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兒(下) 第16頁

「這時陛下轉醒,驚覺草嬤嬤來過,再模上自己懷里,發現信已不見,怒不可遏,當時我不敢承認已看過那信,得知了這項殺頭的秘密,于是裝瘋賣傻,假裝那信是被草嬤嬤奪走,內容我不知情。」

「但是陛下並沒真的相信你對吧?雖然念在舊情不舍殺你,卻冷淡你,又從不放棄監視你,就怕你有反叛之心,對吧?」公孫謹問。

她點頭。「沒錯,這幾年,在宮里不只得承受陛下的懷疑,還得忍受武惠妃以及太子的壓迫,我過足了擔心受怕的日子,再從心月復口中得知草嬤嬤可能已遭不測,我心知自己遲早會有殺身之禍,我怎樣無所謂,但我想保全兒子,因怕人微言輕反遭殺害,才急著找靠山。」長期月復背受敵,楊貴嬪全身一軟,吁出一口氣。

「說實在,你真的很可憐耶。」公孫謹也忍不住憐憫她,這樣的滋味不好受,她居然能熬這麼些年。

楊貴嬪忍不住啜泣。

「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草嬤嬤要將信交給廢後?」南宮輔才不管楊貴嬪的悲苦,逕自想著不解之處。

「我想那是因為草嬤嬤想將秘密讓王皇後得知,想她被廢,一定多有怨恨,若得知這個秘密,可以用來說服同樣失寵的楊貴嬪,密謀對皇帝不利,這大概是她最後的目的。」

「可惜,信沒交到廢後手中,廢後就被暗殺死了,所以這一切都是命啊!」公孫謹「感嘆」。

也不想想王皇後怎麼會死,還說這種話!冶冬陽沒好氣的捏了她的下巴,要她收斂點,她這才闔上嘴。

就算不痛快,遇到克星也只好認了。

「事情都說開了,這封有著昭成皇後封印的信就由我帶走,至于今天的事,希望各位謹守諾言,不再提起。」冶冬陽銳利的眼神掃視著眾人。

他想,只要帶走信,就算有人說出去,口說無憑,只會惹來殺身之禍,相信這事鬧不大。

「放心,我還等著父皇駕崩後登基做皇帝,這事我死也不會說,而且誰敢說一個字我就殺誰!」李嗣謙這時總算變聰明了。

南宮輔只是冷笑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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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宮中發生遽變,太子等不到玄宗駕崩就被廢了!

原因是這武惠妃與李林甫密謀,說是宮中有賊,設計要無能愚笨的太子武裝進宮抓賊,結果武惠妃轉頭就去告訴玄宗,說太子穿鐵甲進宮要謀反,玄宗派人查看,果真如此,便下定決心廢他為庶人。

但沒幾日,被廢成庶人的太子便在牢里不明不白的遇害,這事隔日就傳進冶冬陽耳里。

「冶冬陽,你說這事是不是有鬼?」公孫謹側著腦袋問。

「嗯。」他剛毅面容上的劍眉不禁擰了起來。

「你想殺太子的人是誰?會不會跟那封信有關?」

「應該不是,信不在太子手中,而是在我身上,想殺人滅口,第一個該找的人是我。」

「也對……那莫非是武惠妃要斬草除根?」這太子千防萬防,終究還是栽在這女人手上。

「也不是,那武惠妃雖狠,但是知道適可而止,做得太明顯會引來天怒人怨。」

「所以呢?」

「殺太子的另有其人。」

「你想會是誰?」

「謹兒,你說陛下會是一個昏庸的人嗎?」

她搖頭。「不是,堂兄城府之深,可以說精明過人。」

「所以他有可能輕易就被武惠妃的計謀所騙嗎?」他沉聲說。

「你是說……」

一場午後雷雨掩去了嬌女敕的嗓音,昏暗不明的天色,教人隱隱不安。

第六章

「你想做什麼?」公孫謹高聲對著闖入者問。

「你明知故問!」南宮輔轉身面對她。

「那封信不在這里。」她悠閑坐下蹺起腿來。

「在哪里?」

她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我答應冶冬陽不說的。」

他在她面前坐下。「難道你一點都不心動?」

「心動也沒辦法。」不敢行動啊。

他黑漆的雙眸死盯著她。「不是沒辦法,而是你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她挑高眉毛。有這麼明顯嗎?!

「你怕冶冬陽!」他譏笑。

她桌子一拍,先是火燒眉毛的狀似想罵人,接著嘴唇一勾笑了。「現在全長安沒人不知道他是我的罩門,想激我,算了吧。」

南宮輔不死心,移動椅子,坐得離她更近一些。「謹兒,這小子有什麼好?只會滅了你的樂子,澆熄你的趣味,我勸你離開他,還定回到我身邊的好,」他蠱惑。

她斜睨他,沒答腔。

「謹兒,我與他不同,我不會限制你的,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怎麼鬧就怎麼鬧,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幫著你鬧,這不是很好嗎?」他繼續游說。

「是很好……」

「就是說啊!」

「可惜……你不像冶冬陽,你要像他多好,能乖乖讓我听話,又能哄得我心花怒放,可惜呀可惜,你怎麼不是他呢?」

他怒得臉全擰在一起。「你!」

「南宮輔,你別白費工夫了,我不會告訴你信在哪的。」

「真的不說?」

「你知道我很想說的,唉,可惜啊。」她搖頭晃腦,長吁短嘆。

他又惱又愛,這女人就是這樣才讓他著迷不已。「我會找到信的,到時候我會再問你一次,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把玩天下。」

「你還是死心吧。」沒了南宮輔會很可惜,但沒了冶冬陽會死,她其實沒什麼好猶豫的。

「你等著吧!」他注視著她,一股難忍的心動讓他傾身想吻人。

「放肆!」她心驚,惱怒的甩了他一巴掌。這家伙竟敢如此大膽!

偷香不成反受辱,南宮輔撫著火辣刺痛的臉頰忿忿地瞪著她,在她也是滿臉熊熊怒火下,最後仍只能飲恨離去。

深夜,暮春起來撒尿,兩眼還睡眼惺忪,竟看見有男人由公主房里出來,人登時清醒,公子今晚捎來消息,將留在議堂議事,那這房里的男人……啊,公、公主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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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讓公孫謹收在身邊當自己人,但畢竟打小是跟著冶冬陽,于是暮春大著膽子要跟回府的公子告狀。

「公子,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他為難的來到主子跟前。

才下朝,甫踏進廳堂的冶冬陽瞅了他一眼,原要繞進房里瞧瞧那調皮小丫頭的,身子頓了一下,就先在廳上落坐,「說吧,什麼事?」他喝了一口暮春遞上來的香茗後問。

「公子,我雖然被調去伺候公主,但可還是您的人是吧?」暮春甩頭咬牙問。

「出了什麼事了嗎?」少有見暮春這麼氣憤的模樣。

「公子,公主她——唉!」他既吞吐又忿然。

「謹兒怎麼了嗎?」他蹙眉,

暮春牙一咬,心一橫的說出口了,「公主她、她偷人!」

「什麼?!」他瞪了眼。他沒听錯?

「公子,公主真的偷人,這幾天夜里,我已好幾次撞見有蒙面男子由公主的房里出來,而那人不是公子,不就是情夫了?!」暮春忿忿的報告。

「情夫?!」情緒在剎那間翻騰,黑眸凌厲的一閃。

「公子,這事千真萬確錯不了,因為都是我親眼撞見的。」暮春為主子抱不平,幾經掙扎才決定來打小報告。

他心弦緊繃。「發生幾次了?」

「至少三次,三次都是您不在府里的時候。」這時間算得真好!

冶冬陽不自覺的握緊拳頭,這一握,竟把掌心的白瓷懷給捏碎!

「公子!」暮春見狀嚇了一跳。

「記住,別張揚。」松開捏碎了的瓷杯,滿手的血,他渾然不覺得痛,起身,撂話,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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