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鴛純水紅著臉,一臉的惱。
他的笑容擴得更大。「別胡思亂想,你先用膳,本官去應付一下,一會就回來。」
他起身移向酒樓另一端的包廂內,留下她食不知味、惴惴不安的瞪著他的背影瞧。
這位公主千里迢迢追來長安,又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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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真是神通廣大,連本官的行蹤您都有辦法得知?」公孫謀一落坐後就冷嘲的斜睨。
「這麼久不見,難道大人都沒有想起過本公主嗎?」安樂公主哪管他疏冷的態度,逕自厚顏的問。
「沒有。」他直截了當的回答。
「你!」她氣結,早知道答案是如此,她仍忍不住扁火。
「公主如果此番來找本官是要說這些無聊事,那恕本官無禮了,水兒還等著本官用膳,本官就不久留了。」他起身要走。
「等等,不許走。」她心急的拉住他,好不容易把他從鴛純水身邊拉來,怎能讓他這麼快就又回到那丫頭身邊。
鮑孫謀冷瞅著她拉著自己不放的手。「公主還有話要說?」
「呃……對,本公主話還沒說完,請人人再留一會。」為了留下人,她只得低聲下氣的說。
他挑了挑眉,這才又坐下,她欣喜,將手收回。「大人,安樂好久沒見到您了,有很多話想對您說。」她露出一臉的傾慕。
「喔?可惜本官沒有這麼多時間听你說呢。」他冷冷回絕。
安樂公主臉色一變。「大人,安樂現在已不是一般的公主了,是當朝皇上的愛女,母後甚至說我將來也可以繼承天下,成為繼則天先皇後的另一位女皇帝。」她驕傲得意的道。
「是嗎?」他听得興趣缺缺,搖著羽扇注意著遠桌獨自用膳的小女人的一舉一動,瞧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菜,目光頻頻向他這兒望來,似乎挺不安于他與公主相處這件事,他將表情隱藏在羽扇之下,但眼角似乎隱隱的露出笑痕。
瞧來瞧去,他還是對自家小蟲子感到興趣。
沿著他的視線望去,她不禁大為惱火,難道連這麼一點注意力公孫謀都不肯給她!
「大人!」硬是要喚回他的注意力。
他不悅的皺眉,耐性將盡。「公主有什麼話一次說足,別再繞圈子了!」他不耐煩的說。
「你!好,本公主就一次說了,大人娶我吧,只要娶了我,這李家天下也是大人的了,將來您管起朝政來,就更加名正言順,不會再有人說您竊了朝政,把玩李武兩家人的天下。」她終于說明來意。
放下羽扇,公孫謀的目光清冷了起來。「公主還不死心,還想自己跳進本官手中,讓本官玩弄操控?」記得先前他由她身上騙取血滴子讓水兒服下後,就曾大大恫嚇過她,嚇得她不敢再提想嫁進公孫府的事,怎麼事隔沒多久,這女人又想找死了?
「我……」她也想起他曾說過要玩死她的話,臉色不禁慘白,但還是硬咬著牙道︰「我不怕,安樂甘願成為您玩樂的蟲子。」
他倏眯起俊眸。「你可能忘了,本官的蟲子這世上只有一條,旁人可能代替不了,也沒資格稱作蟲子!」
耙情她連蟲子都不夠格?驕蠻如她當下要翻臉了,但是目光一對上他殘佞的雙眸,這火氣又硬是按捺下來。「安樂願意與鴛純水一起伺候您,不分大小。」她退一步委屈的說。
微睜開眼,半晌後,公孫謀嘴角微揚。「你母親韋皇後教你這麼說的?」他了然的問,推測連韋皇後也來到長安了。
「您怎麼知道?」
「哼,公主目中無人、驕蠻無禮,若無人指點,怎可能願意屈就。」
她再次氣得跳腳。「大人,就算是母後教的又如何,本公主願意屈就,只要您肯助母後登基,將來天下就是咱們的了。」她誘之以利。
「天下?」扯了扯嘴角,他一臉的不屑一顧。「公主可能忘了,這天下是本官給你父皇的,你說,若本官想取回來,你父皇能不給嗎?你母後又能做得了效法則天先皇的春秋大夢嗎?」
鮑樂公主漲紅了臉。「……盡避您說的都沒錯,但是您畢竟不是李家人,就算取得天下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會遭天下人唾棄的。」她握拳說。
「你說這話就更好笑了,本官是什麼人?曾幾何時擔心過天下人的想法?你以此威脅本官,本官只能說,你與你母親一樣真是天真到蠢啊!」
「你……」遭到羞辱,不,是自取其辱,她氣憤得張口說不出話來。
「哼!」他已懶得再多言,起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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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就是她!」
「她就是公孫大人的愛妾鴛純水?」
鮑孫謀離桌後,鴛純水食著碗里的東西,忽然發現有不少人對著她指指點點,這會一對姊妹就站在不遠處,公然小聲討論起來,但是所有話語還是一句不漏的被她听進耳里。
「妹妹,不是的,听說公孫大人雖然寵她,但是她還不過是個小婢,連姬妾都稱不上,對外大伙還是稱呼她姑娘,這公孫大人似乎還無意要將她扶正。」
「喔,莫非大人另有打算,想將正位留給某人?」
「天知道,說不定大人想娶個姓李的人,最好還是個公主,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掌理天下。」
「有可能,公孫大人的心思機巧多變,搞不好真有此打算。」
「嗯,兒女私情還是不及天下為重,就可憐了鴛姑娘要委屈一下,無名無份的過日子了……」姊妹倆說得口沬橫飛,末了還同情起鴛純水來。
「姑娘,我去趕人。」尚涌瞧見鴛純水表情不對,連碗筷都放下了,暗惱的道。
這些人見主子不在,就膽子大了的往姑娘這兒望來,這也罷了,但她們竟還敢嘴碎的胡說些話,影響了姑娘用膳的心情,大人要知道不發火才怪!
「不必,隨她們說去,我別听就是了。」她勉強的笑。
「可是——」
「無妨的,別又多事了。」她阻止尚涌,生怕待會驚動到某人,事情又大條了。
「是。」見她堅持,他只好退下。
「姊姊,你說,如果一個女人無名無份的跟著一個男人,這豈不很沒有保障?」
那對姊妹又繼續說。
「是啊,只有傻女人才會不計較名分的。」
「但是這姑娘受到天下第一人的極寵啊,這還不夠嗎?」
「……就看人家怎麼想嘍。」
鴛純水驀地胸口有些急促,微喘,臉色也變了。
「姑娘,您怎麼了?」尚涌發現後大驚失色。
「我……」
「怎麼了?」公孫謀適時回來。
「大人,姑娘她……」尚涌緊張不已。
「我沒事,只是方才吃東西時有些噎到微喘罷了。」她恢復後趕緊解釋。
「喘?」見她面容微微泛白,公孫謀劍眉高揚。
尚涌心驚轉身,那對碎嘴的姊妹花已然不見了。
第六章
室內岑寂。
「說吧,一切可正常?」公孫謀雙手負背的問。
「大人,鴛姑娘出現胸悶現象,小人擔心……」大夫緊繃著身子躬身。
「擔心什麼?」
「擔心姑娘的心絞癥有復發的跡象。」
「不是服用過血滴子了?」他眉峰深糾。
「沒錯,血滴子是具有神效,也確實曾經治好姑娘的病,只可惜姑娘經過鬼窟的大劫後,可能……」
「可能什麼?一次說清楚!」他面目可怕,人也嚴峻了起來。
「小人……要說的是,以姑娘的身子以後恐怕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