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其實這還用問,定是大人突然又想黏上小姐了,大人說風是風、說雨是雨,若要陪小姐,一刻也等不住的,哪管什麼上朝不上朝的。」一旁的袁妞朝鴛純水擠眉弄眼。
她馬上就紅了臉。「你胡說什麼,當心爺听了割了你的舌頭!」
「我才不怕,有小姐護著,大人不敢動我的。」袁妞倒是有恃無恐。
「你!」鴛純水無奈的瞪人。
「小姐,你們都成親這麼多年了,大人還始終黏著你,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同我生什麼氣?」她還故意逗自家小姐。
「臭袁妞,你等著好了,等爺回來,看我怎麼將你的壞嘴稟報爺得知,我讓爺來修理你,看你怕不怕!」她氣得祭出恫嚇的招數。
「不怕,大人還得靠我這張壞嘴向他稟報小姐的所有惡行呢。」袁妞笑嘻嘻的說。她可是大人的小蜜蜂,專門向他報告小姐一天的行徑,尤其是生活起居正常與否,大人是最為關切的。
「你!好呀,你這丫頭皮了,連我也不怕了,我瞧……你不怕我,也不怕大人,大概連尚涌也不放在眼里吧?」鴛純水想起什麼故意說。
這丫頭果然神色怪異了起來。
「小姐提他做什麼?」她的臉蛋明顯紅熱了。
「提他做什麼?自然是惡女要有硬漢治,就不知尚涌這硬漢治不治得住你這惡女喔?」鴛純水揶揄的瞅著人,早就發現袁妞與尚涌兩人關系曖昧,談話口氣彼此都不太對勁,幾次想戳破的問都不好開口,這回正好拿此事來修理袁妞這惡丫頭,瞧她以後還敢不敢拿她與爺的事取笑!
「小姐!」袁妞這下可急得跺腳了,整個人更是羞紅得不像話。
「哼,臭丫頭,下回再敢囂張,我就要爺隨便找個姑娘為尚涌訂親,看你怎麼辦!」她故意嚇唬的說。
袁妞果真閉上嘴,瞪著主子,還真有點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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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高崖上,鴛純水傻了。
眼眶驀地一熱,心髒用力怦了一下,來回瘋狂飛蕩著。
她瞪著消失在崖下的人……
不可能,怎麼會?!
怎麼可能!
捂著即將尖叫出聲的嘴,她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夫人!」尚涌負傷沉痛的趕至她身邊。
「爺……他……他……」她揪著衣襟,抖顫的雙唇,怎麼也吐不出要說的話語。
「大人掉落崖下了,屬下會派人全力搜救的,大人他……他吉人天相,不可能會有事的,您……您不用擔心!」尚涌滿身是血,紅著眼眶跪地,咬牙的說些安撫她的話。
「可……可是……他……他就在我面前跌落崖下,這崖深不可測……怎……怎可能沒事?」她臉上毫無血色,想起他掉下去時的剎那,眼神還有著濃濃的擔憂,自己都已凶險至極,他竟還惦掛著她……
「夫人……」尚涌再也克制不住的掉下淚來。
想不到大人會發生這種事,護主不力,他自責不已。
她全身發抖,驀然回神的揪著他。「尚涌……你告訴我,他……他死了嗎?他……他會死嗎?」在追兵的利刃刺向她的那一刻,他為了護她,翻身為她挺下一劍,再下一刻她連回神都來不及,他人已消失在崖邊。
思及這恐怖的情景,心頭一緊,眼前一黑,人已陷入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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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孫府邸一片哀傷。
「大姊,怎麼會這樣?我一得到消息就趕來了,大人真的出事了嗎?」鴛純火心急的問。
「是啊,公孫夫人,快告訴小王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臨淄郡王李隆基也是第一時間聞訊趕來。
兩人心急如焚,卻只見鴛純水一臉的木然蒼白,沉默無語。
鴛純火看了焦急,卻不知如何安慰。
而李隆基焦躁的神色藏也藏不住,這天朝闇帝已死的消息已經傳開,不久將會天下大亂,他急得不得了,得盡快想辦法善後,但總得先知道公孫謀是怎麼死的,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公孫夫人?」明知她此刻悲苦,他卻不得不狠心再追問。
「郡王,還是由小的來說吧。」一旁的尚涌忍住悲傷的跪地。
「好,那你快對本王說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李隆基疾問。
「是,昨天夫人像往常一樣听從大夫的建議,上山去吸收些清新的空氣,養氣也養身,而大人一時興起,臨時決議陪著夫人前往,回程途中忽然殺出一票武功高強的人馬,不由分說,目標直接全攻向夫人,似乎明白只要制住夫人,大人就會束手就擒。」
「這是預謀?!」李隆基心驚。
「沒錯,來人都是高手,幾乎殺光人人的隨身侍衛,就連我也是僥幸才逃過一死,大人為護住夫人周全,連平日不輕易使出的武功都使了出來,當場截殺了數個殺手,但攜著夫人卻被逼到崖邊,最後當我甩開纏身的殺手趕到大人身邊時,大人已經被逼得墜崖了……」說到驚險處,尚涌已痛哭出聲。「這些殺手一見大人墜崖立刻就收手離去,夫人這也才幸免于難。」
李隆基震驚駭然,想不到權傾朝野令人聞之色變的公孫謀,竟然這麼輕易就喪命了?
鴛純火也是一臉的錯愕難當。
怎麼可能!
「是我害死了爺,若沒有我拖累著,爺也不會墜崖……」沉默的鴛純水終于開口,但神情卻像行尸走肉般的空洞失神。
「夫人……」尚涌憂心的看向女主人,見她此刻能夠硬撐著沒倒下就是在等消息,可實際的心神已然在崩潰邊緣,倘若再沒有大人的生死訊息,只怕夫人的疾癥一起,恐怕也要出事了。
李隆基眉心深蹙,不禁開始擔憂起她的處境,如今公孫謀生死未卜,但已傳出他墜崖身亡的消息,不少他的仇人定會紛紛出籠,而這泄恨的對象,鐵定是未亡人……
「大人的下落你們找得如何?」他焦急的再問。
「因為崖太深,一時間還沒辦法順利下崖找人——」
「田大人,言大人,你們不能擅自闖入,夫人已經說過暫時不見客了。」袁妞在門外攔著兩個硬要闖進的大官,心急的道。
「走開,咱們是來慰問公孫夫人的,她哪有不見的道理!」姓田的強行推開擋在門口的袁妞,與那姓言的以起闖入。
兩人眼里只注意到恍神流淚的鴛純水,心中大喜,哭成這模樣,公孫謀果真墜崖摔成碎泥了!
「我說公孫夫人,听說你與公孫大人遇到不長眼的盜匪襲擊,大人不幸遇難了,下官等是特地來慰問的,請您一定要節哀順變啊!」姓田的假聲假調的先開口。
「不,大人還沒死,他說不定還有救。」鴛純水含著淚表示。她不相信那男人真舍得下她死去。
「若真能這樣就太好了,下官們也一心盼望大人能平安歸來,只是,在這之前下官還要請夫人幫個忙。」姓言的矯情後接著說。
「什麼忙?」尚涌氣憤的跳出來問,他清楚的知道這兩個人是誰,這兩人正是刑部酷吏,最近才被大人盯上,有意要予以解職的兩個人,可惜大人還未對他們出手,就已經出了事,這會他們在這個時間出現,定是沒安好心,他得謹慎以對,可別教夫人吃了虧。
無視于尚涌的怒目,兩人得意的撇嘴。「事情是這樣的,下官發現了一件案子與夫人有關,有請夫人到咱們刑部走一趟,好協助調查。」姓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