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從。「啊!這不是那日在長安東市見到的天律名琴嗎?」她滿臉的驚喜訝異。「它怎麼會在這里?」
「你看上眼的東西自然在這里。」瞧見他想要見到的表情後,他滿意的找個舒適的位子坐下,長指倚著顱側理所當然的說。
「可是我並沒有買啊!」
「你是沒有買,但我買了。」他挑著眉。
「您買的?!」她原本杏眼圓睜的眼兒一時間又給眯上。「難怪那日尚涌他們身上的東西會越來越多,您真是的!」
他逕自換個手托顱。「怎麼著?」他逗上她了。
「你——啊!那銀珠發簪您也買了?」她忽而想起的驚問。
「買了,交給袁妞擱在你珠寶盒里了。」
「買了!那可是價值九百兩的簪子哪!」
「那又如何?」
又如何?不過是一支簪子,就可以抵一個督統半年的薪俸,他居然說又如何?!「那、那號稱天籟的長律歌本呢?」
「買了。」
很好,七百兩沒了。
「對了,那件我不過模了幾把的長絲裙,您該不會——」不會吧,她才模了幾把根本沒有意思要買……
「該在你衣櫃里吧,過兩天要袁妞伺候你穿上讓我瞧瞧。」
「啊!」那件裙子裙擺瓖有金箔,少說兩千兩銀子,她當時嚇得當場將東西直接丟還給店主後人就走了,想不到這家伙竟然回頭要人又買下!
她驚嚇的搖著頭。‘那……那蘭麝香囊呢?」
「這小東西……應該買了吧,回頭你自己問問尚涌。」他略微不耐煩的說。
「天啊!您買了一個價值百兩的香囊做什麼,還說是個小東西?!」百兩她自己都可以做上千個香囊了。
鮑孫謀聳聳肩。「我怎會知道,是你看中意的不是嗎?」他反倒責問起她。
「……」她簡直無語問蒼天。
「喔,我忘了告訴你,我還為你買了艘游船,過一陣子還都長安時,閑來無事你可以帶著袁妞坐船游湖。」附庸風雅的事,這丫頭是該學習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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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純雪瞪著這華麗的府邸,如雲的奴僕,氣勢直比宮廷,而這一切如今是屬于姊姊的了。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當初爹將姊姊送到洛陽時,就是要讓她找個靠山好幫助家里人過更好的日子,想不到姊姊真的沒有辜負爹的期望,果然找了個靠山,而這靠山可不是一般的靠山,他是堅硬如石不可一世的人物,但可恨的是,姊姊只顧著自己享受,竟然一點也沒有幫助到家里,想爹自從兩年多前升了一次小闢後就再也沒有消息,甚至還被限制二十年內不許踏進京都一步。
而姊姊倒好,一路由小婢爬升到如今的公孫夫人,她還真料想不到姊姊竟有這麼好的手腕,能抓得住鮑孫謀的心,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
但,既然姊姊行,她為什麼不行!
放眼望去,這天下除了公孫謀再無人配得上她,憑什麼所有的好處都教姊姊一個人佔盡,她鴛純雪與姊姊是同一個爹娘所生,相信她的魅力絕對不輸給姊姊,甚至比她更有手段。
不斷思及公孫謀那多變陰邪的氣質,她深深受到吸引,姊姊行,為什麼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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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仲夏,洛陽天氣煩悶。
大廳上公孫謀倚著長椅,半垂著眼瞼假寐,身旁站著幾個玲瓏仕女小心翼翼的為其扇著涼風解暑。
一條不請自來的軟綢帕子悄悄為他拭著臉上微微涔出的薄汗,身旁其他仕女一臉訝異。這丫頭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觸踫大人的身子?!
鮑孫謀沒有睜眼,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臉上放肆,手的主人見他沒有喝止,定了定心,咬著牙挑逗的將帕子一路抹至頸項,眼看就要深入他微敞的胸瞠……
「你膽子不小?」他還是沒睜眼,只是聲音透著冰寒。
鴛純雪嚇了一跳,挑逗的帕子頓時僵在他身上不敢再動。
「你可知妄意接觸本官身子的人下場如何?」
她慘白了臉,連手都抖了。
「本官會將人的手指給一根根剁下,腌制成咸爪,然後喂進本官愛犬的月復中。」
她毛骨悚然地哆嗦一下,這才急于想縮回手,可惜某人比她快一步,一把攫住她,黝黑的雙眸緩緩犀利的睜開。「想逃?」
「姊夫,我不過是想幫您拭汗,不知您有這規矩,純雪下次不敢了。」她抖著聲說。
帶著濃濃的邪氣,他的嘴角悠悠上揚,身旁的護衛見狀立即拔出利刃。
鴛純雪嚇得花容失色。「姊夫饒命啊!」
哪知他的笑容更加高展。「記得剁的時候先將骨頭敲碎,本官不想愛犬噎著了。」他張口吩咐。
「什麼?!」好個殘佞的人,她嚇破膽,連眼淚都忘了流。
護衛應聲,抓過她的手掌,強迫她將五指攤平在地上,就要當場行刑剁指。
「大人,夫人帶了碗羊羹來請您嘗嘗了。」
遠處突然傳來尚涌警告的聲音。
鮑孫謀臉色一整,朝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訓練有術,十分機靈,收起利刃,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將嚇癱軟在地上的鴛純雪抓起,丟上椅子,下一刻鴛純水已經端著一碗羊羹進來了。
「爺,您嘗嘗……咦,純雪,你也在啊,不過我只端來一碗羊羹,不然這碗先給你好了,爺的那份我回頭再端。」鴛純水沒有發現異狀,見到妹妹也在廳里,逕自說。
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她將那碗羊羹端到鴛純雪跟前時,某人臉色有多難看。
哼,敢將他的東西讓人,這丫頭還要再教育!
「咦?純雪,你怎麼了,怎麼在發抖?很冷嗎?可這會大熱天的,你是怎麼回事?」她終于注意到妹妹的不對勁。
「我……」鴛純雪驚恐的看著公孫謀,手指不住發顫。「他……」盜出冷汗想要開口說出他的惡行,卻在對上他鬼寒的目光後,一句也說不出口。
他是魔鬼吧!
「怎麼了?爺對你做了什麼嗎?」見到她怪異的模樣,鴛純水不禁起了疑心。
「沒……沒有……」又見到他警告的輕笑,鴛純雪兀自驚恐喘息,除了否認,她不敢多說一個字。
「喔?」
「我說小水兒,本官瞧她是受寒了,回頭吩咐廚子為她多煮些姜湯祛寒。」他難得「好心」的建議。
「嗯,爺說的對,大熱天的會發抖,不是受寒是什麼?是該多喝些熱品了。」她想想有理。
「來人,要廚子立即端來老姜湯,要越濃越好,這才能真正驅寒祛病。」他吩咐。天熱上火,如果再加上這碗姜湯該能讓她更加火燒腸旺吧,他對著鴛純雪揚著惡笑,驚得她差點滑下座椅。
「爺,您真貼心。」昨晚的數落果然有效,瞧,他這會比較有點為人姊夫的熱情了。
鮑孫謀皮笑肉不笑的虛應著。
「對了,既然姜湯還沒來,純雪,這碗羊羹是我剛做的,你先喝吧。」她再次將羊羹往妹妹面前推。
鴛純雪慌得接手,卻怎麼也不敢食下肚,因為她發現某人盯著她手中這碗羊羹的神情淡漠中含著淺笑……她手一抖,羊羹落地,這下他嘴角沒有再揚起,真的淡漠得平靜無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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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雪,可以告訴我你為何要離家嗎?」午膳過後,鴛純水攜著袁妞來到妹妹的房里,想探知一點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非要離家出走不可。
「沒什麼好說的!」她驕蠻的轉過首去。