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眷寵(卷二) 第17頁

「她是本官的母親。」公孫謀冷冷的介紹。

「爺的母親?」她有些訝異,從沒听大人提過他有其他親人,這會竟冒出了母親來?

「嗯,咱們大婚在即,本官將母親請來主婚。」他說得簡單。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爹娘遠在並州來不及趕來長安,如果有爺的母親坐鎮那就太好了。」她開心的笑開,還主動熱忱的拉起老婦,「娘,我是水兒,以後會好好孝敬您的。」既然是爺的母親她當然要好好盡孝,以恪盡為人媳婦之道。

「我……好的……」相較于她熱切的笑臉,老婦顯得有些膽怯心驚,小心的瞄向一臉冷漠的公孫謀後,她才敢勉強發出干笑聲,以示熱絡。

「娘,喝茶。」鴛純水謹慎乖巧的親自為老婦奉上熱茶,就怕她不喜歡自己這個媳婦。

哪知老婦連接都不敢接,原本坐下的身子還忙起身。「不敢……不用了,我是說不用了,我不渴。」

鴛純水被她的反應弄到有些尷尬,只得將熱茶轉給一旁的袁妞要她收起,才又轉身問︰「娘,怎麼從前都沒見您過府,您住哪呀?」她打算要拉近婆媳距離,與老婦話家常。

「這個嘛……」老婦又看向公孫謀。

他這才代為說︰「母親她長期住在離長安百里的寺廟里,成天吃齋念佛,少理世事,這回要不是本官要成親,她也不會出廟的。」

「喔,這樣啊,那我就不能好好孝敬您了。」鴛純水有點失望。

老婦則是露出一臉奇怪的笑容。

「那娘這次回來可以待多久?」她再問。

「她過幾天就走了。」他冷冷的替老婦回答。

「爺,怎麼您母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您的表情好像不太開心?這會還有趕人的意味?!」她立即不滿的問道。

「本官知道了。」他攏緊了眉頭。「听見了?那你就多待幾天吧。」他竟然轉過頭對老婦交代。

「是……」老婦惶恐的趕忙囁嚅稱是。

鴛純水見了更加氣憤。「爺,您這是——」

「你又惱了?」見她上火,他就只有嘆氣的份。

向老婦使了個眼色,老婦立刻會意的起身沖著她笑道︰「姑……呃……水兒,我也很想多住幾天,可惜廟里過幾天有法會要舉行,我得回去幫忙,所以不能久待,你們大婚之後我就得離開。」

「是嗎?」她難掩失望。

「呃……過些日子,說不定我會到洛陽去探望你們的。」接收封某人傳來的訊息,老婦又道。

「真的嗎?」鴛純水這才又展顏。

「嗯……」老婦干笑著,拭著汗,就不知這樣的應對人人滿意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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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惡!鮑孫謀真要娶親了!」宮內,安樂公主大發脾氣,將宮殿里的磁器全摔個稀爛,嚇得伺候的宮女雞飛狗跳,四處竄逃,就怕成為被花瓶磁缽擊中的目標。

「安樂!」韋皇後見狀,無奈的強奪下她正準備要摔下的銅鏡,將奪下的銅鏡交給宮女後,強拉著愛女在一旁坐下。「你听母後說,公孫謀不識抬舉,舍你娶那賤丫頭,他早晚要後悔的,你又何必自己在這里生悶氣,徒讓人看笑話!」她勸說。

「可是那公孫謀欺人太甚,我幾日前才去向他提親,他沒隔幾日就宣布迎娶那賤丫頭,這分明是給我難看嘛!」安樂公主恨極的說。

「你放心好了,這仇母後早晚會替你報的。」

「還說呢,上回——」

「噓!」韋皇後即時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出。「小心隔牆有耳。」她提醒。

事實上這整個皇宮都有公孫謀的眼線,他的勢力幾乎已到了無遠弗屆的地步,正因如此,她更要小心翼翼的行事。

「怕什麼,現在這天下是父皇的,父皇又唯母後是從,這公孫謀再狠,我就不信他真能拿咱們如何?」

「你這丫頭真是不懂事,就算天下是你父皇的,但是你父皇現在有名無實,所以母後才會要你再去攏絡公孫謀,哪知你又將事情弄砸了,這下咱們想坐大,又得等待時機了。」韋皇後煩躁的數落。

「我……我也是氣不過嘛,我哪點比不上鴛純水那賤人,為何公孫謀就是看不上我?」安樂公主氣惱的說。

「誰說你比不上她了,你可是未來的皇儲,誰能跟你比?」

「母後,你說,咱們真有可能像皇女乃女乃武則天一樣成為一呼百諾的女皇嗎?」

「廢話,你母後的才能不下于武則天,沒有道理無法稱帝,只是時機未到,倘若公孫謀肯幫咱們,就萬無一失了,只可惜天下沒有人可以駕馭得了他!」韋皇後恨恨的扼腕。

「誰說沒有人可以駕馭得了他,我不得不承認,鴛純水那賤人正是他的克星。」安樂公主踢著桌腳,不情不願的承認。

「說的是……」韋皇後咬緊下唇,雙手搓揉,心中有了另一番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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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孫謀的大婚熱熱鬧鬧的展開了,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幾乎都是「熱烈」的同歡,因為在公孫謀面前,就算再不滿也得擠出笑容啊!

當夜,月色如皎,鴛純水終于成為公孫夫人,當公孫謀拉下妻子的頂頭紅巾時,她幽澄的眼楮正好對上他精亮的黑眸,她著迷地望著他夜修羅般的臉龐,此刻的他竟笑得淡淡柔柔,直透她慌亂的心。

天啊,從今以後,這男人就真真正正成為她的丈夫了。

對于這個新身分,她又喜又慌,不知自己是否能適應好公孫夫人這個新角色。

瞧見她多變不安的神情,他瞧得入神,最後忍不住向她湊去,柔情似水地吻住屬于他的甜唇……

今晚的公孫謀似乎比前一陣子稍狂野了些,也放縱了些,也許是因為今日是兩人正式成為夫妻的日子,他特別高興,所以情動的比之平日還要難以克制。

她在高點得到釋放後,整個人癱軟下來,但是隨之輕輕撫上胸口。

「怎麼了?」他立即緊張的問,表情甚至有些懊悔。

鴛純水覺得他反應過度,又說不上來近來他為何會對她的身子如此的緊張,「沒事,只是有點悶。」會不會她的身子其實又出了毛病,而他沒有告訴她罷了?她不禁狐疑起來。

「悶?只是……悶?」他小心的問。

「嗯,您別擔心,我自服血滴子後沒有再有任何的不適,就連上回的‘鬼窟之旅’也沒發作,所以您放心,沒事的。」她把鬼窟的恐怖經歷拿出來說笑,想證明自己真的沒事.

他收起緊張的神色勉強笑了笑。「是啊,血滴子具有神效,一切都會沒事的。」他說這話的表情刻意淡漠,也不知在安慰她還是在說給自己听。

鴛純水笑了笑。「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但我想起了我這身子,還有些感觸呢。」

「什麼感觸?」見她有說有笑,他也跟著放輕松了。

「爺,其實我作夢都沒想過,有一天能成為人人稱羨的公孫夫人,當初爹把我送給還是太子的皇上時,我在轎子里緊張得突然發病,是您救了我,我還因而得以進入公孫府,甚至得到您的寵愛,這過程的轉折,讓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世事多變,果真不假。

她有些驚嘆自己的際遇。

「是啊,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將你由皇上那要來,更不可思議的是,還瘋狂的戀上了你!」他也覺得這緣分真奇妙,不禁想起《推背圖》的預言來,一切只能說是天定的,盡避聰明狡黠如他,也難以改變天數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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