處裹上的白巾,上頭血跡斑斑,還滲著血水,劇痛的程度絕對難以忍受,可這丫頭一聲也沒吭,真能忍!「倘若我要妳再斷一指以示清白,妳可願意?」

「這就可以了嗎?」公孫謹的眼忽然發亮,像是找到了明智的好方法。「好,我現在就再削去一指。」說完毫不猶豫的拔出牆上的掛劍,發狠的就要再削去左手的無名指。

見狀,他瞬間變了臉,一個箭步奪下她的劍。

「你做什麼?讓我再削一指證明清白啊。」她愕然的要奪回劍。

「夠了,我說清楚點,我不是不在乎,而是相信妳!我明白倘若妳知道自己嫁錯人,失了身,以妳剛烈的性子,必將做出玉石俱焚之事,但妳沒有,這就證明妳這精明的丫頭就算失了憶,也決計不會這麼不明不白的交出自己,相信那南宮輔沒有佔到妳的便宜,我從頭到尾就沒懷疑過妳的清白。」他惱怒的吼。

他不過隨口說出,這丫頭就真的發狠的要削下一指,讓他心驚膽跳的不得不把話說清楚。

他的心髒可是受不了再見一次她斷指的慘狀,這恐怕會讓他折壽十年。

她愕然驚喜。「你從沒懷疑過我?」那她豈不是庸人自擾,白擔心了?

「從未!」

她鼻子一酸,所有積壓的緊張情緒都散去了,黑白分明的水亮眸子立即淹水。

「謝謝你相信我!」她從來不知道被人信任的感覺是這般令人感動,反觀自己,她感到汗顏,竟然沒有相信他,還曾經以為他是個畏首怕死的人,害他傷了容顏,幸虧大夫說傷勢不重,雖然會留下傷疤,但還不致影響外貌。

忍不住哀上他眉尾的傷,好心疼,好愧疚,這都是她害的。

「我沒事的。」冶冬陽淡淡的說,只要她寬心。

她淚盈于睫。「沒事才怪,你為我跳崖,又差點毀容,這還說沒事?」

「這都是我心甘情願。」他攬她入懷。「經過這些事,我希望真能把妳這刁蠻的丫頭收服,以後丈夫就是天,妳要記住了。」

「丈夫就是天?」

「沒錯,我要妳多學些順從的婦德,少跟我斗法、惹事,听到了沒有?」他點著她哭紅了的鼻頭。

「可是——」

「難道妳希望我們之間再節外生枝?」

「當然不希望。」

「嗯,這就對了。」他滿意的將她摟得更緊。今後只要管住這丫頭的壞念頭,相信他的日子也可以過得平靜安樂。

在這溫暖的懷抱下,公孫謹眸光一閃,綻開了燦爛的笑靨。「好,以後我會學會以夫為天的道理的。」

「很好。」她難得這麼听話,果然是經歷生離死別的事後變得受教了。

鮑孫謹乖巧的貼近他的胸膛。「在長白峻嶺時,袁姨就常告誡我,娘是個溫柔的女人,我要學習娘的溫柔,所以听男人的話也是應該的,不過呢——現下咱們還沒成親,所以我想那血書的事情可以不用听你的,咱們計劃照舊,互相競爭,互不阻撓。」她眨著狡獪的眼睫說。

「什麼?!」

「人家——人家還沒跟你成親,這天字還沒出頭,怎麼成夫啊?」她眨著無辜的雙眼。

受教?受教個鬼!這丫頭一輩子也不會受教!

「妳還是決定繼續跟我斗?」重重抹了下臉,冶冬陽實在有些無奈。

「好玩嘛。」她撒嬌。

他撫額一嘆。拿此事當玩樂,這丫頭──唉!看來他得加快腳步,早她一步取得那東西了。

「我不會讓妳有機會玩的。」他的黑眸緊瞇。

她低首兀自盤算。「我知道,我會靠自己。」如今他的勢力擴展得很快,不久就有籌碼可以進行他想做的事——

冶冬陽擔憂的注視著她,只希望她別闖出什麼禍來。

「對了,兩次在鬼窟遇襲,又對你下毒的人到底是誰?」收起思緒,公孫謹憂心的問。

「我還在查。」

她小臉全皺在一塊了。「等你查到命都沒了。」

「不會的,今後我會更加小心防範。」

她的眉皺得更緊。這家伙對自身的事總沒那麼積極,這事她得多留心,敢要她男人的命,她會先要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別擔心了,我不是正好端端的摟著妳?」大夫說余毒再調養幾日方可無事,他心滿意足的將她安置在懷里。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總算平安恢復記憶的回到他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現在摟著我,不怕爹爹要你的命?」她問得故意。

「不怕。」他無奈的嘆息。

「真的不怕?」普天之下,誰能不怕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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